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p> 門外邊張嫂敲著門。
易琳先看向浴室的方向,阮清時沒出來,便把手機隨手放在柜臺上,去開門。
“少夫人下面來了位客人,要見您?!?p> 易琳好奇,現(xiàn)在快接近九點了,還有誰會來,而且她在宴城,也沒什么認識的人。
張嫂說:“是您妹妹。”
易琳懷揣著不可置信,實在想不到這么晚代一依來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從她和王琪入代家開始的那兩年,還有從她被代家從鄉(xiāng)下接回來后的那五年里,代一依一直是和她敵對的。
陷害欺辱,嘴上一直掛著罵她的臟話,雇人打她扒光她,在和阮清時舉行婚禮前夜還想迷暈她,拍她和別的男人都不雅照,想讓她身敗名裂.......
還有上次在學校道歉的事,易琳想起就很不開心。
她站在臥室門口,沒有要下樓的打算,“張嫂,你讓她回吧,我不見?!?p> 張嫂也知道一點點,上次易琳發(fā)生電梯事故,在醫(yī)院住了很久,都是她家少爺她的未婚夫一直在照顧,娘家人都沒來看過一次。
結果,來接人的代夫人還要口角誣陷,想讓她在阮家活得不快,這自然,換了誰誰還會對這樣的娘家人抱有好感來。
張嫂:“那好,那少夫人早點休息?!?p> 易琳回了房間,阮清時人已經(jīng)出來,她關上房門,他正站在柜臺處望過來。
柜臺頂開了盞暖黃的燈,手機亮著的白光在黃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刺眼,她漂亮的眼睛往手機那邊掃了眼,剛剛出門急,都沒息屏,還停留她剛剛瀏覽的頁面上。
??!
他不會看到了吧?
“那個......那個,你剛剛沒事?”
他剛剛說有點不舒服的。
她走過來,很正常的那種,然后很自然的拿起臺上的手機,息掉屏,當做什么時都沒發(fā)生。
其實心里早就山鳴海嘯了。
可阮清時壞笑起來,沒打算放過她:“怎么還換了套衣服?”
易琳當即表情凝滯:“你看見了?”
我手機你看了?
阮清時沒想看,實則是她的手機亮著屏,他走過去掃一眼就看見了,“小姑娘這么希望你老公有怪?。俊?p> 他隨意套了件黑襯衫,可能剛剛被白色惡心到了,所以換了件黑色衣服,壓一壓心里那點反應。
黑襯衫都沒系扣,隨意開著領口,易琳只要看他,余光就可以看見他的腹肌還有他白得像女子一樣的皮膚。
她受不了這樣的誘惑,走了兩步,拉近與他的距離,把他領口往下一點扣子系上,“頂多是不喜歡嘛,就像我不喜歡寫文章,一看見它就覺得惡心?!?p> “怎么能算怪病呢。”
她覺得阮清時對不喜歡白色的破壞欲的判斷定型得太嚴重。
人之喜好嘛,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系完,也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暴露了些什么,心思總在阮清時對白色有破壞欲這件事上,“你要這樣算的話,那我的怪病可多了?!?p> 阮清時盯了她好一會,眸里有萬千的星光,把剛剛的在意都驅(qū)散,挽起了嘴角。
他真是不知道,他的笑有多招人,輕而易舉撩她。
他開口:“心動了?還是受不住了?”
易琳不明所以:“???”
阮清時把人拉到懷里,嘴角彎了的弧度,魅到了極致,“怎么還給我扣上了,是不是心動了?想摸摸么?”
易琳腦子瞬間像煙花在里面爆開,轟地一下,臉開始紅了。
她覺得好羞,他真的好不正經(jīng),不是聊他不喜歡白色這件事么?怎么莫名其妙繞到這來?
易琳不承認她確實心動了,還是那種山鳴海嘯的,“你瞎說什么,我是怕你冷?!?p> 語氣急促又不著掩飾,字里行間都透著江南女子的可人。
他笑著,知道她嘴犟,手在她腰間纏繞,頭頂?shù)臒袅林S的燈光,把他心里的霾驅(qū)散了,“琳琳?!?p> 他的聲音沒了調(diào)戲,多了幾分肅清,但是好柔,將世間繾綣都藏在里面。
“我以前一直覺得,對白色有破懷欲,是怪病,真的好討厭,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病,路上見到有人著白衣,心里就覺得好不舒服?!?p> 他對白色有破壞欲從小就有了,但除了他自己外,沒有知道這件事,他從小被人人捧著,是最完美的天才,是最優(yōu)秀的后代。
所以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對白色有破壞欲,把它視為一種怪病,他克制,不讓外人所知,就算看見一個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在自己眼前游走,心里不舒服到極致,也要控制那股破壞欲。
“但現(xiàn)在,我覺得挺好的。”
他的心上人說這不是怪病,只是不喜歡,就像她不喜歡寫文章一樣的不喜歡。
“至少,對你,我不討厭。”
這種不討厭還是很合他心意的,就是不知道小姑娘知道之后,會不會以為他是不是個變態(tài),還是不說了。
剛剛見她穿白色毛衣,她的莞爾和白色的純亮柔在一起,他心里沒生出厭惡來,但是好癢。
是想和你親熱的那種癢,想擁有你的那種癢。
從那刻開始,對白色有破壞欲,于他而已再也不是什么怪病,而是對她鐘情的寫實。
他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破壞欲,是因為要從茫茫人海里對她情有獨鐘。
只于她,他才會覺得賞心悅目。
易琳從他懷里昂起頭,望著他,看了好一會才喚了一聲:“阮先生。”
他低頭,應了:“嗯。”
“你皮膚好白,你們軍人不風吹日曬雨淋么?”她也不知道要說這,就剛剛一直想說來著,一抬頭,他的臉被燈光襯了又襯,就抬手去摸了摸,“怎么還這么嫩?!?p> 阮清時有兩三秒的時間是頓住的,她這樣調(diào)皮的模樣去捏他臉,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垂眸,睫毛比女生還有濃密,“知道嗎,小姑娘,你剛剛在點火?!?p> 易琳沒談過戀愛,從前也很少與男生接觸,對于那些花花腸子,和那些情事中的隱晦啞語,她是不懂的。
她腦子騰空了半晌,在想著火了是什么意思,
是點著他的脾氣了?
想到這,易琳表情萌萌噠地后退了兩步,從他懷里起來,“我沒控制住?!?p> 真的好可愛,軟萌軟萌的那種,加上一張傾城的臉蛋,快把阮清時心撓懷了。
阮清時笑,在她面前,他笑得好日常,好頻繁,“過來?!?p> 易琳思考了兩秒鐘,考慮要不要過去,最后還是主動投懷送抱,雙手摟著他勁瘦的腰。
“阿時,以后想想我?!彼钢鵂?,治愈地笑著,明眸善睞,笑生甜怡“不舒服的時候就想想我。”
這樣不舒服的時候,就不會那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