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便隨著兩聲咳嗽,皇帝從病榻上慢慢起身,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只是紅暈中還透著一絲慘白,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樣。
“陛下,你終于醒了?感覺如何了?”
李公公抽身上前去,將陛下扶起。
現(xiàn)在皇宮內(nèi)一團(tuán)亂,長明殿外也就只有幾個忠心的護(hù)在外面,等待著平王的死士前來。
皇宮妃子們住的地方都被層層包圍起來,特別是皇后的住處,有死士闖了進(jìn)去,那氣勢倒像是要來個弒殺國母。
“外面怎么這么吵?”
皇帝拖著殘弱的身軀開口說道,不難聽出聲音還有些嘶啞,語氣中帶著氣力不足。
李公公端了碗水來,忙跪下說道“是平王,平王反了,此時正帶兵前來,聽說已經(jīng)殺到了內(nèi)宮宮門處?!?p> 皇帝捂住胸口,心痛的錘著心口的位置,咳嗽也劇烈起來“他終究還是走上了這一步。”
李公公臉色變了變,繼而說道“陛下保重龍體要緊,您剛剛大病醒來,切不可再因為動怒傷了身子?!?p>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跪在地下的李公公無妨。
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來報,推開長明殿的門跑到皇帝跟前,臉上略帶些驚喜。
“太子請來了救兵,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李公公當(dāng)即呵斥來的小太監(jiān)“陛下面前豈容你大呼小叫?還不快退下?”
皇帝抬手,臉色緩和了些“現(xiàn)在這個場景哪里還顧得上尊卑禮法,李德祥,扶我起來,給我換上衣裳,我要出去看看?!?p> “陛下,龍體要緊啊,你這才...”
李公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你現(xiàn)在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栐秀宮內(nèi),平王的死士進(jìn)入,這里的侍衛(wèi)較多,從門內(nèi)延伸到門外,每一步都有一個尸體。
“你干什么?你們是什么人?”
皇后沖著沖進(jìn)來的死士怒吼道“我可是當(dāng)今的皇后,我兒子可是未來的君主,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呢?”
蒙著的面里,一個嘴角勾起,等的可不就是你嗎?
死士將皇后困住,把她的頭揚起來,雙手鉗住她的脖子,將她的嘴撬開,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讓她服下。
皇后拼死抵住,但終究是敵不過一個常年習(xí)武的死士。
吞下藥丸,死士漏出滿意的笑容,剛一轉(zhuǎn)身,一個利箭便刺穿了死士的胸膛。
是鹿禮,他從那邊一路殺來,發(fā)現(xiàn)這里死傷者甚多,一進(jìn)去果然看見死士在重傷皇后。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鹿禮越過死士的尸體,此時皇后娘娘已經(jīng)昏迷,看樣子是因為剛剛的事件被嚇到了。身上并沒有傷口,脈搏什么的也都正常。
派了一部分人將皇后看管起來,自己則去往下一個地方。約莫著時辰,顧景兄嘚援軍應(yīng)該早就到了,可是卻遲遲不見蹤影。
皇宮外,七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的宅子都從外面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堵門的人不是外人,正是平王的死士。
街上這么大動靜,他們肯定知道計劃有變,一定急著出來幫他,可是若是敗了,那一切就功虧一簣,他們也會白白連累。
“你們放我出去,就是因為是自家兄弟我才不對你們打開殺戒,但你們也別逼我,再等一會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p> 嘶吼的人是老七,此時他門外的死士將他門口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七皇子,你也別難為我們,平王下達(dá)的死令,我們不敢不從?!?p> 面對如此焦灼的局面,老十老十也遇到如此情況。
他們雖不如老七日日與這死士們打著照面,模樣也相熟,但總知道是自家人,不敢輕舉妄動。
雍郅府內(nèi),外面的動靜沒有人不知道。
北蘅煜命人將門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派院子里所有的護(hù)衛(wèi)都守在四處有圍墻和大門的地方。
“這樣的場合你不去嗎?”
南婉有些不解,這樣的場合不是立軍功逞英雄的好時機(jī)嗎,對于他這種假花花公子,真野心勃勃的人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北蘅煜搖搖頭“這件事可不是我要參與的,無論是誰輸誰贏,我出去定都沒有好處?!?p> “何解?”
南婉坐在北蘅煜的懷里,歪著頭問道。
“平時那么機(jī)靈的小腦袋瓜,今日怎么突然就不中用了?”
北蘅煜輕輕敲了敲南婉的腦袋,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我知道,這不是想體現(xiàn)一下夫君的機(jī)智和神武嗎?”
北蘅煜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里的星河也像是要溢出一般。
“看你如此真摯,那邊讓夫君來告訴你吧。若是平王這場仗贏了,那他一定能坐上皇帝的寶座,而我若是出面阻止了他,那我的下場是什么?”
南婉也很捧場的假裝思索了一下,佯裝恍然大悟的回答道“哦,那他一定會不給你好果子吃?!?p> 北蘅煜談了個響指“回答正確!”
“若是我沒出面,平日里他只是覺得我不老實罷了,手頭并沒有把柄。那我到時候就要塊封底,和你一起去別的地方做一個閑散王爺也好?!?p> “那二哥他...”
北蘅煜明白南婉這句話的意思,嘴巴扯出一個淺笑“比起讓你后半輩子不再膽戰(zhàn)心驚中度過,我寧愿放棄復(fù)仇,只要平王上位后國泰民安?!?p> “當(dāng)然了,他是不可能成功的?!?p> 北蘅煜突然轉(zhuǎn)的話題讓南婉有些猝不及防,什么嘛?剛剛都準(zhǔn)備好煽情了戛然而止是什么意思?
“父皇的毒...”
南婉漏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北蘅煜善解毒更善制毒,如此說來他很可疑。
“別瞎說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再這樣我就不和你說了”
北蘅煜傲嬌的仰起頭,南婉看到忍不住笑了起來,怎么回事,為何有了記憶的北蘅煜變得愈發(fā)可愛。
“好啦,不會再瞎說實話了,夫君放心?!?p> 南婉往北蘅煜肩上象征性的錘了兩下,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若是平王敗了,無外乎有兩種可能,太子的援軍到了并且父皇沒有醒,第二種便是太子的援軍到了而且父皇也醒了?!?p> 南婉不解“你如何得知太子的援軍一定會到?”
北蘅煜眸中一絲狡黠劃過“那陷阱是我們的人做的,怎么會來不了呢,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時間問題?”
“要讓他覺得自己快勝利了失敗的時候才最痛苦?!?p> 南婉清楚地看見北蘅煜說這句話時的表情,眼底里滿是憎恨。
她昨夜思考過二哥的事情,若是父皇的原因,那他恨父皇也是有理由的。但他對父皇的仇恨遠(yuǎn)遠(yuǎn)沒有對太子和平王的仇恨多。
那么這件事一定不簡單,他可能想做的不是皇帝的寶座,是為二哥沉冤得雪。
南婉疼惜的撫上北蘅煜的臉,兩人相視之時,北蘅煜臉上的殺氣頃刻間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