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她一眼,看向手中茶盞,道:“他偷的?!?p> 弋更是萬分好奇,“這東西還有人偷?”
“物以稀為貴,你沒聽過?”細(xì)綿笑道。
“那時我初入世,看過太多凡世書,還秉性過于~哎~有幾分嫉惡如仇,”細(xì)綿有些笑著回憶著,“那人是我遇見的第一人,那日......”
那日剛出山,第一次見谷內(nèi)沒有的風(fēng)景,很是新鮮,便在荒野中行走,還未見過人,不想在一密林中,他因跑踢到正在睡覺的我而摔倒,便被來人追上,一通拳打腳踢,我見他瘦弱被欺負(fù),便俠義心腸起,將那些人打跑救下了他,從此,他以救命之恩為由跟著我,事事處理妥帖,且......迷路之人還是需要有人帶入城中,便也隨他,有一日,他忽然半臂紫黑,我一見便知這是凡人中血花石的癥狀,就問他可是拿了,他道:“那日我見那石頭好看,便擅自拿來把玩,想著玩下便悄悄還回來,怎知如此,綿兒,我是不是快死了?”
太過單純的我無奈笑道:“不許叫我綿兒!叫我細(xì)綿或者醫(yī)者皆可,還有,那石頭怎的會是凡物?你忘了我是醫(yī)者么?怎會裝與藥物無關(guān)之物,你呀,太過頑劣,此次還還好,若下次再如此擅動我物,到時有個什么,那真不好說了。”
“綿兒,那這個可以治好么?我不用死了!”顯然是無視她前面所說。
我無奈道:“嗯,雖死不了,但你可能要吃些苦頭,怕么?”
“只要死不了,什么苦頭都是不怕的,畢竟我是男子漢嘛~”躺在榻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完這通大義凌然的話,又賤賤的問道:“綿兒,這要如何呀?很疼么?”我正在準(zhǔn)備工具,聽他又如此說,很是無語便不答,回身道:“躺好!”
他立馬照做,我便不理他,只專注一心的取出金針,他見此哇啦大叫,那黑紫色紋路因他激動血氣上涌而加速長了上來,已漫過右邊胸口,我見此已是危急萬分,便厲聲道:“不想死就閉嘴!”
安靜下來后又方屏氣凝神,專注的將金針施于各處穴位。
先時盤吉還沒感覺什么,漸漸的就覺得渾身無力,仿若這滿身血肉就是個累贅,呼吸都是一種負(fù)擔(dān),骨骼卻是健康有力,卻被困于此身,動不得,看不得,這血肉更像是幽冥世界的觸手,拉扯著他,想拖他下去。
在他無力反抗,覺得即將要墮入時,有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呢喃道:“想掙脫么?那便舍去你的血肉吧,但……你舍得么?”
盤吉哪管什么舍得舍不得,只要能脫離這樣的束縛就行,用力的想抬起雙手,怎奈只微微的動了動手指,急切之下,他不經(jīng)覺得細(xì)綿似要害他,如此想來,加之身上所受,便更加害怕,這一怕,竟是覺得手能抬起來了。于是急切的抬起手來放在頭上,就想扒開頭皮,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伴隨著飄飄然的舒爽,讓他忽視那疼痛,只想快些出來,快些從這身無用的肉中出來。
他享受著極致的疼痛所帶來的極致舒爽,并且,這疼痛可以讓他從無力的墮入中抽回,更是用力的將自己從軀體中抽出,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先是頭骨,胸腔,隨后便是雙手,隨著他褪去的肉越多,便覺得渾身充滿力量,且不是凡人之間的所謂力量,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很是神秘卻讓人分外著迷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不顧周身滿地的一坨坨的爛肉,伸出手骨,抓下一把血肉,感受那美妙的感覺,如此迫不及待,甘之如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