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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愛少年狂

結(jié)局4

執(zhí)愛少年狂 半畝伍仁 3746 2020-09-03 19:28:12

  寧凝兒早上起床才知道,劉玨醉酒睡在客房,她打開房門看了一眼,又輕輕關(guān)上房門。

  劉玨起床時已近中午,下樓屁股還沒坐熱,傭人便過來告知…

  “先生,景家早上派人過來說,不過來拜年了,姑爺跟小姐一家去了挪威,歸期不定。”

  “知道了,”劉玨擺手示意,又閉眼輕笑嘲弄,她這是徹底不要我了。

  午飯點(diǎn),兄弟幾人陸續(xù)過來,已經(jīng)是很多年的習(xí)慣了,他才發(fā)現(xiàn)沒看見寧凝兒,看傭人帶著琉憶。

  “太太呢?”

  傭人:“太太早上就出門了,說出去辦點(diǎn)事?!?p>  劉玨:“嗯,帶小憶下去吧?!?p>  幾人對視一眼,撇撇嘴,劉玨對誰都是淡漠的態(tài)度,琉憶也不例外。

  吃著飯,阿金察言觀色了一會,開口:“吃過飯我去一趟景家,看看小璃?!?p>  劉玨聞言手頓了一下,繼續(xù)夾菜,“他們?nèi)チ伺餐?,歸期不定?!?p>  阿金…愣了一下,幾人不約而同的又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吃的有些沉重。

  末了,寧凝兒從外面回來,先是愣了一下,又笑開嘴,“你們來了?!?p>  幾人放下酒杯,筷子,“嫂子?!?p>  寧凝兒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吃,我去看看小憶?!?p>  劉玨淡淡看她一眼,收回視線。

  阿龍喝了口酒,放下杯子,“嫂子看起來有心事?!?p>  “沒有才怪?!卑⑷坞S意的接了一句,頓時覺得不妥,下意識的看向劉玨。

  劉玨似沒聽見一般,晃著紅酒杯。

  阿灃低著頭,筷子扒拉著碗中的食物,無厘頭的說:“何必,又是何必呢?”

  劉玨聞言抬眸瞟他一眼,又一飲而盡杯中酒。

  阿暉桌下踹了阿灃一腳,阿灃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又看向劉玨,“玨哥,人這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拼殺了半輩子,為了什么?”

  阿灃此言一出,空氣突然凝固一般,阿金知道太多事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說,褚宸心里對這件事也明白所以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又了解多少?!眲k瞥著阿灃。

  阿灃淡淡揚(yáng)下半邊唇角,輕聳下肩,靠在椅子上。

  阿任又憋不住了,“玨哥,按理說這是您的家務(wù)事,兄弟們確實(shí)不該插嘴?!彼斄隧斎耙蛞R您隨便,我就是想說。”

  阿任看了眼阿灃,又看向劉玨,“當(dāng)年因?yàn)樾×值軅兌嘌粤?,您生氣我們無話可說??尚×膩頉]有讓您這么為難過。”

  阿任點(diǎn)支煙,將火機(jī)丟在桌上,發(fā)出聲響,“一路走來我們的今天都是拿命換的,拼殺了半輩子,如果換來的是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那又何必那樣拼命?!?p>  阿龍看他越說越激動,扯了一下他胳膊,他甩開阿龍的手,“我就要說,你們不想說嗎?”

  他又看向劉玨,“小璃安排您成家,自然是為了您好,可現(xiàn)在寧少爺把會所的人當(dāng)狗一樣使喚,他老子更是離譜,現(xiàn)在誰人不知他寧家跟景家是親家?!?p>  “小姑爺偏愛小璃,不會說什么,可難保長此以往,小姑爺也會煩?!卑⑷纹藷?,舒口氣,“兄弟們偶爾受寧少爺幾句氣,沒什么,可憑什么她寧家的事,要小璃在中間為難?!?p>  “玨哥,你跟小璃是親兄妹,你們之間的事我們管不了,可別人不行。”

  褚宸吼向他,“玨哥有玨哥的憂慮,阿任你別鬧了。”

  阿任不以為然,回懟他,“阿宸我記得當(dāng)年玨哥不要小璃的時候,你也站出來說過人話,現(xiàn)在怎么了?”

