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企圖去叫他那幾個兄弟過來幫他,可那幾個南建安的那幾個小弟已經(jīng)快要被嚇尿了褲子,要是只是將南建安擊倒在地,也不會如此像驚弓之鳥,易琳整個人像及了從地獄里來的魔鬼,不狂笑不大悲大喜,就一個眼神依舊清冷的臉就足矣震懾他人。
她似惡魔,舉手頭足便能顛覆一切。
一個眼神,那幾個人連連后退。
南建安如此的哀嚎,易琳依舊冷漠,她松開了頂在他身體上的手,往下抬起他的手腕,像是時間放慢,一秒一秒尤其漫長,她每抬高一分南建安的慘叫便大一分。
如此折磨南建安被折騰得毫無力氣,覺得自己快要沒命了,開始求爹爹告奶奶讓易琳放過他。
“錯了。”她神情冷漠,黑夜上幕后,就似她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歸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記住了嗎?!彼蛔忠蛔值耐鲁鰜恚谀辖ò捕跃拖袼髅哪Ч碓谝徊揭徊娇拷?。
他拼命的點頭,“記住記住了記住了?!?p> 天已經(jīng)擦黑,剩下的余光即將被黑夜撲滅,天橋也已亮起了燈光,易琳停了手中的動作。
站起身,風撩起她的馬尾隨風擺動,“剛不是說了一大堆要怎樣怎樣我嗎?”
“來?!?p> 幾個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前,要是上前都是南建安的下場,易琳側著頭,像是惡魔在玩弄手中的玩物,“不敢?”
她抬起腳往南建安的右腳一橫踢,南建安又一頓哀嚎,而后又抬起腳,欲再踹一次。
那幾個人知道逃不過去,終于在互相推搡下推出一個,那人像赴死一樣對易琳揮了一拳。
他沒想過要打敗她只是赴死做出的一個動作而已,當拳頭那里傳來觸感才反應過來。
他給易琳臉頰下側狠狠的來了一拳,她被擊得撇下了頭。
小弟害怕極了,她沒想過他會傷到她,此刻他怕她像對南建安一樣對他,害怕得整個人發(fā)抖,只見易琳一個回旋踢,將小弟踢的連連后退了幾步。
“你,”易琳指著剛剛打楊克楠最狠的那一個人,“過來?!?p> 那個人身子顫顫巍巍,不敢不從地走過去。
“你剛剛打他哪了?”
那人嚇得撲通一下就跪地了,“琳姐我錯了我錯了,”
易琳神情冷漠地走倒楊克楠面前站定,他此刻震驚又不可置信的模樣落入易琳眼里,“去醫(yī)院檢查,多少錢開學告訴我?!?p> 她側過身來,把楊克楠也嚇得后退了一步,“還有,我討厭別人多管閑事?!?p> 他看向易琳,神情中還有些慌張,只見她神情淡漠地轉身就走,南建安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易琳又停下腳步,轉回身,南建安頓時又嚇得個弱雞樣,“我不想在任何地方,聽見你們談論我任何言語?!?p> “任何?!?p> 南建安狠狠地點頭,使勁力氣。
易琳提起畫板和包離開,在那些人看不到地方,阮清時看見了她伸手掐了自己剛剛被打的臉頰,將傷勢掐深。
顯出淤青。
天徹底變黑,路邊的霓虹亮起,楊克楠扶著肚子身子被疼痛壓得稍弓著,邊走邊對阮清時說道,“景辰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所以才攔著他去保護她,易琳不會受傷,是因為她真的很能打。
阮清時抱胸,眼神隨意地瞥了他一眼,像看蠢蛋。
楊克楠接著說,并未在意阮清時的眼神:“你是不是之前認識她?不然怎么知道?!?p> “不認識,聽過傳聞?!?p> 楊克楠對于易琳的狠絕還心有余悸,“你說她那么會打,怎么沒接住蔣緯的那一拳呢?”
