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柳暗花明
“咦！老師！！”
聲音來自牧洪川身后，那個被他無比珍視的弟子——袁弘。
這道微弱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依舊讓處于暴走中的牧洪川所接收到，在他逐漸調(diào)動起來的殺意之前，在轉(zhuǎn)過身之間，瞬間熄滅，仿佛剛才那個擇人而噬的表情，根本不存在一般，被他化于無形。
“你……你醒了！”
牧洪川懷疑地伸手在袁弘眼前晃動，好像在確認，但后者的古怪的神色，讓他心里微微生出一絲尷尬。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連聲告慰自己，卻讓后者臉色更加古怪。
“老師！你……你怎么了？”
袁弘看著有些與以往不同的牧洪川，不確定的出聲詢問，卻又怕是驚擾到他，語氣異常的低微。
“你確定沒什么問題？”
牧洪川仿佛沒有聽到，再次確認般發(fā)問，讓袁弘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扣頭傻笑。
“老師！你說什么呢！我很好?。?！”
嘴上如此說，心里卻泛起狐疑，袁弘怎么也想不出，牧洪川為什么跟魔愣了一樣，表現(xiàn)出不同尋常的神色。
“難道我錯怪他了……”
牧洪川低頭嘀咕，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讓他怎么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常說，袁弘的情況屬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和夢游不無二致，但是周銘那蠻橫到不講道理的舉動，卻是誤打誤撞的將他喚醒，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而且牧洪川自認為袁弘這類似陷入魔障的沉睡，根本不可能被幾個耳光就能破除，除非……
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夾雜在里面，否則這怎么可能……
可是看著眼前無比真實的情況，又該做何解釋呢？
正當(dāng)牧洪川因為內(nèi)心種種疑問，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旁傳來袁弘的聲音。
“老……老師！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
牧洪川忽然抬頭看向后者，那種刺人的眼光，讓袁弘心里一驚，暗道：真是如此！
可是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而睡了近半個月，且眼前的恩師，又是如何守著他這么久。
“你還記得什么？”
此時的牧洪川眼神駭人，讓袁弘內(nèi)心不由有些收緊，感覺自己一個不好，可能會遭受來自眼前人的無情鞭撻。
“我……我就覺得身體好像很久沒動了，一股酸軟讓我感覺十分難受！”
“！??！”
牧洪川傻眼了，這……這不就是久睡的后遺癥嗎！
看著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袁弘，牧洪川自己都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有些疑神疑鬼了。
可是眼前的弟子，是自己千挑萬選，準備完整繼承自己衣缽的對象，這種時刻，容不得半點馬虎。
想著，手上也開始有了動作，在袁弘逐漸顯得尷尬的時候，牧洪川猶如盲人摸象，瞎子摸骨一樣，開始對著他，做著最后最為細致的檢查工作。
“老……老師！那……那里很好！很正常！”
袁弘一臉豬肝色，十分窘迫地出聲提醒，但是后者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對著他，做著難以描述的確認手續(xù)。
“咳！咳！”
輕咳幾聲，用以掩飾尷尬，袁弘一動不動地接受，這仿佛來自地獄魔鬼般的親密接觸，來自同性之間尷尬到羞辱的親身體驗，讓他一個花樣年華的少男，心里不免也有些失控。
就在他逐漸處于崩潰的邊緣，那種可怕經(jīng)歷終于過去，心里的陰霾也隨之消散，讓他如獲新生般，感到酣暢淋漓般的暢快。
沒辦法，他是不會懂牧洪川為什么如此，為什么會有這么異常的舉動。
要知道，牧洪川將他擺在內(nèi)心的什么位置，才會出此下策。
作為師父，選擇什么樣的弟子繼承衣缽，是一門很深的學(xué)問，作為他的恩師——牧洪川，他也是如此經(jīng)歷過類似的處境。
當(dāng)初選擇他時，那位神秘的老者，也是有著多番考驗的。
一個人的心智，從很小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初見時的第一感覺，第一句話，第一個內(nèi)心的沖動，以及第一次遇險時的反應(yīng)。
無不真實而直接的詮釋著一個人的內(nèi)心本質(zhì)。
有道是師父引進門，修行看個人，那是一種很籠統(tǒng)的說法，真正的衣缽傳人，所涉及到的東西就太多，太多了！
善良，自信，勤奮，堅持，率真，正直，自立等等，都是老師選擇衣缽傳人的標準。
據(jù)牧洪川恩師所說，當(dāng)初他被選擇的時候，便是因為自己的率真正直被看重，進而發(fā)現(xiàn)了他堅持自立等優(yōu)點，才會有幸進入這個，常人難以窺探的世界。
而眼前的袁弘，毫無疑問被牧洪川看重的品質(zhì)，與自己類似，但是袁弘多了一個自己不具備的性格，就是認真，這是一種很容易被人誤解的優(yōu)點，但是他卻有著另一種解釋。
因此，在面對袁弘等一眾徒弟，即便是管青云這種同樣優(yōu)秀的弟子，也被牧洪川放棄，原因便是他太過自信，甚至自信到自負的程度，那就像是源自骨子里的驕傲，根本無法將其改正。
所以牧洪川十分細致的檢查完袁弘后，內(nèi)心懸著的巨石終于落下，不由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
“很好！不錯！”
仿佛是收到了指令，讓袁弘興奮地猶如解放了一般，幾個起落，便跳到露臺上，開始了各種熱身運動。
看著再次滿血復(fù)活的袁弘，牧洪川眼里的高興毫不掩飾，老懷欣慰地撫著胡須，將逐漸放開手腳練功的袁弘，納入自己眼簾。
“嗯！嗯？”
忽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遺忘的人，也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那個被他一度生出想要出手掐死他的年輕人，此時卻無影無蹤。
“人呢？那小子跑哪去了？人呢？？”
牧洪川驚怒萬分地到處巡視，在袁弘住所到處翻找，可惜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年輕人的蹤影，讓他有些氣急懊惱。
“袁弘！我需要你去辦件事！”
“？？？”
看著驚怒的老師，袁弘眼角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