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九皇妃武藝了得,在南寧許多將軍都比不過,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吶!”
說話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倒不像是五皇子的聲音,南婉回頭看去,站在園子對面的男子自己果然是沒見過的,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妖嬈的女人,雖然離得遠,但也不難看出生的漂亮。
說話間,男子便向南婉的方向走去,南婉有預感,這個可能就是那日約北蘅煜去杏春樓一敘的徐少,因為眉眼中有幾分慵懶又帶幾分魅惑的神色,像極了他們口中那個不問世事,只管自己快活的徐子琛。
果然不出南婉所料,那男子就是徐子琛,只是讓南婉沒有想到的是,他旁邊的女子竟是北蘅煜口中一直提到的珍珠姑娘。
雖然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出入不大,依舊非常的嫵媚漂亮,南婉看到都有種想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感覺,何況是北蘅煜和徐子琛這般天天流連于花叢中的人。
珍珠雖然姿態(tài)嫵媚,但是言行倒是舉止大方,像是受過教養(yǎng)的女孩子。
徐子琛轉頭像珍珠看去,南婉看著徐子琛看向珍珠的眼神,想必一定有情,那北蘅煜和徐子琛是好兄弟不會連女人都...,南婉不敢繼續(xù)想下去,她確實沒有想到兄弟間還能如此大方。
還沒來得及和他們兩個多言,北蘅煜便正巧趕來這里。
“徐少今日怎么沒直接來我乾華殿里,而是到這不起眼的園子里來了?”
北蘅煜看看一只手里還拿著劍的南婉,微微皺了皺眉頭,跟南婉介紹著:“想必你們已經(jīng)見過了,這是徐子琛,丞相府二公子”
南婉因為穿著男裝,還把頭發(fā)束起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行禮還是作揖,好在徐子琛平時也是個不拘泥于禮數(shù)的人,擺了擺手就免了。
“徐少,現(xiàn)在移步乾華殿吧?”
北蘅煜故意說得酸里酸氣的,還做出請的姿勢,徐子琛和珍珠被那一幕逗得倒是笑了起來,向乾華殿方向走去,臨走前笑著對南婉說了一句“媚而不妖,皇妃眸下的這三顆痣生的真是恰到好處”。
徐子琛走了幾步見北蘅煜沒有跟上來,回頭望了望在原地杵著的北蘅煜,沒有說話。
北蘅煜做了個招手的姿勢:“我和王妃說幾句話,你們且先去著,安生已經(jīng)給你們備好酒了?!?p> 聞此言徐子琛回眸笑了笑,一副了然的表情。
珍珠聽到那話倒是頓了頓,有些東西繚繞在眼睛里,看不清視線。
其實珍珠看到南婉第一眼的時候就有些死心了,雖然南婉身著一身男裝卻也難掩俊美之色,更比尋常的美人更添了幾分英氣。
而自己,也早不是什么將軍的女兒,只是一個不得不在杏春樓賣藝的歌姬。
徐子琛沒有看珍珠,直接摟上了她的腰繼續(xù)向前走去,珍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摟倒是收回了幾分心神。
看著他們走遠后,北蘅煜淡淡開口:“回去換身衣服,來乾華殿?!?p> 北蘅煜說的干脆,走的也干脆,南婉只隱隱的聽見:“上次穿的那個紫色的霓裳挺適合你的?!?p> 南婉盈盈的笑了笑,真是搞不懂北蘅煜,這又不是什么燙嘴的話,為何要走那么遠說!
南婉帶著小玉回滿香閣換了衣服,路過花園的時候還順便摘了幾朵四季薔薇簪在發(fā)髻上,顏色倒是和那紫色霓裳呼應起來。
南婉到主殿的時候正好有侍女往里面送桃花釀,正是那日北江漣來的時候在地上看見的瓶子樣式。
北蘅煜這次的招待倒不是和北江漣喝酒時候一般,之前南婉看桌子的陳列,北蘅煜應是和北江漣相對而坐,而今天徐少是坐在下面,北蘅煜坐在臺上。
或許這就是自己不理解北夏某些禮法的地方吧,即使再好朋友也不能僭越,南婉心想著,無奈的微微咧了咧嘴角。
“過來!”
北蘅煜見南婉進來,對她招了招手,又用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她過去坐下,一如南婉剛進來時看見珍珠就如此坐在徐子琛的身邊。
南婉其實不難察覺到珍珠對她的敵意,從她剛進門的時候就打量著她,與一般的瞧陌生人有差異,眼神里多了一份酸楚和無奈,還有不易察覺的嫉妒。
“不知九皇妃酒量如何?這桃花釀也只有雍郅府能釀的出來,想必九皇妃是日日飲,酒量定是甚佳?!?p> 南婉還沒坐定就聽見下面徐子琛開口,南婉在南寧時,哥哥從來沒有讓她飲過酒,之前她偷偷嘗了教書老先生私藏的酒,只喝了一杯便已暈頭轉向,還失手將老先生的頭打破了,氣的哥哥以后再也不讓她碰酒,還吩咐她周圍的人身上不能沾一絲酒氣。
教書老先生不能喝酒后,還碎碎念了南婉半個月才算消停,那一陣子她倒是沒少抄什么孟子,詩詞之類的。
“我,我不會喝的。”
南婉想及此連忙向徐瑾擺擺手,生怕自己喝了以后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例如那次非要和老先生比一場武。
南婉話畢便向北蘅煜投去乞求的眼神,但是北蘅煜并沒有看她,而是看著臺下,南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然在看珍珠那小丫頭片子,兩人好似正眉目穿著情,簡直沒把我這正牌王妃放在眼里,南婉不禁有些生氣。
沒等徐子琛把話說完,南婉已經(jīng)將面前的桃花釀一飲而盡。
不過這次喝下去頭倒是沒有暈乎乎的,反而覺得這酒清新可口,唇齒間都是桃花的香氣,仿若是回到了春天一般。
可能是南婉的舉動太大,這次北蘅煜倒是轉頭看了看她,嘴角還掛著絲絲的笑意。
“九皇妃真是好酒量,剛才還謙讓說什么不會喝,這會倒是不能再推脫了?!?p> 徐瑾看著南婉,將握在手里的酒杯放到珍珠面前,倒?jié)M了酒后再放回自己身前,向南婉敬去。
南婉以為這酒怕是不會醉人,還想再回徐瑾一次,沒想到北蘅煜這次倒是仗義,攔了下來。
“婉兒她不勝酒力,你我都知道這桃花釀初嘗時并沒有覺得多烈,但是后勁倒是足的很!”
北蘅煜說最后一句話的明顯加重了音,想必應該是說給自己聽的,還算他有些良心。不過那個稱呼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珍珠和他鬧別扭了,所以在這里故意氣珍珠的?
“阿煜倒是很疼皇妃嘛,在我們面前還如此護著她,難不成我能真將她灌醉不成?”
徐瑾雖然嘴上嗔怪著,但眼里卻是含著滿意的神色,一只手覆上旁邊珍珠的手,溫柔的握了握。珍珠也回了個笑容,但是南婉看的真切,那個笑容里只有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