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晁在林府后門來回的踱步,面上一片焦急,他也知這般做不可,但有些事情一定要現(xiàn)在說清楚才是,孟燕昭殺了錦帶,心里一定痛的很。
突然那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便見卜韶面色不虞的站在門后,“這不是師大將軍嗎?這漏夜前來可是有急事不成?”
師晁一喜連忙說道,“我...我要見....”
話還未說完便見卜韶冷眼的瞧著他,“師將軍向來與我家大人井水不犯河水,師將軍可失了禮數(shù)了,若叫有心人瞧去,傳到陛下的耳朵里,可是要怪罪的?!?p> 師晁一愣,便又聽卜韶說道,“師將軍有什么要事,便快些說吧,若是耽誤了我家大人休息,后果可不是師將軍能承受的起的!”
卜元飛身上檐,果然見林府周圍有不少四皇子的暗衛(wèi)。
師晁面上有些尷尬,可也明白了卜韶的意思,便說道,“林大人如今如日中天,可朝中的水也不清澈,不如....”
“呵,師將軍這話說的有趣,我們大人向來只效忠于陛下,這拉幫結(jié)派的事情可不想沾染,師將軍請回吧!”卜韶冷聲說道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可師晁卻不依不饒,“且等等,只要林大人愿助我一臂之力,我定....”
話未說完,卜元便飛身而下一掌打在了師晁的胸前,“師將軍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師晁后退兩步嘴角滲出鮮血,他站定后惡狠狠的瞪著卜元,“果然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狗,今日你們這般對我,日后可休怪我不留情面!”
卜韶冷笑一聲,“師將軍可別只會(huì)放大話才好?!?p> 師晁聞言便一甩袖擺轉(zhuǎn)身氣沖沖的離去。
日召閣內(nèi),魏長忌扶著孟燕昭坐起,將湯藥一勺勺的喂進(jìn)孟燕昭的嘴里,可孟燕昭卻禁閉著唇一口都不肯喝。
魏長忌將藥碗放下微嘆一口氣,“既然醒了,就乖乖喝藥可好?”
孟燕昭睫毛顫了顫,卻不出聲,便聽魏長忌接著說道,“我知道你痛,我本不該瞞你,可只需細(xì)細(xì)查探便可明了,我卻沒想到你這般心急?!?p> 話音剛落,孟燕昭睜開眼睛撐著床榻坐起來,“你本就知道嗎?”
魏長忌不知如何答話,一時(shí)便沉默了下來。
孟燕昭盯著窗外,雙眼有些空洞,她笑,“這與我何干?攝政王也并沒義務(wù)要將自己的情報(bào)與我分享?!?p> 魏長忌聞言,身子都緊繃了起來,他面上有些焦急,正準(zhǔn)備說話便被孟燕昭打斷。
“更深露重,請攝政王回吧。”孟燕昭說著起身下床,將披風(fēng)攏在身上,“如今我內(nèi)力被鎖,與廢人無異,也沒什么值得攝政王圖謀的了,卜元,送客。”
卜元從門外走進(jìn)來,面上有些難色,卻還是恭敬的說道,“請攝政王回?!?p> 魏長忌有一瞬的頹然,卻還是站起身來說道,“我明日再來看你?!?p> 孟燕昭并未接話,坐在桌前提筆寫著密信,那眸子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起伏。
魏長忌頓了頓,這才抬步出了日召閣。
“卜元,將這封信送與青娘,一定要快?!痹S久,孟燕昭停筆,提起那紙吹了吹墨跡。
卜元接過答了諾,“主子身子不適,還是得早點(diǎn)歇息才好?!?p> “無礙,這金針對我并無影響?!泵涎嗾训兔颊f道,“吉祥呢?”
“攝政王寫了三日后宴請官員的單冊,吉祥正在籌備請?zhí)??!?p> 孟燕昭不可置否,她確實(shí)有這個(gè)打算,“錦帶的尸身如今在何處?”
卜元抬眸看了看孟燕昭,見她面色正常,已恢復(fù)了平日那副冷靜沉著的模樣,便回道,“由師將軍帶回去了,可需要屬下去接錦帶小姐回來?”
