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一上才放學,“這次初賽及格就能進決賽,你們幾個都過了,分數(shù)自己到網(wǎng)上查,還是這個星期天早上九點,咱們在府城國際機場正門集合,跟我去北平?!睌?shù)學老師王威將乙班的參加競賽的幾人叫道辦公室交代一番。
王明這幾天都在瘋狂的往腦袋里復制數(shù)學知識,因為許多數(shù)學前沿專著大部分都是英文,他又將許多學術英文詞典復制到了腦袋里,每天兩小時的復制時間雷打不動?;蛟S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這幾天來總覺得腦袋里有什么東西總是在收縮膨脹。
那天他抱爸爸王鐵軍截肢下來的腿一路回學校,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就有些沉默,只是不斷的學習學習再學習,因為他一時間竟不知道有什么辦法能減輕自己心里的悔恨。
就連王威找了他幾次,都沒什么好轉(zhuǎn),只能是讓他自己邁過心里那道坎。今天一聽初賽成績下來了,他立刻打開隨身電腦查看競賽成績,“98分,果然扣分了?!彼缃駥Q賽金獎是勢在必得的,一看沒得滿分,頓時心中有些煩躁。
跑到王威面前問,“王老師,競賽是不是限定了要用高中知識來解題???如果決賽用了超綱的知識答題,會影響得分嗎?”他還是想確認一遍。
“這要看考官用什么標準評了?畢竟北平的標準跟咱們是不一樣的。你考了98分,是咱們貴州布政司的第一了,但其他地方好像有滿分的?!蓖跬浪檻]擔心些什么,王明是徹底陷到金獎十萬金元的誘惑里面去了,“你也不要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不到最后什么都不好說?!?p> 王明也知道,點點頭離開,往圖書館走去。被溫卡卡攔住,“你最近是怎么了?整個變了一個人,是有什么事嗎?”溫卡卡很關切的問。王明卻不想說,干澀的笑道,“能有什么事?對了,你靠了多少分?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比你還高呢?”
溫卡卡見王明又轉(zhuǎn)開話題,很是無奈,“我考了90分,應該是最后的題目扣分了?!眳s沒問王明的分數(shù),不想讓他難堪,畢竟王明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段時間內(nèi)超過她吧。
卻見王明笑嘻嘻的將隨身電腦遞到她面前,“看吧,這就是天才,我還沒發(fā)力,你們都倒下了,唉,學霸人生就是如此的枯燥且乏味嗎?”溫卡卡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網(wǎng)站信息,學籍學號、照片名字都沒錯,“就你?98分。”
溫卡卡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了,不在意的“切”了一聲,自顧自走了。“好丟臉啊,我居然還關心他,怕不是瞎了心。”她摸摸有些燥熱的臉頰,有莫名的笑了起來。
等到晚上回到宿舍,宿舍幾人都在,“明子,最近在忙什么呢,總是見不到人,大家都睡了你才回來,還沒起呢,人又不見了,有什么事說出來,咱們說不定能幫上忙呢?!?p> 王明也只能是亂說一通,“我這不是在準備數(shù)學技能大賽嗎?星期天要到北平?jīng)Q賽呢,最近是有些忙,多謝兄弟們的關心,我沒事兒?!庇址龀踬惖某煽兘o他們看。
“喲呵,沒發(fā)覺,明子你居然是個數(shù)學高手啊!看著也不像啊,你們說是不是?”高方欺哄說。趙致敬也說,“我也覺得不像,我感覺明哥適合混江湖,不適合做學問?!?p> 王明“呸”了一聲,“你們就是羨慕嫉妒,小爺我溫潤如玉,有如謙謙君子,居然說小爺不像讀書人?;旖哪苡行斶@樣的氣度、這樣的儀表?”幾人都做嘔吐狀。
他能體會到大家那股關心,想想以前的自己,確實是嘴皮子能說會道,但真心實意的其實也不見得,只不過是習慣結交朋友的套路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些技能,但現(xiàn)在想想其實是缺少那股真心的,顯得浮夸了。
“多謝大家的關心,真的感謝,等我決賽完了,請大家吃飯,這段時間卻時沒顧上其他的。”王明真誠的說。
高方也說,“那你可要準備好了,再過半個月我拿到師范大學錄取通知,可就要去服兵役五個月了,以后有沒有機會在見可都說不一定了。咱們宿舍四人處的不錯,雖然沒多久,但我感覺是看對眼的兄弟,以后還要常常聯(lián)系才好?!贝蠹伊牧艘魂嚥潘隆?p> 這段時間天天凌晨四點起床,是因為爸爸王鐵軍也是四點起的,不知為什么,他有股情緒壓在心里想要發(fā)泄出來,早早起床就在操場上狂奔。
一跑就是個半小時,但他卻感覺不到累,他自己猜想可能是天天吃那么多糖和蛋白粉的緣故。反正他發(fā)覺自己最近的體能在不斷的提高,他暗自估計,“我會不會已經(jīng)過了體能三階的標準了?”
