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華年依舊猶豫,“若是叫誰發(fā)現(xiàn)你這個閨閣小姐入了武英侯府,你的名聲就毀了!”
“阿年,”賀蘭楓目光堅定得望著她,“你知道的,名聲什么的我不在乎。再者我與王爺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場戲,我的名聲如何王爺也不會在意的。”
華年還想再反駁,卻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
“美人計暫且預(yù)備著,今晚我先去武英侯府看看,再做進(jìn)一步打算。”
“那我同你一起。武英侯府里除了世子,有幾個下人我也認(rèn)得,或許有些用處?!?p> 賀蘭楓想了想便點頭答應(yīng)。
兩個人商量定了便回到房中換夜行衣。華年將送夏的夜行衣?lián)Q上,雖然有些不太合身,但勉強(qiáng)能穿。
賀蘭府在城西,而武英侯府在城東。這夜深人靜的也并不適宜騎馬,所以兩人走著跑著將近半個時辰才到。
也是她們來得巧,剛剛到了侯府附近便見旁邊的小胡同里進(jìn)去一輛馬車。
深夜時分竟有馬車在候府附近,顯然十分可疑。賀蘭楓與華年對視一眼一同跟了上去。
夜色中只能看見那輛馬車很窄小,有個人黑巾遮面走在前頭牽著韁繩,也不拿火把就這么摸著黑走。
沒走一會兒就到了一扇小門前,從地形上來看,似乎是侯府的偏門。
牽馬的人在門上敲了五聲,門應(yīng)聲而開,一個貌似家丁的人走出來,牽馬的人扯下面巾讓家丁確認(rèn)身份。
賀蘭楓與華年只能隱約瞧見那人的側(cè)面,華年卻是眉頭一皺,這個人像是在哪見過……
家丁確認(rèn)身份后便掀開馬車簾子看了看,而后點點頭揮揮手,示意里頭的人下車。
馬車?yán)锏娜艘粋€個輕手輕腳地走出來,一看身量便都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她們低著頭,身形有些微的顫抖。
躲在遠(yuǎn)處暗中觀察的華年與賀蘭楓一齊皺起了眉頭,但目前的狀況不適合出手救人,所以她們將目標(biāo)鎖定住了那個牽馬人。
等到那群小姑娘全部走入門內(nèi),家丁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了牽馬人便轉(zhuǎn)身關(guān)門。
牽馬人一人站在門外打開荷包仔細(xì)看了看,便將荷包揣進(jìn)懷里,牽起韁繩準(zhǔn)備離開。他全然不知身后已經(jīng)跟上了兩個人。
華年與賀蘭楓一路跟著,在胡同里七拐八繞,又是走了半個時辰,終于在一處破舊的小院子里停下。
這處小院子華年是認(rèn)得的,她時常來這里跟人販子老黃買姑娘。原來給武英侯府送姑娘的竟然是他!
華年一個縱身直接到了老黃面前,老黃嚇得不清,直接摔倒在地,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
“老黃,你說話不算數(shù)?!比A年摘下黑色面巾,冷眼俯視地上倒著的中年男子。
賀蘭楓見華年認(rèn)得此人,便也不再躲藏站到了華年身后。
老黃此刻被驚得有些魂不附體,也未曾注意到院子里又多了一個人。當(dāng)他接著月光看清了華年的臉,頓時臉色煞白,卻又故作鎮(zhèn)定道:“不知,華奶奶深夜來此,有何貴干?”
賀蘭楓聽見這位中年大叔竟是叫一個年輕姑娘為“奶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看來華年將他欺負(fù)得不輕啊。
“老黃,你我是否簽了協(xié)議,你手里的姑娘只能賣給我?”
老黃咽了口水,點點頭。
“那……你今晚去武英侯府,是做什么?”
老黃剛準(zhǔn)備從地上爬起來,聽了這句問話又不小心摔了一跤。
“您,您說什么呢,小的怎么會去武英侯府呢……”
華年冷笑一聲:“找死是嗎?”
那老黃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皺巴得更很了,那表情難受得像是快要哭出來。他跪在華年面前,開始不住得磕頭:“華奶奶,繞了小的吧,小的也是逼不得已……”
華年眉峰一挑:“逼不得已?”
“是,是的,就是逼不得已!是世子說我若是不給他找姑娘,就要殺了我全家!”他整個上半身都伏在地面上,聲音里已有了幾分哭腔。
“那我是否與你說過,你若有難處我會幫你?!?p> “可是……可是華奶奶,您哪里能斗得過侯府啊……”
“呵,原來你是看不起本姑娘,才重新拜了碼頭?!?p> 華年伸手扯住老黃后衣領(lǐng)子輕輕松松就將他提溜起來,老黃身形矮小又瘦弱兩腳直接離了地面,前側(cè)的衣領(lǐng)卡出他的喉嚨,他又是難受又是害怕,話都說不出來了。
“睜大你的狗眼看著,本姑娘是如何斗垮侯府的!”
話音一落,華年松了手,老黃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華年扯過旁觀許久賀蘭楓徑直走進(jìn)了一間屋子里,頭也不回得命令道:“滾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