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話,就是再笨,嚴博易也明白了,盛世是在警告自己,既然是警告自己,那就是盛世早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白想的事情,現(xiàn)在想來,也是可笑,盛家怎么可能會不會知道。
盛家那么神通廣大,這一點小事這么可能會不知道。
聽此,嚴博易也不掩飾了,趁著盛世還沒有離開,站了起來,叫住了盛世,索性也就挑明了道:
“盛大哥,我也就不瞞您了,我怎么會認識白想,想必你可能早就知道了,那么也就知道了,我這些年尋尋覓覓找的人是誰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和白想認識,雖然我知道,在這個地方,用這個身份來講,是在有些尷尬和不適宜,可是盛大哥,我還是想來問一下,你和白想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那日在楓山和那日在金煌,和我看到的可是不一樣的,你們.....”
話說出口的瞬間,嚴博易自己都覺得格外的好笑,這樣的話著實是有些可笑,明明就是想問盛世和白想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果不其然,聽見這話,盛世都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音,看著嚴博易,就像看一個傻子一般,說道:
“既然你說我都知道了,那我再裝傻,豈不顯得虛偽?你是想問我和白想之間是有什么關(guān)系吧?”
笑過之后的盛世,直接點透了嚴博易想要問的話,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樣子讓嚴博易頓時就覺得格外的窘迫。
他看著盛世點了點頭,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仰起那一張干凈清秀的臉真摯的看著盛世:“是的,我就是來問這個的....還有就是,盛大哥,我想見一見白想....”
聞言,盛世點了點頭,剛剛還掛在嘴角的笑意頓時就收斂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嚴博易,眼底蓄滿了冷意:
“那你覺得我和白想之間……除了同學(xué)……會是什么關(guān)系呢?”
聞言,嚴博易頓時一愣,所有想說的話,都梗在了胸口間,然后他又聽見盛世說:
“你認為我和白想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才會讓你覺得在我這里,你可以找到白想?而白想在我這里呢?”
一個毛頭小子面對一位歷經(jīng)過無數(shù)冷暖,看透過無數(shù)人性的盛世,勝負已然顯而易見。
果不其然,嚴博易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俊秀的臉上滿是尷尬。
“盛大哥,我……”
“嚴博易,話到此為止,你和白想過去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都只是過去的事情,你現(xiàn)在的心思不應(yīng)該放在這里,更不應(yīng)該放在白想的身上,你現(xiàn)在的心思都應(yīng)該全部放在盛容的身上,這個事情,我不想再給你說第二遍,明白嗎?”
話落,盛世再不說些什么轉(zhuǎn)身就走,諾大的休息室里,只留下了嚴博易一個人,垂著腦袋,久久都未曾離去。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這樣的話,在書上看過無數(shù)遍了,可到了自己這里,那這句來懇求自己放下真的太難,太難了。
白想在秀苑里一直待著,盛容要去秀苑找白想,去了好幾次,都被盛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擋了下來,盛容見不到白想,不禁覺得盛世是真小氣:
“我那會跟白想關(guān)系也是挺好的,你為什么不讓我見?”
盛世搖頭:“拒絕就是拒絕,拒絕還需要理由?”
盛容冷哼一聲:“小氣....”
卻又不得不離開,白想幾乎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聯(lián)系,直到那市里面的公益畫展需要白想父親的畫作進行展覽,白想才得以從秀苑那豪華的籠子里,走了出來。
市中心的畫展中心,白想站在一幅畫前。
畫上畫的是一位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姑娘,帶著一頂鴨舌帽站在火車的軌道上,前方是朝著她疾馳而來的火車,后方是一顆太陽,金燦燦的帶著暖暖的陽光照射在那個小姑娘的身上。
畫作左下角用那漂亮的小楷體寫著:白家石。
如此意境的圖畫,蘊含的意義意境卻是實打?qū)嵉膬蓚€極端,白想就是站在那副畫前,久久都不動,身后有人緩緩靠近,白想聽到身后有人在議論:
“白教授一生畫作無數(shù),精致的,秀麗的,大氣磅礴的,卻唯獨這一副畫,我就覺得實在是人生敗筆,平淡無奇,甚至就藝術(shù)的方面來說,題材實在有些暗黑,你覺得呢?”
身后人轉(zhuǎn)過頭去問自己的同伴,同伴上前兩步,觀摩著那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