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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賜福

第二十四章 悖論

寵妃賜福 又牧風(fēng) 1749 2020-06-08 23:57:11

  馬車就停在不遠處,所有祭祀用的東西也都堆放在一起。

  看來祭祀的祭品是假,留著的武器才是真。

  顧婉卿深知自己這次是徹底被利用了。

  白玨將顧婉卿抱進馬車內(nèi)。

  顧婉卿屁股挨到坐墊時,才有些踏實感。

  “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休息會?!?p>  而白玨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從馬車里摸出一個金色藥瓶,遞給顧婉卿。

  “吃三顆,半個時辰就好。”

  “這是什么?”顧婉卿不免思量一下是不是毒藥。

  白玨看透了她的眼神,“放心,不是毒藥,是解毒丹?!?p>  “哦。”

  雖然還是有疑慮,但顧婉卿頭昏得厲害,還是打開吞了三顆。

  白玨見她吞下,很是欣慰一笑。繼而又問,“有沒有哪里受傷?”

  顧婉卿搖搖頭,有些焦躁。

  這個馬車并不大,一個人躺正正好,兩人并排坐就很擠。

  而且白玨此刻還沒有坐下,單膝半蹲在顧婉卿面前,顧婉卿怎么看都覺得別扭。

  她本想再開口趕白玨走,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但赫然發(fā)現(xiàn)白玨那胳膊上還有剛才燙紅的痕跡。

  顧婉卿抿了抿嘴,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畢竟白玨剛才扎扎實實給她擋了火把,否則這燙傷就該落在她身上了。

  顧婉卿道:“你還是處理一下你的傷吧?!?p>  白玨微微驚訝,看向自己的傷痕,笑道:“我沒大礙。將軍不必愧疚?!?p>  顧婉卿像個被踩到尾巴的貓,提到嗓音道:“我哪里有愧疚!”

  對啊,她為什么要愧疚、為什么要別扭。

  明明就是白玨欺騙在先,若不是他穿女裝裝死,她也不會犯險去救,自己差點也出不來。

  顧婉卿咬牙道:“你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前來調(diào)查的,又帶了許多人馬。我也是奉朝廷的命令前來祭祀,既然有計劃,你大可以在開始就向我說明!不必扮女裝這么拼命吧?……而且還學(xué)女人說話!……”

  這種被蒙在鼓里被當傻子的屈辱感,讓顧婉卿心中火冒三丈。

  她早就看新娘的體格不太正常,但是聲音溫柔似水,便也沒懷疑過性別。

  誰知道……

  他難道是柯南嗎?自帶變聲器?!

  白玨嘴角那原本淡淡的笑意變得更加張揚。

  這表情在顧婉卿看來簡直莫名其妙。

  他到底在笑什么?!長得好看就可以亂笑嗎?

  要不是現(xiàn)在真的沒力氣,顧婉卿肯定會給這張臉一個大拳頭。

  “將軍生氣了嗎?”白玨問道。

  顧婉卿雙手環(huán)胸,盡量穩(wěn)住呼吸,“沒有!”

  被當傻子已經(jīng)很糟糕了,再也不能失去她的風(fēng)度。

  白玨挑了挑側(cè)眉,盯了顧婉卿一會,方才眼中的笑意淡去了四五分。

  他正色道:“太子沒有讓我查此事。只是近幾年炎安城內(nèi)在祭祀時失蹤的人太多,我派去查看的人也失蹤了,才出此下策。”

  顧婉卿嗤之以鼻,果然是下策!

  她反問,“那你方才為什么要借著太子的名義?”

  聽聞白二爺有自己的暗衛(wèi)隊,只歸他統(tǒng)領(lǐng),只聽命于他。

  辦極度機密的任務(wù),都是靠這支暗衛(wèi)隊。

  暗殺、剿滅、侵入,無所不能。

  顧婉卿猜想,今日趕來的救兵,正是暗衛(wèi)隊的人。

  既然是單獨行動,用了自己的人,白玨按理不該提及太子。

  白玨道:“太子近日處境艱難,需要立功。這次是和禮部、刑部合作的秘密行動,皇上也不知情。若是行動失敗,我會承擔(dān)后果。若是成功找到真相,功勞還是應(yīng)該給太子,方能穩(wěn)住他的位置?!?p>  聽到這里,顧婉卿想捂耳朵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關(guān)于黨派之爭,向來是秘密,不會宣之于口。

  她驟然聽到這些,難免心慌。

  顧婉卿此刻一陣紅一陣白的小臉上,寫滿大大的疑惑。

  “為什么跟我說這些?你不怕我說出去?”

  她覺得白玨該不是瘋了。

  白家是自詡扶持太子沒錯,卻也只是打著東宮正統(tǒng)的名號,而不是‘惡意競爭’。

  “不怕。”白玨自信驕傲地揚了揚下頜。

  繼而又靠近顧婉卿耳側(cè)補充道:“別忘了,將軍的朋友還在我府上?!?p>  顧婉卿憋住一口內(nèi)血,“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白玨語笑從容,“不著急,將軍今日救了我,算是我欠下一個人情,不會為難將軍的朋友。至于什么時候放了她,那之后我會還有拜托將軍的事情,還希望將軍務(wù)必完成。”

  “行……我等著。”顧婉卿快要把自己的后槽牙磨碎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得應(yīng)該就是她。

  白玨起身撩開車簾。

  顧婉卿追問,“你會怎么處置這些村民?”

  “依法處置?!彼?。

  “全都殺了嗎?”

  “不知道?;噬献詴▕Z?!?p>  顧婉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將軍心疼他們嗎?”白玨回身問著,“將軍在祭臺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p>  “信仰不同,一條錯路走得太深,沒有機會糾正。他們是惡人,卻也是可憐人?!?p>  當‘迷信’這事兒凌駕于生命之上,那么生命在他們眼里就無足輕重了。

  這其實是悖論。

  而她,同樣生不逢時。同樣是這個時代的‘悖論’。

  白玨淡淡一笑,道:“如果他們早些遇到將軍,或許會大不相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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