  阿任舔了舔唇角,“這幾年兄弟幾個也都陸續(xù)成家了,都自掃門前雪了。我還記得小璃領(lǐng)證前,重病那一次,她怕自己活不了了,”

  阿任說著呼口氣,“跟我們幾個見面,都多少收了東西吧。憑什么,我就想問問憑什么,憑什么劉玨拿命拼來的會所要讓姓寧的在那作威作福,憑什么琉璃拿命換來的幸福,要讓姓寧的分杯羹。這都是什么理?”阿任情緒愈發(fā)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話說到這了,阿暉也開了口,“玨哥,做兄弟的也想讓您好,沒別的意思,阿任的話就是我想說的。說句難聽的,您娶了寧家小姐,您身不由己無可奈何,可小璃,景家,這就有點(diǎn)過分了?!?p>  阿金心里明白,劉玨不是不想離婚,也是沒辦法,怕琉璃對他失望。說來說去這問題還在寧凝兒身上。想必琉璃應(yīng)該都不清楚寧家的事,劉玨不會說,景熵更不會說。兩人就像被困住手腳一樣,任人宰割。若不是知道琉璃出國了,今天他們也不會說出來。

  “我他媽也沒辦法?!眲k低吼,隨即又嘆口氣,“我他媽賤,沒管住自…”

  “你們別吵了?!睂幠齼捍驍嗨麄兊恼勗?,她走到餐桌另一頭,“我已經(jīng)回寧家說清楚了,也給景少發(fā)了郵件,以后若是寧延振再去會所鬧事你們就公事公辦?!?p>  寧凝兒微微鞠躬,“對不起,”又看向劉玨,“玨哥,是我處理的太晚了?!?p>  她深舒口氣,“從認(rèn)識你,我說不讓你負(fù)責(zé),最后又拿小憶托琉璃讓你娶了我?!彼α诵ΓΦ耐﹄y受,“嫁給你時,你又出了一份補(bǔ)償,讓我劃斷與寧家的關(guān)系,我又沒有做到?!?p>  “因?yàn)槲遥屇闱肪凹乙环萸?,我爸又一直拿著這層關(guān)系找景少談合作,你們也因?yàn)檫@層關(guān)系一直受我弟弟的氣。是我對不起你,我無話可說。”

  寧凝兒釋懷的吐口氣,又笑了笑,“玨哥,我去國外參加畫展,要去半個月,如果…”她抿了抿嘴,“如果你想離婚,”她聲音有些顫抖,“等我回來就去離?!?p>  寧凝兒離開后餐廳又陷入沉靜,阿金咂下嘴,“這下怎么辦?!?p>  “別他媽在這說風(fēng)涼話?!卑垔A著煙皺眉看向阿金。

  阿金呵笑一聲,“我他媽說風(fēng)涼話,來,你他媽告訴我,玨哥的婚事是小璃安排的,如果離婚,小璃不難過嗎?小憶怎么辦?”

  “說白了,玨哥跟小姑爺都忍著,不就是不想讓小璃憂心嗎?別說玨哥,就是我們中間任何人,一旦離婚,小璃都會難過,更何況,”

  阿金攤攤手,聲音低了下去,“小璃現(xiàn)在跟玨哥關(guān)系又這么緊張……”

  “我也不是說想讓玨哥離婚,只是想處理一下這件事情。”阿任說著看向劉玨,“對不起玨哥,是我魯莽了?!?p>  劉玨揚(yáng)了揚(yáng)半邊唇角,倒著紅酒,“兄弟這么多年了,我都明白。哎,”他嘆口氣,“我也沒辦法,怪就怪我他媽混蛋,當(dāng)年沒有聽你們的話把小璃接回來?!?p>  幾人端起酒杯,喝的酸甜苦辣。

  放下杯子,劉玨又開口,“婚我不能離,就像當(dāng)初我不能不娶一樣,我坑小璃一輩子,小璃也坑了我一輩子,很公平。”

  “話也不能說,”阿任又開口,“小璃這樣安排也是為了您好,兄弟們連她自己都成家了,她也是怕您一個人。寧小姐是她朋友,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優(yōu)點(diǎn)?!?p>  阿灃淡淡的接了話,“做兄弟的自然偏心了些,畢竟這么多年一起扛著命過來的,多少有些護(hù)短?!?p>  劉玨瞟他一眼,兩人都懂,阿灃淡淡一笑,又靠向椅子。

