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一個四方形的小幾邊,文重一臉的疑惑不解,劉蘭時一臉的怒氣沖沖,酉玉悠然的喝著酒。
文重率先打破著安靜的圍坐“那個,誰能幫我解釋下象姑的定義?!?p> “男妓”兩個男人異口同聲道。
劉蘭時指著酉玉對文重繼續(xù)道“他就是個男妓!”
文重吃驚的看向酉玉,酉玉也放下酒杯回望過來“沒錯,我是個男妓,這間樓,也不是普通的酒樓,就是人們口中的象姑館?!?p> 怪不得這里面的都是年輕的小廝。
文重沒想到酉玉回答的這么坦然,吃驚過后,文重端起酒壺給酉玉倒了一杯酒“來,喝酒,菜呢,怎么還沒端上來?”
酉玉看著故作淡定的文重“你不介意嗎?”
文重笑了“我只是喜歡你這兒的酒和菜,跟你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沒什么關(guān)系。我昨日來的時候你不也沒因為我是女人而把我趕出去么,還好酒好菜的招待我。”
酉玉也笑了。
劉蘭時在邊上看著你笑我也笑的兩個人,扭過頭去狠狠地呸了一聲,心里暗暗道,千萬別讓我三哥知道。
事實上劉蘭昭早就知道了。
給文重送鞋的家丁一出門,就看見四少爺把鞋脫下來讓三少夫人穿上,突然覺得自己手里這雙鞋拿著有些燙手,但還是跟在兩個人后面進了集市,到了成衣鋪子,然后又到了,玉酉樓。
家丁沒敢進去,在門口等了一會沒見二人出來,就回了劉府回報。
劉蘭昭坐在書房里,早先的怒氣已經(jīng)消失不見,遠遠看去仍舊是溫潤的劉三少爺。
家丁敲了敲門“三少爺”。
待門里傳出一聲“進來”后,家丁這才推門而入,將鞋放在地上。
劉蘭昭看著地上的小鞋,眉頭一皺“沒追上人?”
“回少爺,少夫人和四少爺買了新鞋”
劉蘭昭點頭“好,人可回來了?”
“少夫人和四少爺去了……去了玉酉樓?!奔叶〗K于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如釋重負啊。
劉蘭昭手里的書直接被他拍在了桌上,嚇的家丁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你先下去吧”
“是”家丁爬起來,一溜煙就跑出門去,還貼心的給少爺帶上了門。
劉蘭昭只是摔了書,并沒有做旁的過激的舉動,他一向都能很好地控制住脾氣,這摔書,已經(jīng)超出了他控制脾氣的范圍了。
文重吃過飯,辭了酉玉,便被劉蘭時拖出了酉玉樓,一副多待一會就會死掉的樣子,完全不記得剛才吃飯時欲仙欲死的形狀。并排走在街上的二人誰也不曾說話,都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文重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劉蘭昭知道自己來了這玉酉樓會這么生氣,原來是怕自己給他帶了綠帽子,可是,這玉酉樓是不接待女客的,那他擔心個什么。等等,不接待女客的象姑館,接待的是……文重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劉蘭時正想著勸說三嫂以后不要再來這種地方,就看著文重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恍然大悟,一會兒眉頭緊鎖,最后停留在呆滯上,連路都不走了。
“三嫂”劉蘭時將手在文重眼前晃了一晃,“想什么呢?!?p> 文重回過神,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沒什么,我忘了問,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酉玉的,還是說,你來過?”臉上的笑賊賊的,讓劉蘭時頓覺毛骨悚然。
“沒有啊,我那是誤入?!?p> 文重單手抱胸,一手抵著下巴“哦?誤入,那就是來過嘍,看不出來嘛,你小子還好這口,怪不得都十八了,也沒見娶個媳婦?!?p> “不是你想的那樣,都說了是誤入,因為那事還被我爹打了一頓,關(guān)了足足一個月呢”。
“這么嚴重,快來跟我講講?!?p> “幾年前這個玉酉樓剛建時,我和幾個好哥們騎馬從郊外回來,路過這門口,看這樓高大輝煌,想著定然是個吃飯喝酒的好地方,便進去了,誰知道進去以后,幾個小廝分別把我們帶進了不同的房間里,我很奇怪,但桌上擺著好酒好菜我也沒多想?!?p> 文重不恥的插了一句“吃貨”。
“那小廝在一邊給我夾菜倒酒的,我也甚是滿意,覺得這酒樓真不錯,以后可以多來。誰知道我剛想到以后,那小廝的手就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我以為他是要賞賜,便掏出銀子給他,他接了銀子后摸得更起勁了,甚至……”
文重聽得起勁了“甚至什么!”
