“你。”
畢竟眾夫人都在,魏芷南就算再生氣,也不敢怎樣。
看魏芷南氣得丟掉手里的花,裴嘉媛坐下,豎了個大拇子:“厲害?!?p> 不愧是代家大小姐,冷面修羅的老婆。
殺人不見血,吃人不留骨。
聚會下午時分才結束,成爾門口排了一排價值不菲的車。
夫人圈里的人愛攀比,來接的車就像是地位身份的象征,你看成爾莊園門口的一排車,每一輛都是造價高昂的。
彭夫人三人先上了車,車走遠了,排在后頭的車才跟著上來。
正當這邊循序漸進時,車道上開來了一輛車,車身停在了成爾門口的其他空位上。
阮清時很少出席活動,報刊雜志上也少有其名,晏城許多人只知有其人有其名,卻很少近距離的見過這樣的人物。
他下了車身,關門的時候,眼神朝門口掃了一圈,沒找見人。
“來接一琳?”裴嘉媛剛好出來。
“嗯?!?p> “她去了洗手間,你等會吧?!?p> 阮清時長相撩人心魂,往門口一站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會往他那多看兩眼。
那邊的幾位小姐正往阮清時身上瞟,理好裙擺,拂好碎發(fā),像是多希望阮清時能注意到她們似的。
裴嘉媛想著先走,剛好碰上出來的葉太太她們,正朝這邊望過來,突然想起來,告狀道,“阮總,剛剛有人欺負你老婆?!?p> 聲音還老大,那邊正好聽得見。
那一堆人,尤其是剛剛給易琳難堪的兩個,全都看了過來。
他側頭,然后順著裴嘉媛的目光落到了葉太太一伙人身上,他要是不笑,臉上沒有些柔情,妥妥的寒氣逼人,冷厲非常:“誰?”
裴嘉媛想著算了,以魏芷南和也以宣那個小膽,也只配欺負欺負弱小,如若和阮清時對上,可能被嚇破膽,“被你老婆解決了,超帥?!?p> “團滅?!?p> 易琳出來時,門口站了許多人還沒走,還以為是發(fā)生事故,走近了,在人海里一眼便望見阮清時。
她今日出門他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臨時決定要出來,平日里他會在周五下午聽阮雷的工作匯報,沒想到他會來接。
“夫人?!?p> 在眾多的人群里,阮清時朝著易琳的方向喚了聲,那邊的人連連望過來,皆往她這邊看,易琳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什么,葉太太和魏太太那一堆人都還沒走,都三三兩兩的在那。
尤其是魏芷南和葉以宣兩人的表情.......
難以描述。
一旁站的裴嘉媛倒是很高興的樣子。
易琳頂著一眾目光走過去,到阮清時身旁,他給她介紹人,“這位是廖伯母,廖家和阮家是十幾年的世交。”
她跟著叫人,剛剛在小會堂,裴嘉媛就告訴她阮廖兩家交情好的事,到也沒那么驚訝。
反倒是廖夫人有些驚,廖夫人是和彭夫人一樣優(yōu)雅的人,一身溫柔端方著身,舉手投足都是氣質,驚容也顯得雍容華貴,“剛剛還以為是彭夫人的侄女呢,生得真漂亮,跟清時真真是郎才女貌?!?p> 廖舒心是在易琳后頭出來的,眼神投過來時,面目一滯:“這位是?”
阮清時聲音堅毅,如同在宣布:“我家的小姑娘?!?p> 能和廖家交好的阮家還有哪一家?
晏城還有幾個阮家?
自然只有一個,四大家族之首,阮氏。
不是我夫人,我太太,我妻子,我老婆,都不是這些詞語,而是我家的小姑娘,他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所有人,放話整個晏城上流圈子,他阮清時愛的人,誰膽敢欺負,就是明擺著送上門給他收拾!
回阮宅的路上,阮清時開車,易琳坐在副駕駛,眼神不停地往阮清時打方向盤的手上來來回回。
好好看。
好想把它藏起來。
易琳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很不正常,已經(jīng)很多次這樣了,怎么看著阮清時的手都能感覺到心動,是不是自己二十年來排斥與人近距離接觸,所以才這么饑渴?!
