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智商掉線的戎檸
景和人家,二樓。
包廂里,酒瓶縱橫交錯,舌頭捋不直的、翻白眼的、腿腳亂蹌的……酒過三巡,“中華文化”在你來我往中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沈今安和安措相對視一眼,借口身體不適推辭了桌上的爾虞我詐,找了個清靜位置窩下,耳根子剛清凈了一小會,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戎檸。
新娛影視旗下藝人。
哦,新娛影視就是她家的,準確的說,是她哥的,不過沒什么差別,華北是戎家的天下,只要姓戎,那就是老大,得小心翼翼的哄。
然而沈今安除外,她和戎檸天生八字不合、天生犯沖。
“陳導,我沒來晚吧?”女人拿手掩著唇角,巧笑嫣然,高定露肩公主裙,法蘭絨面料,掐腰設計,裙擺間的小心機恰到好處,挽著某奶奶限量款菱格包,大眼微嗔,宛若秋日橫波處,說冰清也罷,贊玉潔亦可。
但沈今安畢竟追過某綜藝節(jié)目,不可否認,冰清玉潔在她這里算是貶義詞。
陳銘鴻喝的有些醉了,眼神打滑,一時沒認出她:“你是?”
“喲,陳導,您可真是醉的不輕吶,我們檸檸是您新戲的女主角。”
說話人叫劉沖,是戎檸的經紀人。
沈今安看一眼就收回眼神了,原因無它,見不慣娘娘腔。
劉沖說話時蘭花指掐的那叫一個絕妙,聲音調調九轉十八彎,活像封建時代凈身刀下的漏網之魚。
陳銘鴻灌了口涼水,稍微清醒一些,問:“哪部新戲?”
漏網之魚劉沖掐著他的蘭花指,笑得花枝亂顫,“《藍鯨》,我看您糊涂的不輕?!?p> “《藍鯨》?”
劉沖斂了笑意,站在他主子旁邊,兩人一般傲氣,抬著下巴,盛氣凌人,似乎覺得能委身演這部戲已經是極大的恩賜。
旁邊有人出去接了個電話,進來便同陳銘鴻說:“陳導,新娛影視戎總以投資人的身份追加了投資,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戎小姐飾演電影女主。”
“景先生知道嗎?”
“好像不知道,電話是占線狀態(tài)。”
“……”
戎檸讓劉沖拿了兩個干凈杯子,倒?jié)M,遞給陳銘鴻,“陳導,我敬您一杯,合作愉快?!?p> 安措嗤笑一聲,抬起胳膊拄了拄沈今安,“戎檸這智商怎么就不見長呢,她以為誰都能讓她帶資進組?公司這次算是和千俞科技結下梁子了。”
沈今安睨了一眼:“千俞科技?”
安措挑眉,解釋:“有小道消息說千俞總裁一擲千金為美人?!?p> 沈今安問她美人是誰。
“原定女主角——韓堇禾?!?p> 安措抿了抿唇,又說,“戎檸應該慶幸劇組的選角還沒正式公開,否則兩家粉絲少不了一場惡戰(zhàn)?!?p> “呵呵?!鄙蚪癜残πΣ徽f話,靠著后面的沙發(fā)墊子,又有點惋惜,“霸道總裁什么時候能輪到我呀。”
“得了吧,哪來那么多霸道總裁,那位大佬從沒露過面,有小道消息說啊韓堇禾是他親閨女呢?!?p> 安措不同她玩笑了,敵軍還有三十秒到達戰(zhàn)場。
說曹操曹操便到。
戎檸踩著恨天高從包廂東邊繞了過來,一股子居高臨下欠揍的語氣:“沈今安,怎么是你?”
沈今安反問她:“怎么不能是我?”按耐不住翻了個白眼。
“沈今安,你是不是成心和我作對?”
戎檸看見她的小動作,氣得不輕,下去一腳就踩中劉沖的皮鞋尖。
十指連心,漏網之魚憋了口氣,硬是沒出聲,那張臉扭曲了泡水的杏鮑菇。
沈今安覺得她無理取鬧,累了一天也真是沒心思陪她玩,就隨口胡諏:“莫與我言,吾有潔癖?!?p> 戎檸控訴的振振有詞:“你別跟我扯,你剛才翻我白眼幾個意思?還有這句話?!?p> “言論自由,我正常表達一下不行嗎?”沈今安沒當回事,視線繞開戎檸。
戎檸氣急敗壞:“她剛才什么意思?”
漏網之魚解釋:“說您臟。”
“你才臟!”
“嗯嗯,我臟我臟?!?p> 劉沖邊說邊蹭著地板后退了幾步,生怕前面的這位一不小心再給來他一腳。
戎檸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沈今安!”
沈今安撫了撫自己的小型飛機場,橫眉冷對:“杠!杠上開花!胡了!”
“你、你又侮辱我!”
“誰、誰侮辱你了?”沈今安學著她義憤填膺地結巴,扭頭問安措,“措措呀,我侮辱她了嗎?”
安措收住笑意,瞬時面無表情,“沒有,她自己對號入座?!?p> 沈今安又翹著腿問方才那個小場記:“我侮辱她了嗎?”
