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羊倌脫圍,暗中觀察的龍掌柜也出手了,趁著羊倌轉(zhuǎn)身與捕快刀鞭相接,掏出袖中匕首奮力一擲。
“嗖!”
寒光閃爍的匕首在空中發(fā)出尖響,化作一道銀光飛向羊倌頭顱,同時抬腳將昏迷捕快掉落的鐵刀挑到半空中,伸手握住,疾步如飛砍向羊倌。
龍掌柜,竟也是一名明勁大成的高手。
羊倌子腦后聞風(fēng),感到身后殺機(jī)凌然,本能的向左撲倒,躲開了龍掌柜的匕首,但仍被龍掌柜迅猛的快刀斬下了半條左臂。
“??!”
羊倌口中發(fā)出凄厲的哀嚎,這一刻死亡的威脅讓他重新恢復(fù)了理智,強(qiáng)忍著痛苦,面目猙獰的爬起,猛的咬破舌尖,鼓起腮幫子向龍掌柜吐出一團(tuán)血霧。
龍掌柜不敢硬接,翻身一滾躲開了這團(tuán)血霧。
羊倌也趁機(jī)逃出酒肆,兩名捕快反應(yīng)及時朝著羊倌背后射出弩箭。
弩箭擊中羊倌背后,卻并沒有刺破羊倌的羊氈子背面而是受到的阻隔掉在了地上。羊倌的身影也突然變得朦朧,然后一分為三,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逃去。
捕快再度射出弩箭,七支快箭分別穿過“羊倌”的身體,“羊倌”的身影瞬間扭曲消失不見。
……
月明星稀,蟲鳴葉動。
鄒玉斷了幾根樹枝在一棵高樹上搭了個架子。
他還是沒能趕到寶河郡城,看著天快黑下來只能在這架子上露宿。
這般環(huán)境無法讓他靜心修行,沒有點(diǎn)燃篝火,披著虎皮躺在粗糙的木架子上枕著自己的衣服,放出蜈龍守夜,漸漸閉上了眼睛。有蜈龍在鄒玉完全可以不用擔(dān)心那些蛇鼠蟲蟻的騷擾了,也能戒備一些潛在的危險。
“咳咳~咳咳……”
“踏踏~踏踏……”
“呼呼~呼呼……”
恍惚間半睡的鄒玉耳邊突然聽到一陣艱難度喘息聲與一陣混亂乏力的腳步聲期間還摻雜了幾聲咳嗽,猛地睜開了雙眼,躬身立在了木架上,右手拿起防身的木槍,左手放到腰間裝著朱砂粉末的皮袋上,運(yùn)法于眼環(huán)顧四周。
他的身體受法力洗練五感增強(qiáng),他可以肯定剛剛沒有聽錯,的確有東西在往他的所在靠近。
“咳咳~咳咳……”
“踏踏~踏踏……”
“呼呼~呼呼……”
聲音沒有停止且在不斷靠近,鄒玉也看到的聲音的來源,是那羊倌!
羊倌此時模樣極慘,大半截左臂不翼而飛,原本黃白的羊氈子被血染出了大片紅色,下身黑色的麻褲也被扯下大塊用來包扎斷臂傷口,面色慘白即使在這月色底下也能看得清楚。
羊倌心中怒恨交加,他沒想到不過平日里尋常的一次買賣居然讓他栽了這么大的跟頭,身受重傷,左臂被砍,氣血大虧讓他根基大損,除非有大機(jī)緣否則他以后在武道上的實力怕是難以恢復(fù)更別提再進(jìn)一步。
“嗯~啊~”
羊倌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吟,他損傷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自己的陰神,多次驅(qū)動法器秘寶,過度使用陰神之力,讓他陰神也受了損傷,讓他覺得萎靡無神。
實在受不了了,羊倌終于忍不住右手握著鞭子靠在了一棵大樹旁邊癱坐,大口的喘氣休息。
樹上的鄒玉看著離自己不遠(yuǎn)的羊倌,心中欲念高漲,這羊倌有著變?nèi)藶檠虻谋臼?,想來也是個仙道中人,現(xiàn)在身受重傷,運(yùn)轉(zhuǎn)法力的雙眼更看到他氣血虛弱,正是自己大好的機(jī)會。
他的呼吸忍不住的加重,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道虛弱的身影。
“天與弗取,反遭其咎這是上天給我的機(jī)會。
自己半路修行,資源少得可憐,這羊倌是自己的機(jī)緣怎么能夠錯過!
