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筆訂單
“這個黃玫瑰定價和以前一樣么?”余音還是先開口打破了房間里的寂靜。
“按以前的價格賣”,方文毫不猶豫道。
余音一聽,有些擔(dān)心,“可是這個黃玫瑰比起以前的質(zhì)量不一樣啊,會不會虧本?”
“雖說一分價格一分貨,可是同樣的價格花的質(zhì)量更高,不是更占優(yōu)勢嗎?”方文認(rèn)真的分析了一下市場。
“好像是哦”,余音覺得有些道理。
方文緊接著補充道,“但是呢,以后的花一律不還價。”
“???”余音有些懵,“你剛不還在說價格優(yōu)勢么?”
“這不一樣,不討價還價實際上是在告訴顧客價格沒有水分,比起虛構(gòu)報價,有些顧客更愿意買一個心安理得”,方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明白了”,這一番談?wù)摵笥嘁粲行┌蛋蹬宸轿摹?p> 下午,花店終于來了一位客人。
“您好,有什么需要?”余音上前詢問。
女士很有禮貌的回復(fù),“我先看看”。
“好的”,這樣的顧客大多不喜歡被追著問,余音索性繼續(xù)打理花兒了。
女士四處張望,走走停停,轉(zhuǎn)了一圈兒,最終在一束花前停了下來,“姑娘,這花兒怎么賣?”
余音一看,樂了,“您太有眼光了,這是我們家新上架的黃玫瑰新品,獨此一家,價格啊,和普通的黃玫瑰一樣,七塊一枝,您要幾枝?”
這是剛來的時候方文教給她的生存技能,永遠不要給顧客拒絕的機會。不要問顧客要不要,而是問顧客要多少。
“新款!”女士聽后像是尋到寶一樣,“我呀,沒有其它的愛好,唯獨對花花草草情有獨鐘,這花兒,一來我就看對眼了,你先幫我拿上五枝?!?p> “好的,我?guī)湍饋?。一枝七塊,共五枝,這邊收您三十五?!?p> “可以便宜點兒么?”女士習(xí)慣的問了一句。
余音面帶微笑,“小本買賣,不還價哦??吹贸鰜砟且粋€非常懂生活的人,相信您的眼光不會錯的?!?p> 女士索性也不再討價還價,很干脆的付款了。
“歡迎下次光臨”,隨著這個聲音,女士漸漸走出了店門。
此時,方文正好從樓上下來,也望見了那個背影。
“啦啦啦~啦啦啦~”余音的快樂倒是來的簡單,一遍哼著小曲兒,一遍打理花兒??匆姀臉巧舷聛淼姆轿模行┘?,“你還真猜對了,確實很好賣,剛剛?cè)思乙幌戮唾I了五枝?!?p> 方文望著僅僅賣出五枝就已經(jīng)興奮不已的余音,并不想打擊她,勉強露出淡淡的微笑,“恭喜你。”
“你怎么下來了?”余音瞬間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下來看看,剛好敲打敲打你,不對,是叮囑叮囑你。鮮切花記得換水,夏季早晚各一次,冬季一天或兩天一次即可,每次換水需重新剪根。”
“知道啦”,余音睜大了眼睛,點點頭。
“加油,我得先出去一趟?!闭f著,方文離開了花店。
這些天,方文總是醫(yī)院花店兩條頭跑。母親的住院費湊齊了,本來計劃今早去醫(yī)院,不巧被突如其來的任務(wù)給耽擱了。
方文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來到這間病房了。
他知道,對于一個病人來說,只要病情沒有惡化,就算是好消息了,可看著母親虛弱的病體,方文還是覺得心里很難受。
交齊了住院費,方文覺得身上的石頭好像輕了許多,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好像有什么東西進入了他的視野,他的眼睛瞬間釋放出光來,之后便急忙跑到衛(wèi)生間。
事實上,醫(yī)院為了方便,繳費窗口和藥房設(shè)立在相對的位置,方文轉(zhuǎn)過身去,看到的就是“藥房”兩個大字。
至于為什么選擇了衛(wèi)生間,僅僅是因為他不想引來麻煩。
方文打開了種花系統(tǒng),選擇了商城,之前的那兩個商品出現(xiàn)在方文的眼前。
【體能藥水】
售價:1000金幣/滴
【體能藥水】
售價:4999金幣/滴
方文毫不猶豫選擇了后者,背包里瞬間多了一滴體能藥水。
他集中精力,將藥水提現(xiàn),只見一個裝滿藍色液體的瓶子出現(xiàn)在方文的手中。
他將瓶子裝在褲子的側(cè)兜里,像剛剛一樣,再一次來到母親的病房。
病房里有一個老人正在給他臥病在床的妻子讀著報紙,方文走到離母親病床最近的凳子旁,坐了下來,也跟母親不停得嘮叨那些有意思或是沒意思的事兒。
過了一會兒,老人習(xí)慣的推著自己的老伴,下樓散散心。
方才將體能藥水拿出來,給母親服下。但是母親并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依舊是長睡不醒。
哪怕沒有一丁點效果,方文也不會太失望,他最擔(dān)心的是這個藥水對母親來說,會不會有副作用。
方文走了。這一次,他真的離開了病房。
騎上母親的小毛驢,行駛在道路上,微風(fēng)拂過,他有點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了。
現(xiàn)在的生活,甚至談不上半點富足,可他遠離了那些讓他頭疼欲裂的是是非非和爾虞我詐。
他似乎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他了,又好像依舊是當(dāng)初的他,因為他還沒有徹底從陰影里走出來。
等待紅綠燈的時候,方文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猛然一轉(zhuǎn)頭,原來是之前的同事趙高。
這名字聽起來奸詐,實際上不僅如此,心胸狹隘、陽奉陰違,簡直勢利至極,但比起歷史上的宦官趙高,少了那么點才華和心狠手辣。
趙高本來不確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方文,對方一轉(zhuǎn)過來,確認(rèn)過眼神,分明是對的人啊,演技瞬間一發(fā)不可收拾。
“嘖嘖,我沒看錯吧!怎么現(xiàn)在換新車了?體驗生活?”
方文橫眉冷對,面色冰冷地說道,“狗拿耗子?”
對于這種小人,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以前在公司,還需要顧及其他人的看法,現(xiàn)在簡直就是逍遙快活。
只見趙高被回懟的臉都綠了,整個人火冒三丈,要不是在馬路上,估計就要沖下車來了。
“3,2,1,綠燈亮了,我先走一步”,方文騎著電動車飛快的溜走了。
而趙高還在原地起步,后面的車隊甚至打起了喇叭。
“我回來了”,方文推開花店的門。
余音卻像個委屈巴巴的留守兒童一樣,雙手托著腦袋,看見方文回來,也只是“哦”了一聲。
“怎么了?”方文在地墊上蹭了蹭灰向余音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