“沒有吧。”
“嗯,沒有?!鄙蚪癜矟M意地笑笑。
“我說有就有!”戎檸不服氣,總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今安果斷豎起大拇指:“對,沒錯,你就是一個人。”
安措拎了包,不失禮數:“陳導,如果沒事我就帶安安回去了?!?p> 陳銘鴻笑呵呵點了頭,拉著人調侃了幾句才放。
安措客套的應承:“哪里的話,您說笑了。”
戎檸眼睜睜看著兩人出了包廂,心里還在想剛才的話。
杠!杠上開花!胡了!
戎檸想了想,又問:“沈今安什么意思?”
“……她說我杠精!”
漏網之魚兼狗頭軍師再次好心提醒:“嗯,杠精。”
“……”
沈今安!
氣死人了!
戎檸氣得跺腳,丟下劉沖便往外走。
攝影組的人問:“陳導,現在怎么辦?韓小姐過來拍定裝照的時間都已經確定了?!?p> 陳銘鴻嘆了口氣,“能怎么辦?只能等景先生回來再說,他那邊不定下來,就等于千俞的高層沒說話,誰敢隨便換女主角。”
“陳導,景先生的保鏢來電話了。”
“嗯?景先生在哪兒?”
“南極。”
“有說這個時候去南極做什么嗎?”
陳銘鴻愣了愣,戲是要去南極取景的,那位景先生作為千俞高層安排的制片人,也應該跟隨劇組前往,但現在不是還未開機嘛。
“不知道,景先生的保鏢沒有說。”
陳銘鴻問:“那他說了什么?”
“什么都沒說?!?p> “……”陳銘鴻又問:“新娛注資的事呢?”
“阿暖先生讓我們看著辦,他說景先生只要作品?!?p> “誰演都可以?”
“誰演都可以。”
“……”
景和人家對面,黑色面包車停在了瀝青路旁的樹下,沈今安搖下車窗,華北的冬總是比其他地區(qū)早了許多,氣溫降得也快,車窗降下,外面的涼風橫灌進來,因為昨夜的一場秋雨,空氣浸潤的很舒服,去了磨人的干燥,帶了點濕漉漉的氣息。
“你虎啊,后天我要飛江淮一趟,回頭感冒我可管不了你?!?p> 安措一邊訓她一邊把窗戶搖起來。
沈今安挑了挑眉,調侃她:“去看蘇沂?”
蘇沂是安措男友,兩人高中開始早戀,安措先追的蘇沂,挺雷厲風行的人,遇見蘇沂就沒了原則,起初追不上,后來死纏爛打,磕磕絆絆,七年之癢在他們之間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沒吵過架,更沒鬧過脾氣,蘇沂當寶貝似地寵著安措,安措的生理期,蘇沂記得比她本人都清楚,可不公開也不結婚是鬧哪樣?
安措理解他,依著他,害怕影響他的事業(yè),死心塌地,忍氣吞聲,大學四年的異地戀,機票、火車票攢了幾盒子,即便到現在,兩人還是異地發(fā)展。
沈今安見不得安措背著她偷偷掉眼淚珠子的模樣,那感覺就跟心口上插了把瑞士軍刀,刀刀斃命。
可道理安措都懂,心里明白的透徹,沈今安勸過,沒用,典型的女強人性格,倔起來十頭牛全軍覆沒都拉不回來。
愛情里,誰的城池先失了火、殃了魚,旁觀者清,身陷囹圄者不清,時間會證明答案。
沈今安常說安措和蘇沂之間算是新中國的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俗稱:犯賤。
“公司派我去江淮參加培訓?!卑泊氲闪怂谎?,否認的快,臉紅的也快,跟二八五六的純情少女有的一拼。
“再說幾句西紅柿都要成精了?!鄙蚪癜蔡糁暮傃郏Φ镁有呢蠝y,“真不想以公徇私?”
安措動手便要撓她:“沈今安你是不是欠揍,再貧一句這月房租你一個人掏?!?p> 沈今安繃著臉,一本正經,掰著車扶手說了句:“俗,俗不可耐?!?p> 安措陰陽怪氣:“仙女還知道俗呢?!?p> 沈今安繼續(xù)板著臉,眼睛都不帶眨的糾正她:“人家是小仙女~”
以專業(yè)資深經紀人的角度,安措不得不提醒:“游泳健身了解一下?!?p> “我胖嗎?”
安措料定她下一句:“你那不叫胖,是對生活過敏導致的腫脹?!?p> 沈今安咬了一口巧克力棒,咽下去:“嗯嗯,我肉嘟嘟超可愛的?!?p> 安措嗤笑一聲,劃拉著手機看微博。
沈今安把整個巧克力棒塞進嘴里,鼓了鼓腮幫子,轉移話題:“措措,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很依賴你?”
“我謝謝您。”
“呵,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漂亮女人,愛還是不愛?我只要一個字的答案。”
安措冷笑,懶得搭理她的鬼話:“我就要說七個字?!?p> “你好過分吶。”沈今安捏著包裝紙藏起來。
安措聽見她吧唧嘴的聲音,抬頭便看見某人嘴邊的不明黑色殘留物,臉立馬冷了下來,額頭青筋涌動:“沈今安,人要臉樹要皮,我剛買的巧克力棒呢?!?p> 沈今安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巧克力味的:“吃了?!?p> 安措咬牙切齒,“沈今安!”
“美女,剖腹嗎?”
“……”
蒔野
首先感謝你們點開這篇文。 然后……就、就看吧,好像也沒啥可說了,這篇文我構思了很久,如果能多給我一點耐心當然好,看下去說不定就會喜歡? 我真的好啰嗦,最后,祝兒童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