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rèn)為建康里誰最有糧?”
侯二話才問出口,發(fā)現(xiàn)眾人的眼睛全落在他身上。
“你們看著我做啥?我才幾斤肉,便是學(xué)那佛祖割肉喂鷹也喂不了幾頓?!?p> 柳津見侯二還在裝傻,直白點道:“百姓的糧都被侯家軍掠走了,我們不看你看誰?”
“糧在侯大那里,我也拿不出來啊,難道我跟他講幾段佛經(jīng)會有用?那太子詹事你怎么不早點去講經(jīng)?”
柳津被氣得不行,鼓囊囊的杵在一邊。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五個大男人想不到如何從侯景軍中摳糧,只能唉聲嘆氣,這年頭當(dāng)官真是一件累人活。
唉聲嘆氣的侯二唉聲嘆氣的回到府中,杏花正專心做著研究,被侯二是不是打斷一下,心中惱怒莫名。
“二爺,你想要辦法不應(yīng)該來找我,應(yīng)該去找姐姐?!?p> 侯二興奮的捏著少女紅撲撲的臉蛋:“一語驚醒夢中人,杏花真聰明?!?p> 杏花當(dāng)然知道自己聰明,不然二爺不會每次掛在嘴上,開開心心投入蔗糖的研究中。
侯二將府衙的事完完本本說給桃花聽,桃花捂嘴笑道:“二郎真是燈下黑。”
“燈下黑?桃花這話怎么說?”
“圣泉的小雞崽子長的差不多了,二郎可以拿去給義父換糧?!?p> 主意是很妙,但是侯二怎么感覺事情不對勁,原來是'義父'這個稱呼。
侯二現(xiàn)在很反感這個稱呼,太人不人鬼不鬼了,他是侯景的義弟,結(jié)果妻子成了侯景的義。
這不坑人嘛……
侯二強烈要求桃花改過稱呼,至少家里不能提這兩個字,但是仗著丞相鈞旨,桃花現(xiàn)在能皮上天。
侯二維護婚姻關(guān)系的法則是:寵她,無法無天的寵她,大逆不道的寵她。
然后讓她離不開你,讓別的男人不敢靠近她,遠(yuǎn)遠(yuǎn)的碰著她先嚇個半死。
但是侯二再怎么寵,桃花依舊會每天拿出一會時間感傷一下。
每次都會低頭看下鼓脹脹的胸脯,為什么二郎總說小了,惱人。
不過她認(rèn)為二郎說的是對的,聽說二郎在北方有妻兒的,后來陪著義父的子女一起被高澄烹了。
'二郎心中應(yīng)該是有恨的吧,定然是真的憐惜自己姐妹,他在義父帳下定然活的很累吧。'
侯二沒有親自去圣泉運雞,他讓柳津、李愿等人自己派人去運,然后讓賀琛將帳平掉。
這番舉動讓柳津感動得稀里糊涂,圣泉已經(jīng)被侯景贈給侯二,相當(dāng)于侯二的私產(chǎn)。
里面的田地、雞鴨更不用說了,都是侯二一把屎一把尿扯大的。
侯二不愿意看到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雞爺爺和自己骨肉分離,死活不上圣泉看幾人將雞運走。
落在柳津眼里變成了大義,侯二計劃將雞分到幾人頭上,然后跟侯家軍換來糧食,最后分配到百姓頭上。
當(dāng)然賀琛會將帳平的很完美,柳津接著一番腦補,將侯二變成身在賊營心在梁的義士。
侯二將賀琛留在丹陽郡府里使用,賀琛之前的官身是云騎將軍,朝廷頒下金紫光祿大夫的散階,侯二用為幕僚。
侯二看賀琛明明是一個財務(wù)官加金融學(xué)家,結(jié)果被派去守城,難道蕭衍是覺得后者算術(shù)學(xué)的好?
見到辦公室空蕩蕩的座位,侯二即為難又傷感。
把自己的雞爺爺送出去,還得偷偷摸摸不能引起侯景的懷疑,還得將帳平掉不能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他好難……
'柳津大爺,你千萬不能輕易死了,二爺以后還指望著你來平反,二爺想活命。'
“柳大爺,所有雞爺爺都在這里?”
雖然不知道侯二為什么要叫牲畜雞爺爺,他認(rèn)為這或許只是侯二的癖好,柳津點點頭。
“七千只?就沒有給我留下三五只?”
柳津搖搖頭,看到侯二神色有異,連忙補充道:“多一只雞說不定就能多救一人?!?p> “那你就不擔(dān)心圣泉的人餓死?”
“老夫真沒想到啊,謝旻這個老頑固竟然會在圣泉擔(dān)任管家,像他們這種把身世看的比性命重要的人,臨老了還能低頭,另外府尹擔(dān)心的過了,圣泉自給自足不會餓死人的?!?p> 侯二緋腹不已,'你不也是個老頑固,比謝旻還可惡,這真是要了二爺?shù)男∶ ?
侯二哭喪著一張臉回到家里,逮著桃花要抱抱。
扯起桃花的袖口抹鼻子,卻沒有半點眼淚。
桃花笑盈盈的望著二郎,安靜的等對方開口。
侯二見桃花沒有問的意思,嚎道:“老婆,我對不起你們姐妹,將給你們的嫁妝全敗光了。
圣泉那些雞全讓柳津運走了,柳津這個老惡棍,老混球,簡直是喪心病狂雞犬不留?!?p> “我怎么覺得二郎嘴上罵得厲害,臉上卻沒半分痛惜,有的只有得意,二郎請把你的翹嘴收一收。”
“??!有嗎?被看破了,桃花老婆就是聰明無雙?!?p> 侯二攬起桃花的腰肢,嘆息一聲。
“其實二郎是真的高興,柳津如此不見外,是認(rèn)可二郎的為人,我家二郎最厲害了,這么短的時間就拿下那個出了名的倔老頭?!?p> 侯二伸指刮刮桃花的鼻梁:“就你聰明,女蕭何,不,是賽蕭何,讓世間男兒怎么活呦!”
桃花從身后抱住侯二:“二郎,要了我吧?桃花愿意跟你一起肩挑任何困難?!?p> 侯二特不要臉的打趣道:“這里?”
“嗯,?。颗?,你是這樣不要臉的二郎?!鼻文樇t過胭脂,桃花羞開桃花。
侯二接過比輕撫還要溫柔的蔥白秀手,柔糯道:“二爺可不是好人哦,真的還小,等桃花再大三歲吧,十八一支桃花,好花足夠好了才堪折。”
“嗯,二爺這些道理從哪里來的?怎么跟看著一樣猥瑣?!?p> 侯二齜牙咧嘴:“看著看哪里啊?再看就把你吃掉了?!?p> “我賭二爺不敢吃,桃花可磕牙哦,咯咯咯。”桃花笑盈盈的跑開。
侯二牙關(guān)磕的格格響,作勢就要撲過去,少女一個驟停,二爺急忙鯉魚打挺側(cè)身讓過。
侯二心中憋屈的不行,哪個男人能夠坦然面對這種挑釁?
二爺腎是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