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鐘表顯示現(xiàn)在是晚上11:00整。
周正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睡不著,他依舊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匪夷所思,在學校里面被畫框砸暈不過幾分鐘,卻在另外一個世界生活了好幾天,這……?
“不對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我吞咽的那些東西?是靈魂?”
周正嘀咕著,怎么都想不明白,可是想著自己吃掉的有可能是什么東西的時候,他有些作嘔反胃。
“周正呀,周正,你怎么還沒睡呢?!遍T外的周煒看著周正房間里面的燈始終沒關,就有點擔心,過來瞧瞧。
“哦,爸,我這就睡?!敝苷龖兜幕卮稹?p> “你是不是頭疼了,我看你們學校給你包扎的也不怎么樣,要么這樣吧,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掛個急診,做個腦CT,讓專家給好好給看看,要不然爸不放心?!敝軣樖钦娴膿?,他自從接到學校的電話的時候,三魂都嚇跑了七魄,而且受傷的還是頭部,怎么不讓當?shù)膿摹?p> 周正翻了個身,坐起了身子,然后前去開門。
周煒站在門口就看著他,眼睛死死的盯住他的頭部。
周正的頭已經(jīng)沒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吃過那個世界的靈魂的關系,他頭部的傷口明明還在流血的時候,學生趕緊幫周正包扎了一下傷口,但是秦教授還是有些擔心,所以才去了校醫(yī)那邊,學校的校醫(yī)卻驚詫的說,就破個皮也值得這么大驚小怪的。
周正自己去過洗手間,他是自己的頭部還在滴血,可是當他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的時候,頭部只是微微的紅腫,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恢復。
周正這個時候才知道,他的身體或許有可以治愈的功能。
周正也在記憶之中飛快的回憶著,想著是不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他本身就有這個功能,但是搜遍了所有的記憶,他最終確認了,或許是自己本身是可以有這樣的功能的。
周煒看著周正陷入了沉思,他心中一驚,一拍大腿:“哎呀,正,你該不是腦震蕩了吧?”
周正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然后笑了一下,說:“爸,你有啥事進來說,別站在門口?!?p> “我不站在門口我能站在哪???我不是擔心你嗎,別說廢話了,趕緊的,你換個衣服,我們?nèi)メt(yī)院好好看看?!?p> “爸,我真是沒事,我和你客氣什么啊,就是老師有點夸張,非得給我包扎,在一個,你站在門口,不進不出的,也放蚊子不是?!敝苷f著,然后上前把周煒拽進屋。
周煒還是十分擔心,但是看著周正的確不像是裝的樣子,也就多少能放心。
周煒在屋里面巡視一圈,最后看見一盤蚊香,然后點了一個蚊香。
周正看著周煒的動作。
周煒胖胖的身材,蹲下對于他來說多少有點費勁,可是他為了周正還能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電蚊香,周正心里面一暖。
“爸,這么晚了,你怎么沒睡呢?”周正躺在床上,雙手支撐著頭。
“我是打算睡了,但是看你的房間燈還亮著,就想著你是不是傷口疼了。”周煒直接做在周正的床上,然后說:“我記得你小的時候,那會兒剛上初中,你喜歡籃球,就像加入人家比賽隊,但是小的時候,你個子太矮了,你非要加入,人家不讓,還來一場比試,你雖然輸了,但是也受傷了,膝蓋血粼粼的,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哎,就是個矮鬧的,也怪我,對你的營養(yǎng)沒跟上,所以你就被籃球隊拒絕了,回來聽隔壁的王嬸說喝牛奶能長高個,你就一天喝三桶牛奶,虛不進補,你打嗝都吐奶,這事你還記得不。”
周煒突然之間來一波回憶殺,他一下一下的拍著大腿,臉上笑意盈盈。
周正自然記得,他腦海里面最為深刻的記憶不多,出了被拐賣遇到周煒,還有打工的時候盤子割破了手,反而被店主打,再有就是上初中的時候,他喜歡打籃球,但是因為小時候個子矮,被拒絕了,又因為喝牛奶太猛了,所以一下子把身體喝傷了,喝牛奶就有心理陰影,也導致他對籃球再也沒有興趣了。
“爸不知道你怎么就突然不喜歡籃球了,我當時送你的時候,你還和我鬧情緒好幾天呢?!敝軣樥f著。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覺得,賺錢呀,什么應酬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陪著你,看著你一點點長大,我發(fā)現(xiàn),生意錯過可以再補回來,但是你的每長大一天,我若錯過了,就補不回來了。”
周正聽著,只覺得鼻子有點酸。
周煒今天怎么了,絮絮叨叨的?周正心里面腹誹著。
“爸?”
“沒事,我就是覺得,我好像對不起你,你看我又沒照顧好你,你這個頭……”周煒越說越越難過,眼淚也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周正一看,連忙起身:“爸,你這是干什么啊,我都說沒事了,我真沒事了,不信你看看?!?p> 周煒越聽周正怎么說,越難過:“你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凡是不讓我操心,除了學習這一個事,你看你為了不讓擔心,頭破血流的還告訴我沒事?!?p> 周正覺得自己算是哄不好了他了,索性就把頭上的紗布拿下來。
周煒一看,慌了,連忙上前制止:“別動,你這個孩子怎么回事呢?紗布是能亂拆的嗎?得讓醫(yī)生拆。”
“爸,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想給你看看。”周正一個用力,直接將頭上的紗布拆掉了。
周煒眼睛里面還掛著晶瑩的淚花,可是下一秒:“哎?怎么回事呢?”
周正把紗布扔地上,在床上盤腿大坐的,指著頭上,說:“你看,我就說沒事吧,你還不信,還哭。”
周煒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這是……這是怎么回事?紗布上還全是血呢,你這個頭,沒受傷?”
“我說你又不信,我本來就沒事,是秦教授非要給我包扎。”周正說著。
周煒看著周煒的確是沒事,也放心了,然后看了一眼時間,最后在他額頭上拍了一巴掌:“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明天還有課呢?!闭f完,就直接將屋里面的燈關上了,然后起身出去了。
周正躺在床上,臉上掛著笑,剛才拍他那一下,根本沒用力,他這個爹什么都好,就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