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小哥,你怎么也住院了?”
說話之人正是楊菲,只是今天沒有穿那套警服,著一身素雅淡裝,急沖沖的像是有什么要事。
“額,對呀,我怎么也住院了,”
語無倫次的易飛,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
“飛哥,你們認識?”
良子一臉茫然。
“不管,你撞翻了我給飛哥買的豆?jié){,就該再買一份!”
良子不依不饒道。
“良子,算了,讓這位警官去忙吧?!?p> 易飛果斷講道。
楊菲也不多言,留下一張百元大鈔,向易飛點點頭,便出了229病房,向急救室趕去。
“飛哥,這丫頭是警察?你們怎么認識的?這么闊氣?!?p> 良子好奇問著易飛,順手將百元大鈔裝進口袋。
“此事說來話長?!?p> “那就先別講,我再去買份豆?jié){,回來再慢慢說?!?p> 良子俏皮的打斷易飛的回答,起身準備出門,誰曾想一回身撞著一胖子,正是那城東大妞。
“剛剛聽著你叫俺姐名字,你幾個意思?”
“啊?”
良子有些莫名其妙。
“誰呀?”
那大妞瞪著雙目,像要吃人般的張開圓盤大口道:“不老實講,俺插爆你的雙眼!”
易飛見狀,微笑道:“妹子,誤會了,不知你姐叫丫頭,多有得罪,”
“嬉皮笑臉,不像好人,俺插爆…”
那大妞話沒說完,卻聽得對面病床上截肢那女子輕聲叫道:“二丫,快過來,別惹事。去幫姐打壺熱水。”
二丫臨走又深深瞪了良子一眼,直讓良子感覺后背發(fā)涼。
良子隨后又去買豆?jié){,病房中只留下易飛和丫頭。
“姑娘,看你年紀不大,怎得會受此大罪?”
易飛好奇問道。
那丫頭振作起身,看著缺失的左臂,冷笑道:“遭罪還分什么年齡,有些人一輩子錦衣玉食,高枕無憂,而有些人出身就貧苦不堪,病痛纏身,老天何時會管這個?!?p> 聽著丫頭的回答,易飛同情心油然而生。
安慰道:“姑娘也不可這么想,凡事都講因果,百因必有果,福禍相依嘛,雖不知姑娘經(jīng)歷了什么,但我相信,姑娘未來會很明朗的?!?p> 那丫頭淡淡一笑,向易飛講道:“謝謝你,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對了,剛聽你講,你認識警察?”
易飛點點頭回道:“算認識,不過姑娘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丫頭笑笑,回道:“沒什么事,就是問問。”
易飛憑著自己的直覺,總覺得這姑娘隱藏著什么,可又不便開口詳問,便也不再做聲,冥思起來。
“飛哥,熱騰騰的豆?jié){油條來了,請慢用。”
良子開心的推開門,坐在易飛床邊。
片刻,楊菲也推門進來,看著病床上的易飛,愁容滿面道:“剛剛走的急,也沒細問,你這手怎么回事?”
易飛著急咽下口中正在咀嚼的油條,回笑道:“沒什么事,燙傷而已,倒是警官如何這般愁眉?”
楊菲泄氣道:“叫我楊菲就行,不用警官警官的,剛剛接到通知王六被送進了急救室,我從家直接趕來,誰曾想那王六命短,沒能挺過來,現(xiàn)在想想白五的罪想是定不了了。唉!”
“王六被人殺了?”
易飛驚問道。
“是自殺,現(xiàn)場沒有其他人的指紋,煤氣開關(guān)上只有王六的指紋,胡隊說是畏罪自殺,可我卻不那么認為,”
聽著楊菲的訴說,易飛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緩緩道:“看來這白五可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p> “飛哥,你倆講啥,這人和你有關(guān)系?”
良子不明所以的問道。
楊菲渴望的講道:“易飛,希望你能幫我找出這幕后的真兇,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p> 易飛笑道:“警官說笑了,我只是個送外賣的,找兇手這種事恐怕我?guī)筒簧厦Γ奶炀狘c個餐什么的,興許我還能幫忙送一下?!?p> 楊菲隨手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邊,
“什么時候想好了,就打我上面的電話,你先慢慢養(yǎng)傷。”
說完走出了229病房。
“飛哥,可以啊,想不到現(xiàn)在兼職做起了線人。”
良子拿起名片開心道。
“哪有?誤打誤撞而已,再說線人又不賺錢,誰愿意去做,還有風險?!?p> 易飛極力辯解著。
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中午,易飛試著動了動左手,示意良子找醫(yī)生來。
拆下手上厚厚的紗布,除了手掌多出一片楓葉形狀的疤痕,左手已恢復如初,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易飛想起桌上的名片,遂又回229取來,臨出門時,丫頭的眼神深深印在了易飛心中。
回到城南老宅,看著桌上的那本《楓葉魂》,易飛順手將其丟在垃圾筐內(nèi),轉(zhuǎn)身去換工作服。
良子順勢躺在沙發(fā)上,看著易飛的左手。
“飛哥,你這手確定沒事了?要不再休息休息?!?p> 易飛很快換好衣服,回頭看著良子,“休息啥?這都兩三天沒送單了,哪有閑心休息。我先走啦,你自己對付吃一口午飯?!?p> 一下午,易飛拼了命的搶了十幾單,送餐回來,坐在【王氏飯店】點了份熱湯面。
“小飛,今天送的如何?”