“他直接要脫我褲子!”
文重哈哈大笑。
劉蘭時作勢要惱“再笑我就不說了,我回家了。”
文重忍了半天方才忍住笑,“好,我不笑了,你繼續(xù),你怎么在脫了褲子的情況下逃出來的”
“沒被脫掉”劉蘭時大聲一吼。
“噓,小點聲,被人聽到了?!?p> 劉蘭時看向四周,逐漸走進集市的他們因為劉蘭時這一吼,好多人都看向他們。
“不說了,回家?!逼鹆诵∑獾膭⑻m時掉頭就走,文重大笑著趕緊追上去。
一路上在文重連威脅帶哄騙之下,終于如愿聽到了故事的下半截。
察覺對方要脫自己的褲子之時,劉蘭時半醉的腦瓜瞬間清醒了幾分,揪緊自己得褲腰帶就要往外跑。還沒跑到門口,就被那跟上來的小廝抱在了懷里,“恩客,別害羞嘛,奴家伺候的很好?!?p> 劉蘭時差點沒暈厥過去,但想到清白最重要,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正當他將要逃出那小廝懷抱的時候,門開了。
一聲“逆子”讓劉蘭時頓感聽到了天籟。
劉旭在家中安坐,吏部尚書之子史瑗就來了家中,說他們幾個去酒樓喝酒,差點被人占了清白,劉蘭時還沒被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失了清白。
劉旭二話沒說就帶著幾個家丁去了史瑗所說的地方,結(jié)果一進門,就看到這么副場景,劉蘭時軟軟的倚在一個漂亮的年輕人的懷中,身上衣衫凌亂,面色潮紅。這哪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劉旭上前就是一耳光,將劉蘭時一巴掌扇在了地上,本就醉酒的劉蘭時當即就暈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摸著仍舊火辣辣的臉,憤憤的要去同父親說個清楚,卻被家丁攔在了門口。
家丁唯唯諾諾的說“老爺說讓四少爺待在房里不要出門”。
這是被禁足了?劉蘭時氣的一腳門踹在門上,發(fā)泄了自己的不滿,回話的家丁卻被嚇得瑟縮著脖子,關(guān)上門就跑了。
一個月后,劉蘭時得以從禁足中解脫,第一件事就是去玉酉樓報復(fù),結(jié)果被幾個漂亮的小廝堵在了門口,“公子說了,不許你進入?!?p> 劉蘭時硬要往里闖,一邊闖還一邊喊“讓你們公子出來給我道歉!賠我清白,賠我銀子!”
一個身著紅衫的人從外面走來,打著的傘遮住了容顏,劉蘭時只聽見那個小廝恭敬的稱他“公子”,所以開始沖著那人叫囂。
那人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收了傘徑直朝樓上走去,只留下一襲紅色的背影和三個字,“趕出去”。
也是從那以后,玉酉樓開始真正出現(xiàn)在朝陽城人視線之中,很快,無論是朝中權(quán)貴還是平頭百姓,都熟知這玉酉樓里有一群漂亮的象姑,為首的更是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