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人身形高大,眉目如星,卻懶散粗狂,偏生頭簪赤色花,但那花十分奇特,花瓣四六片,似扇開捧若盤,爪上具紫藍色斑點,一呼一吸中,生息交替,蒴果已成,形近白球,在一步一動間墜落,一身青黛交頸卻生生穿的風流,與身繞紅花白果形成鮮明對比。
看到音爻,幾道慌忙躬身施禮道:“大......大人~”
音爻撇了眼他頭上那花:“你倒是快活~”
“大人~”幾道聽他聲音沒什么異樣,想來是沒有怪罪,便又恢復懶散模樣,抬起頭無賴道:“你這長久不在,屬下忙的連飲茶飯食都空不得,今日正剛得閑片刻,就被大人給抓著了~嘿~這可不能怪我吧~”
“呵~你......”
“哎哎哎~大人,那~榻上是何人啊?”幾道慌忙問道,生怕音爻再訓,真真是怕無故又增加個幾百年鎮(zhèn)守赦檐的差事!
音爻知曉他的德性,也不應答,走到一旁坐下,倒著茶問道:“其他人呢?”
幾道偷吐口氣,施禮道:“大家都還是老樣子~神荼、郁壘一直正經(jīng)的鎮(zhèn)守門戶,是喊都喊不動分毫;張衡、文和去巡視了,得等個幾天才能回來,周乞、子仁坐鎮(zhèn)下面,至于金虹,您是知道的,他~我們可管不了,只要不出大事,他可不會出來~”偷摸的看了眼音爻,見他沒什么反應,磨蹭的大方著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一副精頭虎腦的模樣,音爻勾了勾嘴角,倒了盞茶給他。幾道臉上立馬揚起笑臉~又道:“最近接引道人倒是在河邊看上片葉子,正誆它化形接替他呢~”
“葉子?”
“是呀~誰能想到咱岸邊還能在花期見到葉子~而且這葉子還能生出靈智來~”
音爻笑道:“他耐不住了?”
“他那個寒暑不計,時厘皆待的差事~嘖嘖嘖~想當初他接下的時候~那神情~那悟性~唉~”幾道感嘆道:“還以為他這次還能再堅持個幾百年呢~”
“再好的藥喝多了也會失了藥效。”
“那那些個人呢~?還不是輪回往復這么多年~也沒見藥效消失呀~”
“你拿凡人來比?”音爻挑了挑眉,端著茶盞問道:“再者,誰說沒有了?”
幾道撓了撓腦袋,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忘了~”
“若是讓其他幾人聽到,怕是你也得代他們?nèi)チ??!?p> “哎哎~大人~小的錯了,千萬別~”他一動,那滿頭的花瓣蒴果掉落的更快了,砰砰乓乓的跳動幾下消失,真是好不熱鬧。
“......呵~”
“大人!~饒命呀~他倆要是知道了我就完了我得......”
“好了~金虹和接引道人非是大差,便隨他們?nèi)グ??!?p> “是~”幾道嘆氣道:“若非通道關閉,自有天外天統(tǒng)管分配,也輪不到咱們來管這爛攤子,唉~啥時候能到頭呀~”
音爻笑看他一眼,又覺得他此刻有些傷眼,移開目光看向榻上,沒有回應他的試探,隨意問道:“羅酆山撫域可有異樣?”
“那還不就那樣~”幾道見他不接招,便笑嘻嘻的應答道:“那片就那湖,連片花瓣都飄不進去,哎~大人~難不成那里面有什么寶貝~?!”
“若有寶貝送你~你要不要~?”
“呃......”幾道悄悄觀察他的表情,連忙道:“不要不要~大人~你那想坑人的表情太明顯了~”
“嗯?”音爻揚眉。
“咱們認識少說也有萬年了~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我真算白活了~”
“唉~”音爻嘆了口氣,拿著茶盞把玩著,感嘆道“已經(jīng)如此久了么”
“那是~咱們來此界已有萬萬載了吧,遙想當初多意氣風發(fā)~現(xiàn)在只能龜縮一偶,族人更是如此,想想都氣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