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帶著玉佩回到城南老宅,關上門仔細端詳著。
突然想起之前被楊菲打斷的全息投影未曾看完,于是再一次啟動程序。
只見這一次出現(xiàn)的畫面,并不是接著之前的那個棄嬰而呈現(xiàn)的。
卻是在一處綠意盎然的菜地里,有一男一女正在糾纏打鬧,那女子情急之下拿起一塊石頭,照著那男子太陽穴上便是一擊,瞬間男子倒地,滲出一大灘血,血逐漸融進土壤,長出一株豆苗,豆苗長大結出十二顆血紅色的豆子,此時過來一位老婦人,將這些豆子摘下放在口袋中,步履蹣跚的漸漸遠去。
這一幕畫面,易飛除了看到詭異的現(xiàn)場,并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一件事,是過去何時所發(fā)生的。
緊接著,畫面又轉到那塊菜地,而此時菜地里站著十二個少男少女,正在勤學苦練著,遠處有一人,遠遠的觀察著這一切。突然那人大喝一聲,只見十二位少年聞聲,個個相互廝打,那人又大喝一聲,十二位少年立刻停止互毆,就這樣畫面一直呈現(xiàn)了兩分鐘左右。
易飛越看越不解,這雖說是楓葉族老者講的人族發(fā)生的事,可怕極為普通卻又難理解,難道說這是在千年的時間中,某個時間結點上所發(fā)生的一些事,可究竟要表達個什么呢?
易飛帶著疑問,從畫面中回到現(xiàn)實。此時已經是晚上8點左右,從剛剛的畫面中,易飛只還清楚的記著一片菜地,一片綠意盎然的菜地。
忽然間,易飛想起城南的菜王孫海平,之前易飛除了送外賣,還幫老王從這孫海平手中買過疏菜,要說這孫海平的家人說來也怪,世代都以種菜為生,生意也都還行。
想著想著,易飛想起孫海平家的那塊菜地,隱約之間與那畫面中的地方極為相似,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易飛準備前去一探究竟。
因為那地方離城南老宅并不遠,出了巷口,穿過兩條街便到了,屬于城南的邊郊。
易飛散步般的漸漸走向那塊菜地,由于已是晚上,這邊又在邊郊,只有零星的幾盞路燈,所以并不能清楚的看清菜地。
易飛走近些突然聞著地里有股惡臭味,像是死了什么小動物而散出的氣味。
易飛小心的走進菜地,借著點點微光,聞著味兒,盡量避開那些死去的小動物。
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人用手電筒晃向這邊,接著又晃向它處,易飛以為是孫海平嚇唬那些偷菜吃的小動物,便也沒再特意躲避。
準備走至身邊打個招呼,可越往近走,那惡臭的氣味越重,易飛捂著口鼻,小跑著走向那些人。
“胡隊,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怎么辦?”
阿杰習慣性的問道。
“管他是人是鬼,先摁倒再說?!?p> 胡兵說完,順著那腳步聲跑去,只見一人影正沖向自己,胡兵身手矯健,一招擒拿手,便將易飛摁倒。
易飛一時懵圈,“這孫海平啥時候會功夫,”邊想邊叫道:“老孫,是我,你這是干嘛呢?”
只見胡兵拿來手電筒,照向易飛,吃驚的講道:“怎么又是你?還真是哪有命案哪有你,件件不落!”
“胡警官,你這大半夜來菜地干嗎?健身啊。我就說老孫可沒這兩下?!?p> 易飛玩笑的說著,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土。
胡兵也玩笑的回道:“易飛,你這大半夜的不在家休息,跑這案發(fā)現(xiàn)場干嗎?難道說你知道什么?我可不相信,你只是單純的路過?!?p> 聽完胡兵所言,易飛心中一驚問道:“人命關天,這又是什么人遇害了?”
胡兵將易飛帶至發(fā)現(xiàn)的拋尸袋旁,拿手電晃著。
易飛順著光看去,只見那袋子里的人體肢體已然都已成塊,就像是機器加工所制。
終于禁不住氣味的沖擊,二人雙雙開始嘔吐。
法醫(yī)組到場,刑偵組在現(xiàn)場開啟巨光探照燈,直把菜地照的一片白晝。
法醫(yī)組將現(xiàn)場的兩袋碎尸裝檢好,帶上車,臨走之際,那女法醫(yī)對胡兵吩咐道:“別太拼了,照顧好自己,多注意休息?!?p> 法醫(yī)胡萌,是胡兵的堂姐,今年已經三十歲整,正是而立之年,不過至今仍是單身,原因很簡單,大多數(shù)男士不愿意找一個常常搗鼓死人的女人做妻子,就好比一個傻子永遠不懂一個瘸子在一個瞎子眼中是多么的完美。
現(xiàn)場拉上警戒線,胡兵帶領各搜尋小組,繼續(xù)尋找可疑線索。
晚上9點22分,在胡兵帶領下,方圓五里的菜地都檢查了,沒有找到任和有利線索。
就在胡兵愁眉時,易飛安慰道:“胡警官,不要氣餒,等尸檢報告出來,明日將這些天風城失蹤人員名單找來與之相匹對,死者的信息就很容易得到。今兒就可以休息了?!?p> 聽了易飛的話,胡兵看著眼前之人,一臉不屑的回道:“你好像只是個送外賣的吧,怎么好像什么都懂的樣子,深夜游蕩案發(fā)現(xiàn)場,你的嫌疑還沒解除,倒先在這兒給我裝起好人來,行啊!一會兒跟我回局里嘮嘮怎么破案?!?p> 胡兵的惱羞成怒,讓易飛始料未及,看來這一切也都是造化弄人。
胡兵將胖子,還有幾名刑偵組的成員留下來看守現(xiàn)場,其余人則先回警局,當然包括易飛與孫海平。
楊菲心急的在門口等著胡兵的偵查消息,誰想等來的不光是胡兵,還有易飛。
“胡隊,怎么又把他帶來了?”
