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極是,是老臣唐突了”
“鹿將軍直言,何有唐突之態(tài)?將軍說的話,朕會細細考慮的。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還沒有回家里看看呢吧,等會我便讓鹿禮同你一起回去,父子兩個多年沒見也應該好好敘敘了!”
“多謝陛下厚愛,然鹿禮作為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應恪盡職守,不能因家事而疏忽有所怠慢?!甭估蠈④姷念^微微彎下去,手向前恭敬地行著禮。
“本來我便批了鹿禮今日不用值班,可是他非要盡好職責,不愧是鹿家養(yǎng)出來的好兒郎!如今也到交班之際,沒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p> “如此,老臣便謝過陛下!”
鹿禮已經(jīng)早早的在昶定殿外等候,看見鹿老將軍從里面出來,便跟隨他一起回了鹿府。
在皇宮內(nèi)父子二人并沒有交談,直到出了皇宮坐上馬后兩人才開始說起話來。
“父親,兒臣有公務在身,不能前去迎接父親還望父親恕罪?!甭苟Y在馬上象征性的鞠了個躬,旋即四處瞅著“大哥呢?大哥怎么沒回來?”
鹿老將軍從馬上斜睨了鹿禮一眼,哼了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般清閑?我從西境回來,他必定要替我小心看管打理好西境的各項事務,自然是不能回來的,這些年怎么你沒有進步反而倒退了呢?”
鹿禮牽著馬繩撇了撇嘴“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是想逗一逗父親罷了!”
鹿老將軍笑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自己確實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回來了,難得他還能在自己面前保留那份孩童心性。
“聽陛下說本來他是讓你去迎我的,但是你卻沒有應允,有這么一回事嗎?”
“兒臣雖然這幾年不在父親身邊,但父親的叮囑一刻都不敢忘,身為人臣,應該先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切不可因自己之原因玩忽職守?!?p> 鹿老將軍聽到后爽朗的笑起來,默默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這才是鹿家兒郎應該有的姿態(tài),任何時候都要以國事為重!”
“是,父親”
“近來你母親身體可還好?她在信里倒是要我不要掛念,但她多年的舊疾還是令我這心里放心不下呀!”
“母親自聽說父親要回來述職的消息,前幾天就在高興地張羅著呢!”鹿禮說的時候腦海中想起母親之前喜悅的神情,不覺會心的笑了笑。
“如此,我們便快些回府吧,別讓你母親等久了。”鹿老將軍說完便朝馬屁股上拍去,只留下馬蹄噠噠噠遠去的聲音。
“殿下,好香啊,我能先嘗嘗嗎?”安生看著剛出爐的蓮花餅,不自覺的舔了舔嘴角。
北蘅煜打掉安生前來拿糕點的手,讓他把灶里的火滅掉。
“殿下,今日是鹿老將軍回漢卞述職的日子,殿下你說他會發(fā)現(xiàn)鹿禮和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嗎?鹿老將軍最討厭的就是結(jié)黨營私了,如果發(fā)現(xiàn)了會不會影響殿下的計劃???”
南婉剛到小廚房的門口就聽到了安生正在說這段話,果然他們之間有陰謀。
“王妃,你怎么不進去呀?”
跟在南婉后面的小玉看見她偷偷地趴在小廚房的門框邊,耳朵緊貼著門縫,像是在聽些什么,便小心的詢問道。
南婉看見小玉向這邊走來立即做出一個噓的動作,示意小玉不要出聲,手舞足蹈的告訴小玉她要聽聽他們在討論什么陰謀。
小玉還想說些什么,南婉看見連忙擺擺手,用唇語輕聲告訴小玉‘噓,不要出聲!’,說完便轉(zhuǎn)過頭想繼續(xù)聽聽屋里他們的談話,可是聽了半天也沒個動靜。
南婉將頭慢慢探出遮擋她的門框,什么都沒看見,眼前一片黑暗。
“王妃在這里干什么?”北蘅煜的聲音從頭頂上瀉下來,嚇得南婉一個激靈。
“額嗯,我就是來偷偷檢驗一下你們的成果”南婉心虛的說著,看北蘅煜臉上的那個壞笑,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了,南婉回頭望了望小玉,給她個表情示意‘你咋不早說?’
小玉也很委屈“我剛才其實想說的”
南婉收回目光,向小廚房內(nèi)走去“咳咳,你們做好了?”
南婉剛進小廚房就知道自己剛才問的那句話是句廢話,整個房間里都飄著蓮花的清香,還有淡淡的蓮生湖湖水的味道,沁人心脾。
南婉跑過去忍不住掀了籠蓋,剛才蓮花的香味好像更深了,但是卻給人一種更加寧靜淡泊的感覺,南婉深深地嗅了一下“啊,是熟悉的味道!”
蓮花餅的模樣倒是和小時候有了些差異,變得更加小巧精致了。
北蘅煜對剛剛南婉那句話有些疑惑,莫非自己以前真的和南婉有些牽連?
“你剛剛那句話什么意思?”北蘅煜和安生臉上都是一樣的表情,兩眼瞇著,眉頭擠到一塊,滿臉寫著問號。
“你現(xiàn)在頭疼嗎?”南婉試探性的問問,生怕觸發(fā)了北蘅煜的某個開關(guān)。
北蘅煜搖搖頭,南婉才又繼續(xù)開始說。
南婉搓了搓手,內(nèi)心還有些小激動“既然如此,我就開始說了啊!”
“你還記得依蘭山嗎?那個時候我們啊....”
南婉說到這里時北蘅煜突然頭痛起來,依蘭山,這個名字好熟悉,那個夢里的女孩奔跑時好像也是在一座山上。
南婉看著北蘅煜的手使勁按著額頭,一只手抵著旁邊的柜子。安生看到連忙從懷里拿出一粒藥給北蘅煜服下。
南婉看著眼前的景象無奈的攤了攤手“哇哦,我就說了一句話就這反映,屬實是有點毛病在身上的?!?p> 見北蘅煜服了藥漸漸鎮(zhèn)定下來南婉才撒開扶著北蘅煜的手。
“你剛才說什么?”北蘅煜聲音明顯比剛才說的時候虛弱。
南婉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如實和他說了,怕再提又像剛才一樣。小玉此時也向南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得那么猛了。
“我說你知道依蘭山嗎?他們那里的蓮花餅是一絕,我有幸嘗過,覺得你做的這個味道和他們的很像,所以我才那么說”。
南婉說的時候臨時改了口,害怕自己繼續(xù)說下去又會引起他的頭疼癥。
“不過,殿下之前見過依蘭山嗎?或者你曾經(jīng)去過嗎?”南婉試探性的問,這次北蘅煜倒是沒再虛弱到不能自理。
“我兒時曾在西靈待過,可是...不知道去沒去過依蘭山。不過你既然知道我有頭疼癥,你肯定知道我意外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了吧?”
南婉慢慢的點了點頭。
“那你直接說我們小時候認識嗎?”南婉沒想到北蘅煜會直接如此問出來,這次她呆滯了幾秒連忙反應過來,瘋狂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