天天都在做身體監(jiān)測,他感覺到變化正在慢慢發(fā)生,身體的耐受力也在漸漸便強,每天的自檢都在微微變化,雖然不明顯,但這兩個月來,各種逐漸添加的觀察指標做成的圖表,已經(jīng)顯出了變化。
體溫的范圍從開始的35℃~41℃變成了 34.8℃~41.6℃,體重從69公斤變成了65公斤,身高從175厘米到了178厘米,每天的極限晨跑從30分鐘變成了一個半小時不止,身上更是沒有了以前那線條分明的肌肉,整個人都顯得文弱起來。
最重要的是大腦能接受優(yōu)盤復制記憶的時間從兩個小時增加到了兩個半小時。
星期天一早凌晨四點,他依舊早起到操場快速奔跑。到了六點他才背上包出了校門。剛好學校門口有輛計程車,他直接上去讓往機場開,“師傅,去國際機場?!?p> 那司機特意朝他看了看,“是去BJ參加數(shù)學競賽吧?”王明看了司機一眼,一個四十左右的大漢,“嗯,麻煩您開穩(wěn)一點。”他看著這司機有些兇悍,以為是個急脾氣。
路上他拿出手機給他爸王鐵軍打了的電話,就在昨天王鐵軍就出院了。王明聽他媽李香芹打電話來說,王明無法體會自己當時的心情。
但李香芹卻已經(jīng)能坦然接受了,還怕兒子心里有負擔,寬慰他,“等你爸再好點,我打算讓他裝個義肢,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電視上那些機械腿機械手跟真人的也沒多大區(qū)別?!?p> “爸,我今天去北平參加決賽,星期一比賽,星期三就回來了。您要聽我媽的話,她昨天電話里哭來著,別跟她賭氣了,她說要給您裝個高科技都機械腿呢。”
等掛了電話又拿出隨身電腦看起書來。不知不覺的他感覺有些不對了,“應該不止一個小時了吧!怎么還不到?”抬頭往窗外一看,“司機師傅,走錯路了吧?”王明頓時就問。
“沒錯,從這邊走沒人,不堵車。小兄弟放心吧?!彼緳C爽朗的笑著說。
王明發(fā)出手機導航一看,“你有病?。〕捶较蜷_,能到才有鬼了,往回開?!蓖趺鳉鈵乐淞R?!澳闶枪室獾陌??”突然問了句。
那大漢卻不管不顧,一個勁的往前開,眼看都要出城了,王明眼睛一凝,伸手就朝大漢的手抓去,“停車,你他媽有毛病啊?!币话炎ピ诖鬂h胳膊上,手指就像鐵爪一般,青筋一冒,那大漢頓時踩了剎車,“小雜種還挺有勁。”
那大漢手一用力,胳膊肌肉一掙,就掙脫開來。
王明此時已經(jīng)明白這是來者不善了,“你有什么目的?別亂來,我家里都是治安督察所的。”急忙打開車門下了車。大漢笑了一下,“哈!”直接從車座后抽出一根木棍。朝著他揮了過來。
如今大清晨的,在這城郊,路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大漢幾乎肆無忌憚了。
“你去參加競賽,我女兒也去參加競賽??墒窃僖矝]有回來,老子連她的尸體都沒見著就被燒成了灰,她的人生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要報復,你們這種人都要去陪她。”拿著木棍又朝王明揮了過來。
“神經(jīng)病,你女兒死了關我什么事?她怎么死的你去查啊!在這里發(fā)什么瘋?”王明連連躲避。然而這大漢似乎是練過拳腳的,即便王明現(xiàn)在體能大增,但還是有些險象環(huán)生。
王明只得圍著車跑了起來,他一邊躲一邊觀察著周圍,想著這大漢的言行,他有種強烈感覺“這人似針對我來的。”因為這人太刻意了,但他不知道為什么。
跟這大漢轉(zhuǎn)圈跑了許久,僵持下來,他又有種感覺,這大漢在拖延時間。眼看時間不早了,索性拿出手機報警,“我被人劫持了,這人是個神經(jīng)病,請快派人來,在城西郊外的外環(huán)國道上。歹徒很危險,請快點?!?p> 這時數(shù)學老師王威打電話過來了,還好有輛車攔著。王明一邊觀察著大漢,一邊接電話,“王明,你在哪兒呢?要登機了,快點。”王明連忙說,“我遇到些麻煩,王老師幫我改簽一下,我忙完就趕過去。”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因為現(xiàn)在這情況老師明顯幫不上忙啊。
王威大感擔心,“什么麻煩?你小子別出什么幺蛾子啊,我給你改簽到下午4點的飛機,別再出問題了?!倍家菣C了,他雖然擔心,卻不能耽誤一群人的時間。
王明這邊一個不注意,那大漢已經(jīng)丟了塊石頭朝他砸來,剛好打在肩上。立刻就感到一陣疼痛難忍。他頓時火氣,撿起那扔過來的石頭打了回去。
整個人血氣也被憋了出來,直接就朝那大漢撲去,直接用上了他爸王鐵軍偷偷教的軍中殺敵的殺招。硬挺著挨了一棍,一拳打在那大漢的脖子上。他怒火中全力大出,力氣似乎有些大了,那大漢才挨了這一拳,立馬倒地不起。
這時治安督察隊的巡邏車才干了過來。看到倒地不起的大漢,和滿面怒紅的王明,不敢確定的問,“是你報的警嗎?”
本來以為治安督察到了,就好了,可麻煩卻來了?!澳悻F(xiàn)在不能走,等這位先生醒來后,你們將事情解釋清楚,填了筆錄,確認你是無辜者才能離開?!?p> 聽到這個理由,王明一時無措。而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中午一點。
他來回踱步,最后眼睛通紅,一咬牙,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還好,電話打通了?!爸旎諏巻幔彝趺?。”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意外,“王明,是你啊,你怎么沒趕上飛機,有什么是嗎?我們現(xiàn)在正轉(zhuǎn)機呢?!?p> 王明咽了咽干涉的喉嚨,說,“我現(xiàn)在被困在治安督察所了,就是城西郊的西城督察所,我走不了了,你能不能…”
還沒等王明說完,朱徽寧打斷說,“知道了,你等一會兒,掛了?!?p> 然后不過兩分鐘,西城治安督察所的所長就將他送了出來,“王明同學真不用到醫(yī)院看看嗎?要不我讓人送送你?!蓖趺骺纯词謾C時間,一臉感激的說,“那就多謝所長了,我這卻是急著敢飛機,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