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yuǎn)在你后面
“桑桑?!?p> 景熵看向她,“又他媽干嗎?”
她動動嘴型,說了兩個字。
景熵瞇下眼,臉上帶著邪魅的笑。
“求之不得。”
“早晚有那么一天。”琉璃挑下眉。
“嗯,我戶口本那一頁為你準(zhǔn)備著?!鞭D(zhuǎn)而又說道:“中國合法公民?!?p> 琉璃噗嗤:“合法公民,你的母語那么差呢?”
“滾。”
“桑桑,”
“怎么了?”
“沒事?!?p> “真尼瑪有病。”
“你他媽有藥???”琉璃笑道。
“我有啊?!?p> “什么?”
“琉璃?!?p> “槽?!?p> “等你?!本办匦Φ挠鋹偂?p> 琉璃咬咬牙,“我他媽早晚被你氣死?!?p> “不不不,我不想死?!?p> “你之前不是很想死嗎?”
“我現(xiàn)在有了琉璃我不想死?!?p> 琉璃笑了,“那行吧,看你不想死的份上,我勉強(qiáng)活著吧?!?p> 兩人吃過飯,走在路上,琉璃噗通躺在地上。
景熵看她一眼,她笑著躺在地上,雙腳劃著地上的雪。
“你他媽有?。俊?p> 她笑著,手搖擺在上空,“有啊?!?p> 景熵垂眸看她許久,也躺下,雙腳劃著雪。
“一點也不好玩?!?p> 琉璃笑的愉悅,“以前我也覺得不好玩,今天覺得好玩?!?p> 景熵笑的如茫茫白雪,純潔干凈。
兩人躺在路邊的雪地上叫罵著,妥妥的像兩個傻逼。
“桑桑?!?p> “嗯?”他看著路燈。
“你好好考試?!?p> “嗯……在你后面?!?p> 琉璃微笑著,半晌,“嗯。”
景熵偏頭看她一眼,又摸摸她扎著的馬尾。
“我永遠(yuǎn)在你后面?!?p> “嗯。好,我永遠(yuǎn)罩你。”說完琉璃起身,拉他起來。
他勾唇笑著,“謝璃姐罩我?!?p> 女孩面對著他,倒著走,兩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笑著大叫:“景熵,琉璃,永遠(yuǎn)都在一起。三生三世都在一起?!?p> 他咧開嘴,看著對面這個女孩,雙手也做成喇叭狀,“三生三世都在一起?!?p> 琉璃轉(zhuǎn)身小跑,彎腰,抓個小雪球,砸過去,砸在少年臉上。
少年微楞一瞬,彎腰,抓起雪丟過去,路燈下的兩人你追我趕,白花花的頭發(fā),像是一起白了頭。
三生三世有多長?誰又能看得到?
周六,琉璃去了琉玨別墅,站在門口,恍如隔世,已近三年未踏入這里。
她走進(jìn)去。
“琉璃小姐?!?p> “嗯。玨哥呢?”
“先生在樓上。”傭人畢恭畢敬的答道。
琉璃走到沙發(fā)坐下,看著某個位置,仿佛那一掌是昨天發(fā)生的事一般。
“來了怎么不上去找我?!眲k邊下樓邊說。
琉璃沒抬頭,站起身。
“玨哥?!?p> 劉玨看著她,走到沙發(fā)坐下,一直看著她。
“先坐下。”
琉璃還是沒抬頭,坐下。
劉玨看著她,心里泛起絲絲的酸,似很無奈的說道:“你八歲那年第一次拿刀是為了我,十七歲拿刀是為了跟我斬斷血緣。琉璃啊,我該拿你怎么辦?”
琉璃垂頭,頓會,慵懶的靠向沙發(fā),垂眸,思緒拉回那年。
那時候住在很破很破的簡易房里,就像垃圾場,里面沒有床,睡覺都是打地鋪。
她放學(xué)回去,琉玨受傷了,躺在地上,她丟下書包,撲跪在他身邊。
沒多久,外面有說話聲,琉玨坐起身子,她起身跑到菜板那里,拎出菜刀,顫抖著手眼眶含淚,盯著那扇破門。
“是啊……”她眼睛溫?zé)幔八晕乙矝]想過,我們會弄成這樣。就像我沒有想過,你會舍得打我?!?p> 劉玨喉頭難受,“即使我忽略了你,但我們還是親人不是嗎?”
她抬頭看他,“是嗎?還是嗎?”她似帶著自嘲般的扯扯嘴角,“我給過自己很多機(jī)會,也給過你很多機(jī)會,然而,還是弄成了現(xiàn)在這樣?!?p> 她看向不知名方向,“我還記得我們的爸爸是走翡翠類的生意,所以給我們?nèi)∶皤k,琉璃。”
又看向他,“你說得對,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能要求你像曾經(jīng)一樣。是我自欺欺人,因為你早就沒有了感情,是我太貪心,想要的太多?!?p> 劉玨看著她,一直沒說話。
她又輕笑一聲,嘆口氣,“我已經(jīng)失去了愛你的能力,但我們的血緣也確實斬不斷,你永遠(yuǎn)是我的玨哥,我永遠(yuǎn)是你的小璃,僅此而已?!?p> 劉玨靠向沙發(fā),看著天花板很久,“你知不知道你是早戀,你才十七歲?!?p> 她靠在沙發(fā)上,淡淡開口:“知道,那又怎樣呢?”
“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知道,掌握經(jīng)濟(jì)命脈的景天集團(tuán)繼承人景熵。”她很隨意的說道。
琉玨看她一眼,“你跟他……”
“發(fā)乎情止乎禮?!彼驍嗨脑挘拔抑雷约涸谧鍪裁??!?p> “你想幫他?”
琉璃垂眸沒回答。
劉玨點支煙,“我們幫不了他?!笨聪蛩八麄冞@種家庭盤根交錯,很復(fù)雜,又牽扯著國外。”
琉璃咬咬唇瓣,“還是謝謝你?!?p> “小璃,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跟我這樣嗎?”
琉璃笑了,“玨哥,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倆弄成這樣,你還會想起八歲時的琉璃嗎?你還會這么心平氣和坐在這跟我討論早戀的問題嗎?”
劉玨瞇下眼,顯然壓著火氣。
“你已經(jīng)生氣了不是嗎?”她神情沒有半點起伏看著他。
劉玨閉了閉眼,“是?!?p> 琉璃看著他笑笑,“我廚藝一流,可惜沒來的及做給你吃,沒來得及聽你夸我一句。”
她站起身,“玨哥,我走了?!彼⑽⒕瞎?,轉(zhuǎn)身,離開。
劉玨掐滅煙,一瞬紅了眼。為什么自己從來沒想過她學(xué)廚是為了她哥哥呢。
劉玨晚上到會所。
“阿金。”
“玨哥?!?p> “選幾個新人,暗中保護(hù)小璃?!彼种欣p著紅色領(lǐng)帶。
“好,我現(xiàn)在去安排。”
“阿金。”
阿金轉(zhuǎn)過身,“怎么了?玨哥?!?p> 他踟躕片刻,有些不自然開口:“你有沒有吃過小璃做的飯?”
阿金愣一下,搖頭,“沒有。”
“去吧。”
阿金帶上門,抬下眉,又搖搖頭。
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沒了。就算能重來也不過是重蹈覆轍。不管什么感情,愛和責(zé)任都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