她搖了搖頭,不敢茍同自己剛剛的自己的想法。
悠忽間,那邊開車的人把手伸過來,用手背在易琳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臉怎么這么紅?”
他真是隨時隨刻在注意著自己,易琳把他手扒拉開,自己手貼臉,被他這么一說,臉越發(fā)燙了,“奧……那個那個……”她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怕被發(fā)現(xiàn),隨口扯了個,“我熱?!?p> 說完她才意思到這個理由有多不合時宜。
現(xiàn)在是深秋,能有多熱?
“……有可能是剛剛風吹的?!?p> 阮清時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剛剛易琳心里的兵荒馬亂,他握了下易琳的手,“嗯,確實有些冷?!?p> 心里想著等會回去給她喝點驅寒的藥預防一下,以免生病。
易琳見蒙混過去,松了口氣,趕緊換個換題,“那個,你今天怎么來接我了,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在書房聽阮雷的工作匯報嗎?”
那邊阮清時趁著間隙,右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個扣,把后面的貼著肉的領口,往后拉了拉,白嫩的脖子被黑襯衫襯了又襯,“怕你不習慣,怕小姑娘被人欺負。”
怕你不習慣,怕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易琳見他的動作,以為他熱,見他有伸手輕輕摁了左肩,突然意識到,
那個位置,好像是昨晚她抓了他的位置……
“……沒什么不習慣的,彭夫人很照顧我,”易琳邊說著指腹邊磨蹭著手指甲,心里默默地打算回去以后不留了,“而且,誰敢欺負我,這不是明擺著送上門來讓你收拾么?”
阮清時:“既然知道,那怎么不廖明身份,讓人家知道你是阮太太?”
易琳覺得有些好笑,好像他在生氣她不承認她是阮太太,是因為她不想要仗勢欺人。
“我仗勢欺人你很樂意?。俊?p> 車進到十字路口,要左轉,他把握著方向盤,眼神落在前方,嘴角挽著,一整個人不像是人間的濁物,眼里藏了的星河,好像夏天的風,春天的雨,
“你怎知道我不樂意?”
就是愿意,你仗著我的勢欺人,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一個大靠山。
如此,他的小姑娘在任何時候,都不用怕,有人畏懼權勢,那他就是權勢,有人危懼金錢,那他就是金錢,他都皆有,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世俗的炎涼和眼光,但他可以讓她的小姑娘,在黑暗面前,在權貴面前,挺直身板。
易琳定了幾秒,她看見了他眼里的星河和山丘,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深秋冷,路邊樹葉飄零,車窗里,美人在笑。
“成爾莊園是阮家的產(chǎn)業(yè)嗎?”
別人進入成爾都需持v卡,但她不需要,也沒在什么賓客名單之列,聽經(jīng)理說因她是阮太太,那想必是阮家的產(chǎn)業(yè)。
阮清時淡笑:“怎么知道的?”
易琳嗯了聲,“剛剛進去的時候聽經(jīng)理說,我不需要身份證明?!?p> 阮家豪她知道,畢竟她也生在代家,成爾是阮家的也無可厚非,但阮清時加了句:“準確的來說,是你的嫁妝?!?p> “我的嫁妝?”
“嗯?!比钋鍟r回頭看著小姑娘一臉迷茫地正等下文,好笑地輕叩了下她鼻梁,“下次簽協(xié)議要看清楚,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協(xié)議?
易琳記得他們結婚前,確實簽了一堆協(xié)議,什么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股權基金,阮家產(chǎn)業(yè)太多太大,光阮清時名下的就有許多,她那幾天看得頭疼,最后索性放棄翻到尾頁直接落名。
她摸了摸她鼻梁,瞥瞥嘴,“這也不怪我啊,你那天抱那么一大堆給我看,我哪看得完?!?p> 反正他也不會賣她。
就算賣了,她也什么都沒有。
阮清時嘴角微勾,不說別的,他調戲人的時候,真非凡間俗物:“這么相信我?不怕我給你簽什么賣身協(xié)議?把你賣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