  ——

  葉子窩在家打發(fā)時間,直到初八營業(yè)才知道寧凝兒出國了,知道她這檔子事。

  葉子也覺得寧家是個煩人的事,以劉玨跟景熵的個性若不是牽扯琉璃,肯定早就撕開臉了。

  看琉璃的微博更新,在挪威挺愜意的,看她最新更新的一條,一家四口牽手的背影照。四套中國風(fēng)圖案套裝。

  景琉璃V:熵璃惜愜,人生美滿??墒蔷跋В裟阆癜职?,媽媽會大義滅親。

  沒過五分鐘,就看到景熵的微博最新一條。

  桑桑V:有小獵物,人生美滿。配圖九宮格,第一張/晨光下琉璃手遮著光,面帶微笑仰臉閉眼。

  葉子嫣然,放大琉璃的照片,這種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幸福,景熵還是老樣子,可能永遠(yuǎn)都是這樣了,只愛琉璃一人,別的在他眼中都不是人。

  “按尺寸把這張照片掛在外面。”

  攝影師瞇眼調(diào)侃,“老板你是真會做生意。還會省錢?!?p>  葉子揚(yáng)眉,“不用白不用,獨(dú)家,別人要掛景少立刻給他發(fā)律師函?!?p>  ——

  劉玨看琉憶時不時的哭著找媽媽,有些頭疼。

  按下那副照片,那個青澀的少女,心底酸澀,幸福的是陪她從小長大,不幸的是不能陪她一起終老,幸運(yùn)的是他曾是她最親的人,不幸的是他是她的親人。

  他知道寧凝兒哪里好,寧凝兒性格開朗活潑,又毫無保留的愛他,就像小時候的琉璃,思想單純不夠成熟,開朗又聽話,聽話中還帶著些叛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

  他還是喜歡女孩,女孩像姑姑,可是有了琉憶便不敢再要女孩,他怕了。

  按上照片,掃眼花瓶里的百合花,這株百合格外像那年琉璃撿的那株,他定著百合有些出神,如果回到那個點(diǎn),他會怎么做?

  他還清楚的記得,最初意識到對琉璃的感情超越了兄妹該有的,當(dāng)時他內(nèi)心特別恐慌,那是他妹妹呀,他可以愛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唯獨(dú)不能愛這個女人。

  他流連花草原本是想轉(zhuǎn)移下注意力,可在不自覺中竟都是按琉璃的小動作找的。他跟琉璃一樣都恨彼此曾經(jīng)對對方那樣好。可琉璃恨他是因?yàn)橛H情,而他,卻是很復(fù)雜的感情。

  “玨哥?!?p>  “嗯?”他回神有些茫然,看見隔著幾步距離的寧凝兒,“回來了?!彼Z氣平淡。

  寧凝兒抿了抿嘴,有些拘謹(jǐn),“你……”

  “過來,”劉玨朝她招手,打斷她的話。

  寧凝兒一步一頓的走到他面前站定。

  劉玨看她珉著嘴,眼里憋著淚,他皺了皺眉,又有些跑神。

  寧凝兒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漫長,一直聽不見他的聲音,她先開了口,“玨哥,你想……”

  “呵,”劉玨笑聲又打斷她的話,“寧小姐,凝兒,這一生你何時想出局我都可以放你走,”

  寧凝兒不明所以仰頭看著他,他淡薄的唇又張闔,“但我這一生,已經(jīng)被困死在這牢籠中。”

  他仰頭閉上眼,輕笑,“畫地為牢?!?p>  寧凝兒淚奪眶而出,抱住他腰,“我永遠(yuǎn)不想出局。我想困在你的牢籠中,心甘情愿,愉此一生?!?p>  劉玨聞言,低頭看著懷里的人,閉了閉眼,抬手回抱她,很遺憾,很早以前,我的心就追隨了她,“若有來世,不要再遇見我?!?p>  “可我…”她聲音輕了幾分,“想更早的遇見你。”

  他有時真覺得自己心硬如石,不管什么樣的話,什么樣的事,只要不是琉璃做,他都可以無動于衷,“你很好,”因?yàn)樗X得你好,可我來世想保護(hù)她一輩子。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哪里好?!睂幠齼簬е且魡査?。

  他有些不耐煩,“小憶一直鬧著找你,我要去趟煌朝,晚上不會回來?!闭f著便松開手,大步離去。

  寧凝兒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沒事,有一輩子時間,這次真的是一輩子時間,他永遠(yuǎn)不會說離婚,她也永遠(yuǎn)不會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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