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恒子
“我再問你,怎么還不放下掌教劍令?”天山使者踏前一步。
李自在和金烏死死瞪著天上的白衣人,然而站在大殿上時,竟然連腳踩的地磚都微不可查地凹陷進(jìn)去。。
可是天山使者依然步步緊逼,冷笑道:“你并非縹緲掌教的親自授命,實(shí)為盜取,對嗎?”
“是不是,不是天山說了算?!崩钭栽诙⒅焐绞拐叩拿婵祝昧Φ亻_口,聲音一字一句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再次感受到了、金烏又正在凝聚才恢復(fù)的本源之力——金烏火。
可現(xiàn)在的金烏火還對付不了玄天宗主,更何況強(qiáng)如天山使者。
“且慢?!?p> 人群里忽然傳出一道女子的聲音。
天山使者的興致被打斷,不由皺了皺眉,待神色恢復(fù)后緩緩扭頭道。
“不知道姑娘有何貴干,難道是替他們說情的嗎?”
李自在看了過去,暗叫不好,玄天宗主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玄天宗主道:“不,使者大人,我叫玄天,來自西島境玄天宗,與這二人有深仇大恨。他們二人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如果大人允許的話,可否容許我出手,我想親自斬掉其中一人?!?p> 天山使者饒有興趣地笑了笑,說道:“看來這二人果真是罪大惡極,不僅有參與縹緲仙島滅門案的嫌疑,加之盜取掌教劍印,欺世盜名,十惡不赦,早已為正道所不容,若是姑娘想出手,那請便吧。”
“狗屁?!崩钭栽谌滩蛔”舜挚?,冷冷看著天山使者,“天山一直都是這樣培養(yǎng)卑鄙小人的嗎,事實(shí)可不是你這樣扭曲的,這掌教劍印是上任縹緲島主名正言順授予我的?!?p> 天山使者搖了搖頭:“是不是非我天山說了算,而是這天下人說了算,你說對吧,玄天姑娘?!?p> “是的,大人?!毙煅凵窈堇钡攸c(diǎn)了點(diǎn)頭,一手喚出雷槍,死死盯著金烏。
“玄天姑娘,你是選中了那金發(fā)之人嗎?”天山使者輕聲問道。
“不錯?!毙斓?。
“也好,那本尊與你一同出手,便斬另一人。”
李自在盯著天山使者,冷笑蹙眉,這天山之人把他們當(dāng)成案板上擺看的魚肉了嗎,殺剮悉聽尊便。
他低頭,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悲傷地看了掌教劍令一眼,往往這種至尊門派的劍印里會封印巨大靈力,一旦引爆,威力十分巨大。
對不住了,島主,但你相信……只要我在一天,他日就一定為你振興門派!
“金烏,你釋放金烏火,我引爆掌教劍令,趁亂我們一定要逃出去!”李自在道,“一個小小的天山使者和天命比起來,又算什么呢?”
就當(dāng)天山使者指尖點(diǎn)出的靈力交匯之時。
李自在握緊了掌教劍令,感受到里面洶涌呼應(yīng)的靈力。他遙遙望去,仿佛島主站在天海盡頭,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突然間風(fēng)起云涌,人群發(fā)出驚嘆。不是劍印被引爆,而是因?yàn)檫b遠(yuǎn)的天穹竟然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青鳥,是紫色妖靈青鳥。
而青鳥上立有一人,那人后列十個勇猛將士,氣勢恐怖,赫然是名震天下的十大青衛(wèi)。
天山使者立即轉(zhuǎn)身,微微躬身:“拜見永恒子前輩?!甭曇魝鬟^天空。
玄天宗主也立即反應(yīng)過來,躬下身子:“參見永恒子前輩?!?p> 沒想到今天縹緲仙島之變竟然引來了這位西大域最強(qiáng)者,小寶境的那位超凡大能——永恒子,據(jù)傳言,永恒子在超凡一途上已是走的極遠(yuǎn),那名震天下的神術(shù)不動如山真訣便出自他手。
李自在一喜,永恒子正是他上一世的師尊,上一世便極力袒護(hù)他,他差點(diǎn)就想嚷出來了,師尊我在這兒……是不是說,掌教劍令也可以保住了。
青鳥上的永恒子發(fā)出輕咦:“今天我西大域真是熱鬧,天山也來人了嗎?”
