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很想說,電視里演的是受傷了,身上有出血口,讓人不要暈,不是感冒了不讓睡,但是她又閉上了眼睛,渾身沒力氣的懶得再提醒湯文了。
明明中午的時候已經(jīng)好很多了,以前小時候她發(fā)燒了都是睡一覺出了汗她就好了,她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是覺得可能睡一覺醒來就都好了。
被湯文叫醒的時候,她還迷迷糊糊的以為還在做夢,現(xiàn)在趴在湯文的肩上她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湯文小公舉可不是能沒有猶豫的就能背著她走的人,小公舉身上都是軟肉,屁的力氣都沒有。
她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在往地上滑,但是下一秒,她又感到湯文使了一下力氣,把她上摟了一下。
她微微翹起了嘴角,小公舉今天很man??!宿舍到校門口有差不多一公里路呢!她好像聞到了汗液的咸濕味。
她隱隱的聽到了湯文在和別人說話,聽聲音好像她們的班主任,而后,她被換到了薄荷味的懷抱里。
直到躺到了醫(yī)院的病床上,她似乎還聞得到濃濃的冷冽的薄荷香。
顧南一去繳完費,回了病房,看到湯文緊緊的抓住陳鳶的手,很慌。
是的,很慌,連顧南一都慌了那么好幾秒,40度,年輕人這樣子燒,還真怕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到了醫(yī)院,抽血,檢查,陳鳶連聲都不吭一下,湯文一直在身邊陳鳶讓陳鳶別睡著了,然后緊緊的拉住陳鳶的手,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其實顧南一覺得挺神奇的,在校門口見到背著陳鳶的湯文,一副堅毅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來她是想哭的,背著簡思,湯文用力的牙齒咬得嘴唇泛了白,在他接過陳鳶的時候,他分明看到湯文的嘴唇流出了血絲,但這孩子雖然臉上著急,但卻堅韌。
到了醫(yī)院,這孩子看著簡思抽血,卻像是在抽她自個兒的一樣,嚇的紅了眼眶。
顧南一看著床上的陳鳶,小小的一團,雙眼緊閉,眉頭緊蹙,看得出來她很不舒服。
他剛從湯文那里接過陳鳶時,他才真正的意識到陳鳶究竟有多瘦,他抱著,只感到了輕飄飄的一縷一般,這孩子,到底是思慮有多重才短短幾個月就瘦成這樣了。
不知怎么的,覺得這小孩兒更可憐了。
他給湯文和陳鳶批了假,明天是周五了,隨后是周末,他想的很好,再怎么這個燒三天也該退下了。
湯文說要陪床,他便回了學校。
他平常工作日都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他一人住,房間雖然小了點,但是一個人也是夠住了。
打車回去的時候,他歪頭笑了笑,他好像在意這個小孩兒過頭了。
從學校出來,他竟然急的忘了在學校里停了他的一輛車,他根本就不用在下班的高峰期去打車,更可怕的是,他明明只用簽個字批個假條就可以了。
沒必要送他們到醫(yī)院,更沒必要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說離開。
以往,學生生病請假,他可沒那么熱心的湊上前去關(guān)注學生的私生活。
他最近怎么這么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