老王寒暄道。
“就那樣,倒是老王你這飯店可火了,今兒個沒少賺吧?”
易飛風趣的回道。
老王親自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面,放在易飛桌前,“面好了,趁熱快吃?!?p> 易飛剛拿起筷子,只聽老王又問道:“小飛,你說昨兒個那幸福小區(qū)死的是誰?”
“于海東啊,怎么啦?!?p> 易飛隨口一說,繼續(xù)吃著面。
“那可是山城于老板的二公子,今兒個幸福小區(qū)可熱鬧了,那于家派人來親點死者的遺物,你說怪不,竟然找出兩大箱子的現(xiàn)金,你說那物業(yè)也夠笨的,人也殺了卻沒拿一分錢,圖啥呢?”
老王有些不解的惋惜道,易飛突然放下碗筷,問道:“老王,你這是聽誰講的?”
“早就傳大街了,你不知道?”
老王得意的說著,隨后取來冰鎮(zhèn)啤酒,給易飛倒了一杯。
易飛看著杯中翻騰的汽泡,仿佛想到什么,酒也沒喝便趕出飯店,騎著小電驢而去。
“哎,小飛慢點騎?!?p> 老王樂呵的搖搖頭,將那杯啤酒一飲而盡。
易飛一路向風城公安局奔去,可快到了大門口又停了下來。接著從褲兜中摸出那張名片,撥通了電話。
“喂,楊菲,我有事找你,麻煩你出來一趟?!?p> “是,菲菲的朋友啊,菲菲早晨走的急手機落在家里了,你給她單位打個電話?!?p> 電話那頭傳來楊菲母親的聲音。
“好的伯母,打擾您了?!?p> 掛斷電話,易飛正思索著如何聯(lián)系楊菲,正此時只見從局里開出幾輛出勤警車,車頂?shù)木瘓笠捕祭懥恕?p> 易飛騎著小電驢一路緊跟在后,果不其然,警車在【風華小區(qū)】停下,十幾名警官,急沖沖下車趕往小區(qū)內(nèi)。
易飛也將小電驢停在一旁,只見警戒線外圍了很多群眾,停著一輛救戶車,一名傷者被抬至車內(nèi)。
“你怎么在這兒?又來送外賣?”
楊菲穿過人群向易飛問道。
易飛看了看楊菲回道:“本來有要事找你,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沒必要了?!?p> 楊菲看著眼前的易飛,疑問道:“何事?”
易飛回顧左右,說道:“這里不適合講。”
“你等一下。”
楊菲說完回去與胡隊簡單說了些什么,隨后便來找易飛。
“走吧,去個能講的地方?!?p> 楊菲的話,直讓易飛有些慌神。
“怎么走?騎我這小電驢?”
“不然呢?警車現(xiàn)在可開不成,我剛剛和胡隊請了假。不然就載我回趟家,早晨走的急,忘記拿手機了,正好取一趟?!?p> 易飛聽著楊菲的話,鬼使神差地載著楊菲往城局家屬樓去。
到了家中,楊菲用指紋打開密碼鎖,請易飛進了屋。
“你母親不在?。俊?p> 易飛疑問道。
“我媽課排的少,只有下午有,你給我打過電話?”
楊菲翻開手機查看著。
“嗯,那會兒有重要消息想跟你講,不想你電話落家了,是你母親接的電話?!?p> 楊菲遞給易飛一聽汽水,隨后講道:“說吧,有什么重要消息?!?p> 易飛握著汽水,開口講道:“幸福小區(qū)的謀殺案,并不簡單,根本不是為了財,很可能是為了那件東西。”
楊菲好奇道:“什么東西?”
易飛冷冷的講道,“一個玉佩!”
“玉佩?”
“不錯!”易飛繼續(xù)說著,“相傳那是晁昊年間,孫濤的藏寶鑰匙,后來被于海東等人尋得,一直在暗中尋找藏寶地。”
“那是一千年前的事,你怎會知道?”
楊菲驚疑道。
易飛接著講道:“有一次到于海東家送餐,順便幫其修理熱水器,于海東正在與一人飲酒,兩人談論此事,那人便是風華小區(qū)的蔡茅,綽號叫菜頭。具體其他細節(jié)便不得知,熱水器修好后,我便離去?!?p> “風華小區(qū)那傷者正是蔡茅,那你之前怎么不講?”
楊菲埋怨著。
“我也是剛聽老王講,那于海東家屬從死者住處,抬出兩箱現(xiàn)鈔,才明白不是簡單的謀財害命,因此便想到這個,給你打電話又找不到你,”易飛解釋著。
“現(xiàn)在隨我去現(xiàn)場,看看有什么遺漏的線索?!?p> 楊菲說著便起身準備行動。
易飛笑著推托道:“現(xiàn)場我就不去了,我那邊還有單沒送呢,再說我一送外賣的,經(jīng)常去兇案現(xiàn)場影響不好。”
楊菲無語道:“隨便你!”
二人出了門,楊菲從車庫將一輛越野車開出,一踩油便揚長而去,
“這汽水可真不解熱。”易飛將那汽水一飲而盡,隨后也騎著小電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