天山使者低下頭,可永恒子不說‘請起’他就不敢起身,玄天宗主見狀也噤若寒蟬,連忙半跪下來。
整個大殿上鴉雀無聲時,李自在卻自然了不少,搖頭晃腦東張西望,冷笑看著天山使者的表情,就連金烏也伸了伸懶腰。
眾人看向他們,心中不禁暗道,敢在永恒子大人面前做此怪相,簡直是不知死活。
大殿上激起大風(fēng),此時青鳥著陸了,化作一道紫光與永恒子化身。
只見那永恒子不過四五十的模樣,發(fā)絲烏黑綣倦,臉龐端正,手持青色鐵扇,精神矍鑠,氣質(zhì)和容顏皆屬上流,想必青年時必被無數(shù)少女青睞。
李自在看著永恒子,呆呆地笑了笑。
這殿上現(xiàn)在最無規(guī)矩的就是李自在,永恒子一眼就望見了李自在,也只看了一眼,沒說什么,便移開了目光。
天山使者仍俯首,永恒子視若無物地?fù)u晃扇子,在殿上踱步走來走去。他高大魁梧的青衛(wèi)就立于殿門一旁,散發(fā)一股濃郁的殺戮氣息,若是這殿上還有十年前的強(qiáng)者便可記得,十年前光是這些青衛(wèi)便斬了一位魔道的半步超凡大能。
過了好一會兒,永恒子終于開口了:“天山,來做什么?”
天山使者這才敢抬起頭:“永恒子前輩,我等奉天山天應(yīng)子老前輩的囑托,知曉縹緲仙島遭遇一劫,特地攜靈丹妙寶前來慰問。
“前輩,縹緲仙島為西大域一大勢力,橫遭此劫,我等也痛心疾首,天應(yīng)子老前輩更是感同身受,您作為西大域最強(qiáng)者,還請節(jié)哀?!?p> “哦?!庇篮阕幽弥茸拥囊粠p指了指天山使者,“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的是,你們天山正在干什么?”
天山使者一頓,卻不知永恒子到底想問什么。
忽然,永恒子微微靠近了天山使者,低頭看他,眼中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色彩。
這時天山使者根本不敢抬頭,不敢抬起眼睛,感到了莫大壓力。
“前輩,您究竟想了解一些什么情況,晚輩如果知道的,都會盡數(shù)匯報?!碧焐绞拐叩?。
永恒子仿佛輕哼了一聲,嚇的天山使者微微一顫。
“你們是在審人嗎?”永恒子道。
天山使者忙點(diǎn)頭:“是的,永恒子前輩,這里有兩個賊人,盜取了縹緲仙島的掌教劍印,我懷疑其為魔道中人,正在加以審問?!?p> 歐陽華也從人群里跳了出來:“永恒子前輩,你看這兩廝好生無禮,在您面前還擠眉弄眼,東張西望,我斷定他們?yōu)槟У乐腥?,懇求前輩與天山大人立即誅殺。”
然而李自在聽著歐陽華的話、竟然沒忍住笑出一聲。
天山使者,歐陽華,永恒子紛紛皺眉,霎時間殿上無數(shù)道目光匯聚到李自在身上。
李自在這才想起永恒子現(xiàn)在還不是他師傅,這會不會出什么問題啊,想著想著,他就訕訕地看了永恒子一眼,可同時,永恒子也瞥了他一眼。
“您看,您看,這廝還在笑?!睔W陽華看見永恒子皺眉,立即嚷道。
可是永恒子好像就把歐陽華的話當(dāng)成了一陣風(fēng)一樣,扇了扇鐵扇,置若罔聞。
歐陽華臉色正青正白,現(xiàn)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好像永恒子在若有若無地偏袒李自在一方。
永恒子再次把天山使者晾在了一邊,帶著一眾青衛(wèi)緩緩地走向了大殿的最前方,青衛(wèi)的腳踏踩得大殿地板嗡嗡作響。
最終,永恒子立在了逝去的縹緲島主之前,將右手放于胸前,微微低下頭。
“既然我永恒子來了,這西大域之事就不必天山插手了,請回吧?!?p> 天山使者聞言硬著頭皮道:“天應(yīng)子老前輩說過,除惡懲奸乃是我天山己任,天山已判處這二人死刑,還請前輩莫要過問。”
“我還要說幾遍,請回吧?!庇篮阕勇曇羝届o,但沒人敢質(zhì)疑他語中的殺意,“那少年郎的掌教劍印是合法的,我永恒子能擔(dān)保。若是你天山還想要執(zhí)意審出什么,那請?zhí)鞈?yīng)子來吧。”
此話一落,無人敢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