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里干什么?”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竹之敬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墨非宿英俊無雙的臉龐。
端著手中的蠟燭激動的站起來,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左邊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說話的嗓音里夾雜著七分興奮,以及三分委屈:“公子,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忽略她語氣里的委屈,墨非宿側(cè)身進屋,冷聲問道:“飯做好了?”
竹之敬連忙邀功似的幫他倒茶:“早做好了,就等著你回來?!?p> “做的什么?”墨非宿端起茶杯輕輕吹去上面的浮渣,眉眼打量著煥然一新房間和庭院,看來蠢貨也不是一無是處,之前的廢物果然就是閑的。
“紅燒肉,魚香肉絲,麻婆豆腐,還有番茄蛋湯。公子,你先喝著茶,我這就去廚房盛飯上菜?!?p> 三菜一湯都端上桌,竹之敬殷勤的遞給墨非宿碗筷,略顯緊張的說:“公子,你嘗嘗好吃不?”
她對自己的廚藝也沒多大信心,至少以前她是能點外賣就堅決不會自己做飯,一是懶,二是她做的飯味道一般。這一個多月也跟著廚子大哥學(xué)了些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學(xué)到精髓。
墨非宿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嘗了口,給出如下兩個字的評價:“能吃”
能吃就好,竹之敬緊張的心落下來,她以后多練練,廚藝肯定會進步,積極的給墨非宿盛飯:“公子,菜配著飯會更好吃。”
墨非宿理所當(dāng)然的接過碗,云淡風(fēng)輕指著旁邊的位置說道:“坐下一起吃?!?p> “誒,我可以嗎?”
竹之敬有點受寵若驚,春熙樓不克扣下人們的口糧,可丫環(huán)仆人都是在伺候姑娘們吃飯后才能吃飯,她也不例外,每次都是等墨非宿吃飽喝足后她才去廚房找個角落坐著吃。
“本尊說行就是行,你有疑問?”墨非宿放下碗挑眉,似是很不滿意竹之敬的反問。
“沒有,謝謝公子”竹之敬去廚房給自己添了副碗筷,菜比不上廚子大哥炒的好吃,但相比她以前的廚藝卻是進步不少。
倒掉洗澡水,竹之敬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淡黃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射進來,驅(qū)散房間的黑暗變得溫暖異常。
這種恬靜淡雅的小日子要是一直這么過下去好像也不錯,她甚至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要是公子能不娶妻生子,她就一輩子都跟在他身邊。
“你不去本尊房間睡?”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竹之敬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從床上坐起來一看,不知公子何時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依靠在門上,清冷的月光打在他俊朗的臉龐上,精致的輪廓更顯得陰森邪氣。
竹之敬有種錯覺,眼前的人好像就是為黑夜而生,更確切的說黑夜是為他而生。
小心臟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別過頭望著窗戶小聲說道:“嗯,就在這睡?!?p> “不怕?”
“這里就你和我怕什么?再說我不是怕說夢話打呼嚕吵到你嗎?”
不像府邸酒樓,這庭院的構(gòu)造非常簡單,兩間臥室之間就隔著一個客廳。兩間臥室和客廳也是想通的,其實她認為和春熙樓的一間差不多。
“挺有自知之明”他過來也不過是好奇蠢貨是不是真敢一個人睡,沒了呼嚕聲他確實可以舒舒服服睡覺。
墨非宿走后,竹之敬又覺得自己膽大不少,她就說她哪有那么膽小嬌氣,分明是春熙樓的糜爛環(huán)境讓她下意識的恐懼,這不換個安靜的環(huán)境就不害怕。
然而這份迷之自信在幾日后的晚上被啪啪啪打臉。
子夜,夜深人靜,竹之敬睡得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剛開始沒在意,直到有什么東西掉地上打碎后才完全清醒,驚恐萬分的從床上坐起來側(cè)耳傾聽,聲音好像是從廚房那邊傳來的,是小偷還是妖怪?來偷東西的還是殺人?萬一貪圖她的美色見色起意怎么辦?
有些想法一旦產(chǎn)生就會無止境的延伸下去,她可是沒忘記這個世界的雞鳴狗盜之輩眾多,飛檐走壁都是小菜一碟的事,萬一再來個妖怪什么的還不直接把她吃入腹中。
借著微弱的月色,竹之敬輕手輕腳的踱步下床走向墨非宿的房間,憑著記憶摸黑摸索到床邊拉著他的被褥小聲呼喚:“公子,你睡著了嗎?”
嗓音里夾著一絲絲顫抖。
墨非宿本就沒有睡,廚房里的動靜也是聽得明明白白,只是不想理會這些雞鳴狗盜的凡人:“有事?”
熟悉悅耳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讓竹之敬心安不少,這才緩平語氣:“你有沒有聽到廚房有動靜?是不是有小偷?還是妖怪?”
黑夜里,竹之敬看不到墨非宿的任何表情,墨非宿卻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的恐懼和不安,慢悠悠的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來的正好,你出去把他殺了?!?p> 又殺人?能不能通過正常點的途徑解決
“公子,殺人是犯法的。還有,我,我不敢,也打不過。你不是魔尊嗎?那你肯定很么害,略施手段把他嚇跑就行?!?p> 墨非宿瞧著她害怕和糾結(jié)于一體的小臉,心情莫名愉悅,閉上眼打算睡覺:“不敢去就滾回去睡覺?!?p> 她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見墨非宿躺著不動,硬著頭皮爬到床上翻身滾到床內(nèi)側(cè)躺下:“我不去,死也不去。”
大不了就讓小偷進來,反正有公子在外面擋著,她怕個屁!
敢爬到他床上的第一個凡人,勇氣可嘉。墨非宿邪魅一笑,撐起身湊近竹之敬耳邊冷聲說道:“你現(xiàn)在要是不出去讓他離開,本尊把他抓進來,當(dāng)著你的面一刀一刀的殺了他,然后丟到連霧山上喂狼!”
對付竹之敬這種不聽話的蠢貨,說軟話沒用,就要以剛克柔。
聞言,竹之敬只想抓狂,她不想讓公子殺人,可是讓她去斷然是不可能,眼眶微紅,委屈的解釋:“我出去他不死我會死,他身上肯定刀,說不定還會武功,我打不過他?!?p> 蠢貨就像是那池塘里的青蛙,你戳一下她才會跳一下,就算被逼急眼也不敢對著他人發(fā)脾氣,墨非宿好笑的說道:“有本尊在會讓你死?”想死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