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想要如何?”將手中的風箏放下,并沒有如何抵抗。
“郡主不是猜到了嗎,我要你的命。”黑衣人眼中殺意昭然若揭。
羅梓桐被嚇壞了,可也聽得出所以然,“你是郡主???”
南筱笙吸了一口氣,笑得無奈,這人啊,果然不能騙人,“是,是我連累你了?!?p> “郡主如果自己不動手,這宸國公主我們可不敢保證是死是活。”將手中的劍往羅梓桐白凈的脖頸深割了幾分。
此時羅梓桐的脖頸隱隱約約可就血絲。
“好,如今我已經(jīng)負傷,你們放了她,我死?!?p> 說著,趁黑衣人放松之際,將匕首朝那首領扔去,飛快過去奪過羅梓桐,將羅梓桐護在自己身前。
自懷中掏出一塊絲帕,系在羅梓桐的眼睛上,雖然氣息有些不順,可卻盡量不讓羅梓桐看出來,“公主,閉上眼睛,等我叫你睜開眼的時候,再摘下來。”
羅梓桐的身子在發(fā)抖,口中早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只能點了點頭,蹲在地上縮成一團。
南筱笙等一下有了一個想要保護的人,而這個人不是她的家人,只是一個讓她覺得有所愧疚又單純的孩子。
而人一旦有了目標,就會有了逆境之下最后的絕處逢生。
羅梓桐雖然閉著眼,看不到身邊發(fā)生的廝殺,可她還聽得見,聞得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四周的刀光劍影。
只覺得手心都冒出了汗,這時,一雙充滿寒氣的手,將羅梓桐牽了起來,“走,我?guī)慊貙m?!?p> 南筱笙的唇上沒了血色,包扎好的傷口開始冒血,可南筱笙卻并不在意,將地上的風箏撿起,把羅梓桐背在了背上。
羅梓桐還在發(fā)抖,心中對于南筱笙欺騙自己有些生氣,縮著脖子,趴在南筱笙的肩膀上,“為什么騙,不告訴我你是郡主?”
南筱笙剛要開口回答,卻咳嗽了起來,“我的身份出現(xiàn)在宸國,會給家里人惹麻煩的,希望公主替我保密。”
“我偏不,我等會回了宮就去告訴父皇!”羅梓桐捶著南筱笙的后背,好像突然注意到什么似的,“你身上在流血嗎?”
南筱笙搖了搖頭,將羅梓桐放在了大皇子府門口,她的體力沒有辦法支撐到皇宮,可她并不相信二皇子,“公主,風箏拿著?!?p> 羅梓桐吶吶的拿住被南筱笙塞在手中的風箏,許久沒有人說話,直到大皇子看見自己妹妹站在自己府門口。
“我的小公主這是怎么了?”取下羅梓桐眼上的絲帕。
羅梓桐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撲到羅弘霖懷中,“皇兄~”
羅弘霖拍著北雨葭的后背,語氣溫柔,“誰欺負我的小公主了?”
懷中的人搖了搖頭,張了口剛要說什么,卻看見了地上的那一滴血,一瞬間什么都沒有說出口了,“我想回宮了,皇兄送我吧。”
南筱笙徑直回了驛站,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到房間整個人便趴到了地上,止不住的開始咳嗽,將口中的腥甜咽下,滋著牙。
真疼啊……
這件事她絕對不能告訴其他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等不及要到宸國殺她,可知道她來宸國的人只有哥哥和娘親,還有兩個貼身丫鬟。
到底是出了奸細還是成伯侯府出事了。
南筱笙皺眉,可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將肩膀上的傷口重新包扎,又簡簡單單將身上的幾處傷口處理了。
提前吃了些防止高熱的藥,喝了水,口中含著姜片,躺到床榻上。
這一覺,南筱笙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被房門外的敲門聲吵醒。
南筱笙爬來,原本不清醒的意識,被身上的傷痛叫醒,勉強套好衣服,將房門打開,卻見青瑤郡主帶著一群人在房間外。
“哪怕是使臣,可到底只是一個隨侍也敢如此怠慢無理?!鼻喱幙ぶ魃磉叺馁N身侍女一巴掌落在了南筱笙的臉上。
南筱笙現(xiàn)如今哪里有力氣還手,身上的傷,連帶著動作都遲緩了。
青瑤郡主手中拿著皮鞭,支著下巴,“怎么,在等你的主子嗎?不過可惜,他一大早就被皇上請入宮了?!?p> 南筱笙趴在地上,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只覺得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你不是一身好武功嗎,倒是動手??!”青瑤郡主看著趴在地上的南筱笙,譏諷道。
南筱笙咬著牙,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青瑤郡主。
眼中沒有怒意,只有漸漸染上的冷和無邊無際的嗜血殺意。
青瑤郡主倒被南筱笙的眼神嚇退了半步,隨即揚起鞭子就要落在南筱笙身上。
“爾敢!”南筱笙咬著牙,聲音中的狠戾和森冷,嚇退了青瑤郡主抬起的手。
“我雖然只是一個隨侍,可你傷了我,我定叫你付出代價。”
青瑤郡主被唬住了一時,可回過神,想到剛才自己被南筱笙嚇到,氣不打一處來。
一開始南筱笙倒是躲得過青瑤郡主的鞭子,可到底身上有傷,倒在了地上,任由那鞭子落在了地上。
模模糊糊見顧清風一襲白衣走來,卻不是擋在南筱笙身前,而是朝著青瑤郡主去了。
最后青瑤郡主停下了手中的鞭打,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南筱笙,“在顧哥哥面前,我可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p> 南筱笙輕笑,得到喘息休息了片刻,勉強爬起身子,看著顧清風和青瑤郡主,從懷中掏出一個做工精致的信號筒,遞給顧清風。
“這信號筒如果宰相有任何情況,我會救你一命,當還你的救命之恩;而郡主的這頓鞭子,我會銘記于心,當雙倍奉還?!?p> 此刻的南筱笙就如同那死人堆中爬起來的一般,眼中哪里有什么人情冷暖,除了沉下來的平靜……什么都沒有了。
剛才那一刻,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南筱笙再一次記在了心間,還是她太心軟了嗎?怎么這么軟弱呢???
于她有恩的,她還了便不再欠;于她有過的,她記著如數(shù)奉還。
南筱笙不知道是青瑤郡主的鞭子打醒了她的,還是顧清風的冷眼旁觀讓她覺得刺痛,可她覺得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