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之敬從夢中猛然驚醒,臉頰微紅,兩側(cè)還掛著清淺的淚痕。
又夢見了,那個總是站在懸崖邊上眺望遠方的黑衣男人。
一覺醒來,男人原本清晰的五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唯有男人眼眸里那抹化不開的凄涼憂傷,陰森孤寂讓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泛疼,仿佛有股莫名的悲傷要將她拉入無盡的深淵。
她很想走過去給男人一個溫暖簡單的擁抱,將他身上的凄涼孤寂驅(qū)散開來,可是她不敢,男人周遭散發(fā)出與世隔絕的冷漠氣息讓她不敢靠近分毫。
只能遠遠望著,只能跟著男人一起陷入這無盡的深淵與黑暗。
“大爺,行行好,小的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吃飯了?!?p> 不遠處的街道,一名乞丐正在可憐兮兮的向來往的行人討要銀兩。
行人估摸著也是心善之人,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銀子扔進乞丐的破碗里。
“謝謝,謝謝大好人。”
銀兩剛落下,乞丐迅速將破碗里的碎銀子撈起揣進衣兜里,對著離開的行人連連點頭道謝,待行人走遠后又開始叫慘。
旁邊的乞丐們見狀也更賣力的裝可憐博同情。
竹之敬就蹲在角落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神智也慢慢從夢中回歸于現(xiàn)實,搖尾乞憐的乞丐,步履匆匆的行人,繁華喧鬧的街道,以及格格不入的自己。
如果說方才是在做夢,現(xiàn)在眼前看到的場景對她來說更像是一場夢。
清晨一覺醒來,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奇妙的出現(xiàn)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身穿古衣長裙的行人,古香古色的房屋建筑無不提醒著她一個事實,她穿越了,她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穿越。
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相反,面對一無所知的陌生世界,除了一點一點逐漸加深的恐慌和忐忑,她更多的是迷茫與無助。好在經(jīng)過一上午的沉淀和冷靜之后,她已經(jīng)慢慢接受穿越這個荒誕且殘酷的事實。
在她左手邊約四五米處是個首飾攤,上面擺放著各色各樣的發(fā)釵,手鐲等小物件,其中正中央那方小小銅鏡尤為誘人。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內(nèi)心的好奇和沖動,起身向首飾攤走去,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銅鏡里映出的小臉,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亦是她看了二十多年的熟悉面容。
小小的臉上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笑的并不算好看,甚至有些呆傻,不過左頰若隱若現(xiàn)的淺淺酒窩很是可愛。
在她眼里,再美的容顏也不及這張普通卻熟悉的面容半分。
首飾攤的大嬸瞧著站在她攤位前對著銅鏡傻笑的竹之敬忍不住嗤笑:“喲,這年頭連乞丐也知道愛美了?”
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竹之敬抬起頭,抑制住自己想罵人的沖動試圖向大嬸解釋她不是乞丐,在看到大嬸投來嫌棄輕蔑的目光后沉默不語。
低頭看著狼狽,臟亂的自己,她意識到,或許大嬸只是單純的看不起衣著破爛的她,那么再多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她不喜歡做無謂的解釋。
默默地回到屬于自己的角落,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屬于她。
看著大搖大擺靠坐在她之前所在位置的乞丐,竹之敬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糾結(jié)著是讓乞丐讓出位置來還是自己另做他選?掙扎良久,她選擇了后者。
她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言論之人,遇到這種事除了自己退讓,好像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打一場?君子動口不動手;吵一架?她怕爭辯不過,更怕遭到乞丐毒打。
漫無目的的走在喧囂熱鬧的街邊,來往的車馬行人應(yīng)接不暇。毋庸置疑,這里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里一座非常繁華的都城。
都城繁華的結(jié)果就是街角的每一處都被流浪的乞丐所占領(lǐng),走了大半條街道也沒發(fā)現(xiàn)一個可以供她落腳的地方,最后終于在偏北的街道街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角落。
“咕咕咕……”剛蹲下來,肚子就傳來陣陣抗議,她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有多久沒有吃飯,至少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
低頭在腰間摸索,果然和剛才給乞丐施舍的行人一樣,自己的腰間掛著一個破舊不堪的荷包,欣喜萬分的打開,里面竟然一文錢都沒有!
無奈嘆氣,也是,看她這身破破爛爛的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姑娘。
現(xiàn)在是正午,街上的行人少了些,大抵是回家或去客棧吃午飯了。
就連隔壁的乞丐都拿著一個白面饅頭在啃,她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從未想過她最討厭的白面饅頭此刻看起來如此令人垂涎欲滴,可惜白面饅頭不是她的。
興許是發(fā)現(xiàn)她赤裸裸的目光,乞丐立刻護食的將白面饅頭掩在懷里,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調(diào)轉(zhuǎn)方向背對著她,確定她看不到才繼續(xù)吃起來。
竹之敬尷尬的收回目光,耳根微微泛紅,將頭埋進膝蓋處隱藏起來,她想,還是再睡一會吧,睡著了就不會餓。說不定再醒來,她就會回到自己的世界。
二十七星宿
希望大家輕點批評,要是寫的不好,不要說我的男女主,我會心疼,說我就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