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的羅弘霖,“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來日好還給姑娘?!?p> 一陣風(fēng)吹動了車簾,將帷帽的白紗微微吹起,“萍水相逢,我借你,不過是我剛好力所能及罷了,沒想著你的報恩。”
也不等羅弘霖再說,吩咐車夫便離開了。
而羅弘霖身邊的羅梓桐卻歪著腦袋在想些什么,“她的聲音好像一個人啊……”
羅弘霖揉了揉妹妹的小腦瓜,身上雖然狼狽,可眼中依舊寵溺,“桐桐放心,皇兄一定帶你回去?!?p> 羅梓桐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羅弘霖的手,邁著不大的步子跟在羅弘霖的身后。
馬車上的南筱笙取下帷帽,有些虛弱的靠在馬車上,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嘴里小聲喃喃著,“還我……如果你能平安渡過此劫再說吧?!?p> 閉上眼,吩咐車夫,“我睡會,你走慢些。”
車夫是成伯侯讓暗衛(wèi)扮的,也牢牢記著成伯侯的吩咐,一路上顧及著南筱笙的傷,就怕路途顛簸扯到南筱笙的傷口。
南筱笙半睡半醒的就挨到了夜幕降臨,方圓十里并沒有尋到客棧和人家,只能將就在野外過夜,好在成伯侯派了大批暗衛(wèi)保護(hù)南筱笙。
所以南筱笙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乖乖待著即可,渴了有人遞水,餓了有人拿吃,火也早早生好了。
南筱笙正一口咬著酥餅,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畢竟美食當(dāng)前,想如何的煩心事都是對美食的不負(fù)責(zé)任。
突然黑黢黢的夜空,一抹五彩的信號彈出現(xiàn)在南筱笙的眼前,心下一驚,原本嚼的津津有味的酥餅也沒了味道。
那是她當(dāng)天給顧清風(fēng)的,顧清風(fēng)是什么人啊,那么驕傲、冷漠又強(qiáng)大,居然會用她給的信號彈。
可無論如何,她必須出現(xiàn),因為這是許諾,也是她還顧清風(fēng)救命之恩的機(jī)會。
“你們,在這里等我?!?p> “不行郡主,侯爺說了我們要片刻不離保護(hù)您?!?p> 一眾暗衛(wèi)紛紛跪下。
“我現(xiàn)在要回去,你們可攔著?”
沒有人說話。
“既然如此,你們跟著我一起去,我沒有召你們出來,不可以出現(xiàn)?!?p> 南筱笙尋著信號彈的位置飛快的奔去,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看著緊閉的城門,南筱笙輕功躍上城墻上。
白衣在黑夜中到底惹眼,南筱笙不動聲色的將侍衛(wèi)殺了,拖到一旁。
來到了宰相府,卻見眾兵把手,想必自己昏迷的那幾天,二皇子動手了吧。
“什么事?”南筱笙并沒有摘下帷帽。
卻見臨溪焦急的模樣,看見南筱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們相爺現(xiàn)在出不去,想要郡主幫忙取來虎符?!?p> 南筱笙注意到顧清風(fēng)并不在房間,卻也沒有問,“虎符在何處?”
“原本是驃騎將軍手中,只怕他也已經(jīng)交給了羅軒誠?!?p> 南筱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離開了宰相府。
夜幕中,跟在南筱笙身邊的暗衛(wèi),“郡主,我們?nèi)グ?。?p> 南筱笙搖了搖頭,“你們是我成伯侯府的暗衛(wèi),如果落下把柄,會影響侯府和兩國邦交,而且你們沒有去過二皇子府邸。”
“而且這是我欠的,我自己還?!编嵵氐溃皼]有命令不可以輕舉妄動?!?p> 南筱笙潛入二皇子的書房處,尋了一處密林躲避,只見二皇子此刻正在同將領(lǐng)議事,商討著逼宮。
南筱笙死死盯著二皇子手中的虎符。
正想著如何奪取,卻掛起了一陣風(fēng),白色的衣角露在外面格外顯眼,眼尖的府兵察覺,立馬朝這個方向查了過來。
南筱笙心中正飛快運(yùn)轉(zhuǎn),罷了,大不了明搶,她雖然傷了,卻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傷的。
袖口中涂了毒的銀針朝一群侍衛(wèi)身上扔去,可還不等南筱笙攻進(jìn)書房,只見另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從北辰臨手中奪過虎符。
南筱笙眼中閃過片刻意外,見那黑衣人踢開北辰臨逃走,南筱笙便追了上去。
“給你?!蹦呛谝氯送A讼聛?,將虎符和一疊奏章書信遞給了南筱笙。
南筱笙遲疑,不解道:“你是什么人?”
“那日的話和銀子,我記下了。”黑衣人扯下面紗,“這算報恩?!?p> 南筱笙輕笑,接過虎符,“多謝了?!?p> “你對我說重新生活,可為什么自己受傷了還要來盜虎符?”
“報恩?!?p> 被烏云遮蔽的夜色格外暗沉,黑衣人的眼中卻帶著一絲光,那不大好看的手指拽著夜行衣的衣角,口中仿佛在糾結(jié)些什么。
“想跟在我身邊?”南筱笙輕輕問著。
那聲音卻格外有力順著晚風(fēng)送到了那人耳中,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從你放過我的那一刻,我就認(rèn)定你是我要保護(hù)、孝忠的主人,唯一一個?!?p> 南筱笙淡然道:“如果背叛我,我會親手殺了你?!?p> “我會親手殺了我自己。”
回到宰相府,南筱笙只見臨溪跪在一側(cè),顧清風(fēng)和羅弘霖正在商討著什么。
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上,“救命之恩以還?!?p> 顧清風(fēng)眼中滿是擔(dān)心,還沒有說出口,卻見羅弘霖叫住了南筱笙,“你是給我銀子的那位姑娘?”
南筱笙步子一頓,卻沒有回答。
羅梓桐小腦瓜飛速旋轉(zhuǎn),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要撲到南筱笙身上,卻見一道黑影擋在了南筱笙身前。
“你是何人!?”三個人異口同聲。
“主子身上有傷,你不可以撲到她身上。”
“是上次受的傷嗎?”羅梓桐眉毛皺的都快擰在一起了。
南筱笙面對羅梓桐時才有了難得的溫柔,“無礙的,公主不必?fù)?dān)心。說起來是我連累了公主。”
從腰間掏出一枚做工精細(xì)的羊脂玉玉佩遞給羅梓桐。
北雨葭立馬被那玉佩吸引,“郡……姐姐,你要離開了嗎?”
南筱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被人拉著了手腕。
“你現(xiàn)在出城不安全?!鳖櫱屣L(fēng)清楚現(xiàn)在城中沒有一處安全,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至少自己放心。
“宰相大人,自重。”不顧手臂上的傷痛,重重甩開顧清風(fēng)的手。
“丫頭,盜虎符的事,我……”
跪在一旁的臨溪,低著頭,“是我偷換了相爺?shù)男盘柾?,私自用了,相爺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用,哪怕是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