孟燕昭頓了頓,卻還是說道,“不必著急,此時(shí)盯著林府的眼睛可不止一雙,若貿(mào)然動(dòng)作只怕會(huì)引起四方懷疑,便由他去處置吧,只是有些事情我還得親自去問問師晁?!?p> “江家如今怎么樣?”孟燕昭沒由來的問道。
“江大人自從被降了職,便一直韜光養(yǎng)晦,朝廷中的事情已經(jīng)很少參與了,江夫人倒是與孫皇后來往緊密,想必是想為江小姐周旋一條出路?!辈吩泶鸬馈?p> “江婷婷可與四皇子有所接觸?”孟燕昭低垂著眉目,手中龍飛鳳舞的揮筆在紙上。
卜元點(diǎn)點(diǎn)頭,“江小姐倒是十分愛慕四皇子?!?p> 孟燕昭下筆一頓,她冷笑一聲,“蠢?!?p> “四皇子對皇位志在必得,與江家接觸不過就是為了那塊江山令,江婷婷分明知道的一清二楚,卻還是這般急不可耐的要當(dāng)那四皇子妃?!泵涎嗾燕托α艘宦暎D(zhuǎn)身熄了燭火,“像往常一樣跟著吧,對江婷婷不需要出手相助了,且隨她去做吧,四皇子拿她做棋子,我又為何不行?!?p> 卜元尚未回話便又聽孟燕昭說道,“歐陽嫣要嫁的可是那褚壽晉的二公子?”
“是,那二公子名為褚峰,年紀(jì)輕輕是個(gè)有才的,比那褚岱優(yōu)秀不少?!辈吩m是恭敬的回答著,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濃。
“那便不必?cái)r了,過幾個(gè)月便是婚期,安排的人都撤回來吧,倒省了我往尚書府安插探子的力氣?!泵涎嗾演p輕的說,卻是親手把那個(gè)笑意嫣嫣的女子往火坑里推。
孟燕昭說的輕巧,卜元卻聽出了一聲冷汗,江家和歐陽家都是主子的至親,更是為了她們做了許多,可如今卻說棄便棄,這真的是主子嗎?
若真將四皇子和兵部尚書扳倒,這江小姐和歐陽小姐,可真是一點(diǎn)活路都沒有了??!
借著月光,卜元低頭看見那紙上,威風(fēng)凜凜鋒芒畢露的‘殺’字氣勢洶洶,仿佛要乘風(fēng)而去,將孟京都遮蓋在這字之下!
孟燕昭合衣臥在榻上,心思卻平靜的很,便是錦帶的死此刻也牽扯不出她的任何情緒,她嘲諷的低笑,這金針果然厲害,封住的可不僅僅是她的內(nèi)力。
可是連帶著那些喜怒嗔癡都一并替她給去了!
而四皇子府內(nèi),孟修染懷著貌美妖嬈的小妾冷笑道,“我倒是沒想到,那個(gè)莽夫竟想著去求助林齊光。”
暗衛(wèi)恭敬的跪在地上,“只是看樣子,那林齊光并不領(lǐng)情,還重傷了師晁。”
“那是自然,林齊光那個(gè)高傲目中無人的性子,哪里看得上師晁一個(gè)將軍?!泵闲奕菊f著手撫摸上那小妾的臉,那小妾嬌笑著攀上孟修染的身子。
“今日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果真是三皇子做的手腳,主子可要...”那暗衛(wèi)說著比了個(gè)殺的手勢。
孟修染大手游走在那小妾的如蛇腰肢上,眼神有些迷離,“去孟修洌的兵馬庫放把火,如今父皇還未立儲(chǔ),倒也不著急對付他?!?p> 暗衛(wèi)低聲答了,又見孟修染的樣子便識(shí)趣的退了出去,那小妾感受著孟修染的愛撫,嬌笑道,“爺明明快要成親了,這般對妾身,可讓妾身有了幾份非分之想了。”
孟修染大笑道,“不過是個(gè)傀儡女子罷了,哪里比得上我的妙兒溫軟惹人喜愛呢?”
妙娘子面色如霞,柔夷輕拍了拍孟修染的胸口,“爺慣會(huì)取笑妙兒,可妙兒聽聞那孫家的小姐可也是要許配給爺?shù)?。?p> 想到那日宮宴上水目流轉(zhuǎn)的柔媚女子,孟修染雙眼微瞇身子有些燥熱,他打橫抱起妙娘子向床榻走去,“那孫家小姐是個(gè)有些靈性的,妙兒也得好好表現(xiàn)了?!?p> 妙娘子驚呼一聲,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