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際,竹之敬總覺得落了點什么東西,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從孤月庭出來回到家才想起,落的是白白,她把白白落在小吉祥家里了。
趕緊折回小吉祥家找兔子,要是給弄丟了,她不知道祁清顏會不會生氣。
回去的時候,祥奶奶已經(jīng)醒了,小吉祥守在床邊陪著奶奶吃飯,竹之敬朝祥奶奶簡單打招呼后朝房間看了看,沒看到白白:“小吉祥,姐姐早上讓你抱著的那只兔子呢?”
“我讓它在院子里玩,小敬姐姐,你進來的時候沒看到嗎?”小吉祥要照顧奶奶就把白白放在庭院里,此刻拉著竹之敬出來找白白,沒看到白白的身影。
等她和小吉祥在隔壁家找到白白的時候,白白已經(jīng)咽氣,脖子上兩個大大的窟窿尤為刺眼,旁邊還躺著一只曬太陽的土狗,嚇得竹之敬忙把腳收回。
好在土狗被鏈子拴住,不然肯定能撲上來咬她的脖子,就像咬白白那樣。
小吉祥將白白的尸體抱出來,眼淚簌簌往下掉:“小敬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它會跑到隔壁家去,也不知道小花會咬它?!?p> “沒事,姐姐本來就打算今晚吃兔肉,小吉祥乖,快回去陪奶奶吃飯?!辈蝗绦〖殡y受,竹之敬出聲安慰,她的話讓小吉祥心里好受些,邁著小步子離開。
竹之敬提著白白的尸體散漫的走在街上不知所措,都怪她沒有照看好白白,祁清顏要是看到她的寶貝白白被一條土狗給咬死,還不得傷心難過,讓她傷心難過,公子會怎樣懲罰她?
會和欺負祁清顏那些人一樣的下場嗎?她不知道,越想越消極的竹之敬連家都不敢回了。
害怕是一回事,家肯定是要回的,竹之敬抱著正在吃蘿卜的白白坐在門口心慌慌的等著祁清顏和墨非宿的歸來,就連有人走到她身邊都沒發(fā)現(xiàn)。
“小敬,還真是你,你怎么在這兒?這么久沒見想我沒?我可是想你想的茶不思飯不想。”再次見到竹之敬,溫酒激動的心溢于言表,作勢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竹之敬抱著兔子不著痕跡的挪開:“我和公子現(xiàn)在就住這兒,你怎么在這兒?”
溫酒牽著她的手來到隔壁宅院指著它說:“看個上面兩個大字沒有,溫府,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去,我還要等公子”竹之敬抱著兔子回到自家門口坐下,溫酒也跟過去坐下和她東拉西扯,竹之敬是老實人,有問必答,實在不想回答的就生硬的轉移話題。
溫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天,倒讓她心里輕松了不少,見到公子和祁清顏的時候也沒有過于緊張,走上前去迎接:“公子,你們回來啦?!?p> 墨非宿皺眉盯著竹之敬身后的溫酒:“他怎么在這兒?”
“你說溫酒?。克妥「舯凇敝拦硬幌矚g溫酒,轉身趕人。
“那我明天再過來找你”反正竹之敬就在隔壁,溫酒也不怕人跑了,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離開。
明天還來找蠢貨?
墨非宿突然有些后悔搬來這里,閻俞找房子的時候也沒看看隔壁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祁清顏走上前來順手接過小白兔,看到它嘴里的胡蘿卜連連皺眉:“小敬,你給白白吃胡蘿卜?”
竹之敬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祁清顏會說什么呢,很自然的點頭:“有什么問題嗎?兔子不吃胡蘿卜吃什么,你看它不吃的挺歡的嗎?”
說完看向墨非宿試圖轉移話題:“公子,餓了吧,我這就給你盛飯?!?p> 三人才剛進大門就聽見祁清顏語氣冰冷的說:“小敬,這不是白白?!?p> 竹之敬尷尬轉頭,兩只藏在身后的手不停地冒汗:“怎么會不是白白呢?它可不就是白白嗎?”
祁清顏退去平日的溫和,一臉嚴肅的將手中的兔子遞給墨非宿:“宿,你自己看。”
墨非宿不用看就知道這是一只普通的兔子,不是她從連霧山上抓來的小白兔:“顏兒的兔子呢?”
一眼被戳穿的尷尬,竹之敬只得硬著脫皮坦白:“出門的時候被狗咬死了?!?p> 祁清顏絕美的臉上沾染了憤怒:“然后你就買只野兔子敷衍我們?”
不占理的竹之敬低著頭輕聲承認:“我不是怕你生氣嘛?!?p> 祁清顏怒吼:“那你也不該撒謊,我最討厭別人撒謊!”
“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你的兔子,要打要罰都可以。”竹之敬自知犯錯再先,主動認錯。
祁清顏自認自己不是什么善茬,敢弄死她心愛的白白,自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不過她畢竟不是自己的人,視線轉向墨非宿:“宿,你的丫環(huán)你來處理。”
“那就罰她三天不準吃飯?!蹦撬薜_口,蠢貨一天不給他添麻煩就對不起她蠢貨的名頭!
三天不進食還不得餓死她,公子知不知道她只是一個凡人,竹之敬求助的看向墨非宿,見他一臉無動于衷的表情就知道答案,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
行,是她有錯在先,她認罰,不就是三天不進食嘛,忍一忍就過去了。
“就這樣?”
祁清顏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但凡惹她生氣的人,墨非宿都不會輕易放過,她記得當初有個凡人姑娘只是不小心踩了她一腳,墨非宿當即打斷了那姑娘的雙腿。
“顏兒要是喜歡兔子,本尊再去連霧山為你抓一只如何?”明白顏兒是覺得他說的懲罰太輕,墨非宿上前安慰。
“宿,要是你喜歡的東西不在了,你也會去找一個替代品嗎?”祁清顏沒說要還是不要,反問。
墨非宿知道顏兒想要的不單單是他的答案,松開祁清顏的雙手突然掐住竹之敬的脖子,只需輕輕一下,蠢貨就會一命嗚呼。
“宿,你做什么?”祁清顏眼疾手快的從墨非宿手中救回竹之敬,她只是覺得宿對竹之敬的懲罰太輕了,沒想過真讓他殺了竹之敬。
墨非宿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果能讓顏兒開心,本尊殺了她又何妨?!?p> 不過是個粗鄙的凡人,哪里比得上顏兒的開心重要。
如果能忽略掉心里莫名的煩躁,上一句話會顯得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