鄒玉?。∴u玉!仙道貴己,你渴求長生,必要與人爭與天爭,殺人奪寶是你必須要走的路,想想你的上輩子,你還想那樣嗎?
這羊倌化人為羊怎會是好人殺了他也是除惡,有什么不好?!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奪走他的寶物,法術(shù),功法,讓自己走的更遠(yuǎn)!”
兩世為人鄒玉從未殺過人,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準(zhǔn)備拿下這羊倌。鄒玉全身冒汗,但他也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需要冷靜。
發(fā)動念頭,駕馭著蜈龍慢慢向羊倌靠近,握緊手中的木槍,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還偷眼瞟了瞟腳邊的備用木槍,一個簡單的襲殺而有效計劃在他的腦中不斷演練。
“額~”
疲憊的羊倌終于忍不住微垂眼皮,忍不住想要閉目片刻。
這一機(jī)會被鄒玉把握,用盡最大力氣擲出手中木槍,也不看結(jié)果,拿起備用木槍從樹上跳下,平穩(wěn)落地后向羊倌直沖而去。
“嗖”
伴隨木槍的破空之聲,羊倌還未閉全的眼皮猛然睜開。
“呀~哈!”
羊倌喊叫一聲,隨后緊咬牙關(guān),忍著傷口迸裂的痛苦,用著所剩不多的力氣揮動長鞭,這一鞭羊倌用的是純粹的體力,但威力依然不俗,鞭子在空中發(fā)出爆裂之音,頃刻將木槍擊飛同時調(diào)整方向準(zhǔn)備面對沖來的鄒玉。
雙方瞪目而視,鄒玉同時運(yùn)轉(zhuǎn)法力于手腳,速度飛快。
羊倌瞪著沖來的鄒玉手中黑鞭子緊握。
“啪!”
羊倌終于等到鄒玉靠近自己的攻擊范圍,捉住他的一處破綻側(cè)身揮動黑鞭打向鄒玉握槍的右手。
可惜,這羊倌子在守著鄒玉漏出破綻,鄒玉又何嘗不是在等著他漏出破綻。在羊倌出手的那一刻,鄒玉馬上驅(qū)動隱藏的蜈龍。
蜈龍從羊倌棲身的大樹上落下,掉到羊倌肩膀,猛地一扭,尖銳的螯牙狠狠地咬在了羊倌的脖子上。
“?。”
羊倌子發(fā)出慘叫,攻勢停頓,丟棄了手中的黑鞭,用僅剩的右手去抓脖子上的蜈龍。豈料,手臂剛剛碰觸到蜈龍,蜈龍便再次扭動了身子兩條尖銳的尾刺同樣狠狠地刺入的羊倌的手臂。
羊倌慘叫連連,但還是忍著痛將蜈龍從脖子上抓下來,甩在了地上。
落地的蜈龍倒是沒受什么傷害,在地上扭動了幾下就調(diào)整了過來,向著鄒玉爬去,受襲的它本能的想要向親近的鄒玉靠近。
鄒玉這時候可沒工夫搭理它,在羊倌丟下蜈龍的那一刻,手中木槍用力的刺向羊倌胸口,尖銳的木槍將羊倌胸口刺穿,在他背后的羊氈子上支起一個大包。
這下羊倌可一點(diǎn)聲音都喊不出來了,被鄒玉手中的木槍撐著,勉強(qiáng)站在地上。
鄒玉手中木槍猛的一抽,羊倌胸間傷口瞬間冒血,將他的大半個胸口覆蓋,同時口中還不住的往外吐血。
羊倌的血液侵染了腳下的土地,沒了鄒玉的支撐,他仰面摔倒在了土地上,瞪大了雙眼,生息具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