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之后,小a給寢室講了她的故事。
原來,她剛才去拿的快遞是一張全家福。
甘棠看著照片,感覺都能被照片上每個人燦爛的笑容給感染到。
小a依次介紹著照片上的人,直到說到旁邊的一個老人時,她怔住,說:“這是我爺爺,去年去世了。主治醫(yī)生是我媽媽蘇茉?!?p> 甘棠聽到這件事,有些吃驚,可更多的是惋惜,惋惜一個生命的離去。
小a說,她原名叫安微暖,爸爸是安閆,媽媽叫蘇茉。
那一年,媽媽做的第一臺手術(shù),就是給爺爺治。結(jié)果,卻成了她唯一一次的失敗。
媽媽做完手術(shù)后,崩潰到極致。
外婆外公不放心她,像小時候一樣抱起了她,外婆抱著爺爺?shù)墓腔遥夤е鴭寢?,回家了?p> 他們打車回去的,沒有透露一點媽媽做手術(shù)的消息,大家都只是覺得她因為爺爺去了,傷心過度才這樣的,見到她的人都勸她放寬心。
而這個時候,爸爸的上司于娉婷開口請爸爸吃飯。
那天的她穿了一身長紅色薄紗襖裙,搭了斜肩薄衫。
爸爸無法回拒,因為她用的是工作的名義。在媽媽呆滯的被外公抱上車時,他們倆正在開心暢談。
于娉婷可謂是老手,各種敏感話題她毫不避諱的直接問出口,這讓安閆在飯桌上很不自在,她瘋狂的灌自己酒,而爸爸滴酒未沾,他怕自己酒后誤事。
而他始終是太單純了。于娉婷把自己灌醉之后,一塌糊涂。最后直接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爸爸輕拍了她一下,沒回應(yīng)。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但還是覺得應(yīng)該送她回家,把她扶出飯店之后,他加大了音量對著醉酒的于娉婷說“你家在哪?。课宜湍慊丶??!?p> 于娉婷迷迷糊糊的告訴了他住處。爸爸就打車送她到了她家,他在門外狂按門鈴,沒有人應(yīng),他大聲吼道:“有沒有人???你們小姐喝醉了,快開門…”
于娉婷被他的大嗓門給震醒了,慵懶的說了句:“這房子就我一個人住?!?p> 說著,掏出了鑰匙,給了我爸爸。爸爸送她進去之后,就準備走了。這時候,于娉婷雙手環(huán)住了他,說著:“不要走,我怕…”
我爸爸無奈的拉開了她的手,去了廚房熬了醒酒湯之后。他覺得仁至義盡了,該走了。
他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于娉婷已經(jīng)換了睡衣,衣服半敞著,漏出凹凸不平的線條。
爸爸立馬轉(zhuǎn)了過去,他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他不應(yīng)該去的,于娉婷過來抱住了他。
用極其魅惑的嗓音說:“安閆,我喜歡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爸爸撥開她的手,回絕道:“不好意思,娉婷小姐,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她叫蘇茉,我很喜歡她。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走了…”
于娉婷對著他說:“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你們還沒結(jié)婚不是嗎?沒結(jié)婚我就有機會,安閆,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她愛的熱烈,也愛的坦蕩…
安閆跑步了于家,心一直在跳…
是啊,他喜歡的是蘇茉…
他在這里醉往迷迭,可現(xiàn)在的他卻不知道現(xiàn)在的蘇茉在經(jīng)歷著什么…
即便是他知道他喜歡的是蘇茉,他卻也沒有撥通蘇茉的電話…
她現(xiàn)在就像是一片葉子一樣,除了大樹知道她什么時候飄零,其他,誰也不知道。
正如有一句話所說,這就是人世間,有一個人走向消沉,可是無限眷戀陽光映照下的生活;另兩個人尋歡作樂,可是不知道落日的余暉有多么美麗。
亭微(是小a的干媽)去看蘇茉的時候,她和以前一樣呆呆的,不說話,只是看著窗戶。
亭微心里很難受,她知道,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茉茉不會這樣的。
但是她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也不去問,她怕掀起她的傷疤。
她帶她去了自己的書店,靜靜的呆在那里,看著遠方。
亭微遞了一本《你好,羅茜》給她。
她用手接了,抱在胸前,亭微學(xué)過心理學(xué),知道她這是心理防備的姿勢,她輕輕的把她的手打開。輕聲對她說:“茉茉,在值得信賴的人面前是不需要防備的哦?!?p> 而蘇茉也只是呆呆的把手放開,再沒了任何一句話。
值得信賴的人嗎?
亭微,你知道嗎?
我親手殺了我爺爺
那也是我最信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