“這你要好好問問他了?!?p> 晚上10點整,易飛再次坐進審訊室,楊菲帶著焦灼的心走了進去。
“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每次的犯罪現(xiàn)場,都會看到你?你真的是我認識的外賣員嗎?”
楊菲不解又不舍的問道。
易飛摸了摸眼角,長嘆一聲,“我想我只是恰巧路過,并不知情,你信我嗎?”
楊菲想也沒想,回道:“我信,可是別人不信啊,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你跟我講,我會幫助你的,畢竟你也幫了我很多?!?p> 看著楊菲著急的表情,易飛真是有口難言,這些事該從何處講起,自己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易飛想著之前觀看的投影畫面,開始胡編起來。
“我查到之前一系列的案件,都是為了尋找一塊玉佩,相傳這玉佩是寶藏的鑰匙,而在這些案件背后操控的是十二個人,具體是誰,干什么的,目前還不知曉,因此我便到城郊散步,透透氣,走至老孫的菜地,見地里有人,本以為是老孫,便準備去打個招呼,可誰知后來走近才知道是胡警官等人,那里有命案發(fā)生?!?p> “那這么說,真的是誤會一場?!?p> 楊菲緊張的心漸漸舒暢了許多。
隨后楊菲熟悉的幫易飛簽了字,二人出了審訊室。
“小楊,這么快就審完了?”
胡兵一臉不信的質量著。
楊菲笑盈盈的回道:“胡隊,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做擔保,此人絕不是嫌犯。”
胡兵咧著嘴笑道:“小子,可以啊,三言兩語便把我們小楊給說服了,不去講課真是可惜了?!?p> 楊菲聽著不舒服,帶著易飛來到自己的辦公間。
“你隨便坐一下,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楊菲說著便去沖了杯咖啡。
易飛講道:“楊菲,長時間喝咖啡對身體不好,以后還是少喝?!?p> 楊菲笑笑,“這不都十點多了,容易犯困,偶爾提提神?!?p> 易飛試探性問道:“那你今晚還回家嗎?”
“誰知道呢?剛剛聽了這起案件的簡單介紹,又是個棘手的案件,前幾日那幾宗連環(huán)殺人案都還沒徹底抓住兇手,現(xiàn)在真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易飛笑著臉講道:“我今晚可以在這里借宿一宿嗎?”
“回家不好么,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p> 楊菲不解的說道。
只見易飛回道:“第一,這么晚,開車不安全,因此便盡量別開車。第二,或許我在,可以幫你多少分析些細小的部分?!?p> 就這樣,易飛在局里陪楊菲待了一晚上。
凌晨四點半,易飛起來解手,發(fā)現(xiàn)楊菲也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看著熟睡的楊菲,易飛到大廳找到一件外套,準備給楊菲蓋了。
可卻從那衣服的口袋中,掉出來半張圖紙,那上面正是畫著那玉佩的正面。
易飛看后,心中一驚,想不到這警局之中,難道會有那幫人的眼線,強忍著不去多想,回到辦公桌前,為楊菲披上那外套。
隨后自己也回辦公桌前漸漸睡去。
“媽媽,我長大了要維護世界和平,做一個救世英雄,媽媽,你在干什么呢?”
小男孩看見母親正背對著自己,在那兒埋頭做著什么。
小男孩好奇的跑上去,準備一探究竟,可就當他上前看到母親的臉時,嚇了一跳。
只見卻是一個稻草人,有著一幅嚇人的面孔。
驚魂未定的小男孩,慌亂之中走進一片菜地,那菜地里種的不是蔬菜,而是一個個活人的肢體,各種腿腳手掌,應有盡有,最令人作嘔的是,有人竟然把一個小孩的胳膊當黃瓜一般的咬著吃掉。
“易飛,過來,來媽媽這邊?!?p> 小男孩隱約聽得到呼喚,卻怎么也看不到母親,突然母親從天而降,一幅陌生而怪異的面容盯著小男孩。
“孩子!快跑!”
一聲驚吼,把睡夢中的易飛驚醒。易飛看了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多,只見楊菲早已不在桌前。
易飛試著向窗外看去,只見一張面目猙獰的臉正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