蔣緯是剛剛被南建安兄弟推出去打易琳的人。
阮清時看向他,神情復雜,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或許不想讓人知道她真正的底吧?!?p> 楊克楠想起代家保鏢對她的危險視而不見,“不應該讓別人知道自己很厲害么,那這樣的話不敢欺負她?!?p> 阮清時拐了個彎,楊克楠立馬跟上?!澳悴恢篮篱T里的彎彎繞繞。”
她若將實力顯于人前,只會被欺負得更慘。
楊克楠確實不懂,他也不懂居然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他生在父母恩愛,長輩和善之家是理解不了易琳的處境的,所以阮清時的話他不能理解,他還想開口問,剛好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跟著阮清時走到了醫(yī)院門口。
阮清時走在他面前,停下來,回頭,“進去看看?!?p> 楊克楠還撫著肚子,剛說不用,腰那里便傳來了疼痛,剛剛那幾個人的幾下確實不輕,弄得他渾身疼痛,腦子里在想著易琳剛才的模樣,她流利的功夫還有南建安被她制服的慘樣,頓時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太過弱雞。
他乖乖地跟著阮清時走了進去。
經(jīng)過天橋一事后,南建安幾個在學校里都繞著易琳走,學校里面?zhèn)魉麄儌z個搞對象的傳聞也因為南建安換了個追求對象而不攻自破。
只不過叫眾人都議論紛紛的是,南建安的手和易琳的臉都受了傷,南建安纏了繃帶,易琳臉頰處有淤青,為此老白還把他們兩個又單獨叫去了辦公室。
這次和上次不同,南建安沒了往日的囂張,站在易琳旁邊頭低得快到地上了。
他說他的手受傷跟易琳無關,是自己弄的。
老白也不想理,覺得這傷多半是南建安打架弄的,“那代一琳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南建安打的?”
罪名扣在南建安頭上,他也沒反應,只低頭不語,老白更是覺得南建安欺負了易琳。
易琳盯了眼南建安,他看見她的眼神后又嚇得要死,向左退了半步,讓老白看著一臉懵。
“不是,我家里大哥和二哥吵架,我去拉架的時候不小心被揍了一拳?!?p> 老白抬了抬眼,半信半疑,將目光投向南建安,“是嗎?”
后者立刻點頭如搗蒜。
老白對于二人的反應也很疑惑,尤其是南建安這副囂張氣焰盡數(shù)消滅的模樣,不過之后他再找了班里幾個同學談話了解她倆的情況,都說南建安不再纏著易琳,他也就沒有多過問,就不了了之了。
楊克楠同桌見南建安受傷,也悄悄跟楊克楠八卦,“被我說著了吧,之前我就說南建安這遲早被收拾。”
同桌一副了然于胸,我知道秘密的模樣,突然又轉而疑惑起來,“不過這代一琳怎么也被打了?”
楊克楠看向他,并未想說明情況,他便自顧自地找了個緣由,“我知道了,肯定是她對象覺得她水性楊花,老招惹一些男人,把她給劈了。”
她身上的謠言還是跟往常一樣,沒有得到半點消減,楊克楠想出聲解釋,卻又想起那天傍晚,她像沾染血氣的殺手毫不不畏,這些謠言對她而言,怕也是不在乎的。
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這天下學,教室里沒幾個人,楊克楠在收拾書包,見黎若軒走到易琳座位旁,給她塞了一張他生日的請?zhí)阏伊藗€理由慌忙走掉。
謠言不止,她依舊獨來獨往,可她受喜愛的程度也并未因此消減,她還是受很多男生喜歡的。
楊克楠突然覺得自己先前想保護她的想法太過于天真,相反她很厲害,長得好看,家世也好,喜歡她的人也多,自己也不過是被她相救而對她心生愛慕的一個。
只不過經(jīng)歷了那一晚,楊克楠反倒有些害怕起她來,尤其是她那似著魔的模樣,現(xiàn)在他想起來還是后怕,若他不是站在保護她的立場,而是站在南建安的隊伍里,那晚,他也會如同南建安一般。只不過他因為她救過他,他站在了她這一側。
但如若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呢?他也有可能因為她長得好看而對她產生喜歡,也僅僅是喜歡而言,她獨來獨往絕不會與任何一個人產生過多的交集,現(xiàn)在呢,經(jīng)過了那晚的事還是一樣,他只不過在她的一生里猶如渺小的塵埃,匆匆一過,再無交集。
楊克楠收起復雜的情緒,將書包背上,走出了教室,在校園里走了一段到了門口??匆娗懊娴囊琢毡粠讉€女生堵住去路,拉扯她進了一旁的小巷子,他沒有情緒的低下頭,而后一言不發(fā)地踏上回家的路。
“怎么,當沒看見?”
楊克楠停下,低著頭喃喃道:“她不需要我保護。你說得對,需要保護的是我?!?p> 阮清時眼神留意易琳的方向,“你不是喜歡她?”
楊克楠也同時看向那個方向,只是沒有久留,看了幾秒便抬腳離開,“她很厲害,喜歡她的人也很多。她自己也會保護自己,不需要別人?!?p> 阮清時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心里不知何處生出了莫名的情感,他自顧自地念著,“自身強大就不需要被保護么?”
絕色容貌生于世,是福氣也是禍端,她不受代家寵愛,連喜歡她的這些人也覺得她不需要被保護。
這世上好像沒什么人能真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