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些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了起來,文重將手放在劉蘭昭的胸膛上,“是你的?!?p> 劉蘭昭低聲笑了起來:“你再摸摸你自己的”。文重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只聽得“噗通,噗通”的跳的飛快,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劉蘭昭將文重打橫抱起,嘴角帶笑抱著文重進了門,“還不是一樣?!?p> 文重有些尷尬,心跳的那么大聲,劉蘭昭聽不見才怪,心里暗暗的告訴自己“跳什么跳,有什么好激動的?!笨尚牟皇芩刂?,跳的還是那么歡快。想著定是被劉蘭昭抱著才會這樣,那廝定然趁自己不注意在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劉蘭昭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睊暝阋寗⑻m昭放她下來。劉蘭昭手上一用力將她帶的更靠近自己,“別吵,把爹娘吵醒了,看見我們這樣子又該提生孩子的事了,你不想的吧?”最后一句尾音上調,帶著哄騙和引誘的味道。
文重的臉漲得通紅,趕緊道:“不想!”卻也乖乖的不再掙扎,任由劉蘭昭抱著她。劉蘭昭見懷里的人老實了許多,也不再打趣她,轉了個話題問道:“阿重今日進宮吃飽了嗎?”
文重想著她在宮里坐在皇帝舅舅身邊,被那么多人盯著看,渾身都不自在,雖然好吃的頗多,但她吃到嘴里卻沒嘗出什么味道,現(xiàn)下劉蘭昭一提,突然感覺有點餓了。
劉蘭昭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帶你去吃好吃的?!蹦_下的速度更快了,轉眼就進了蘭院,卻沒有進房,抱著文重輕輕一躍,就落到了屋頂上,將文重放了下來。
文重踩著屋頂的瓦片,一手緊緊抓著劉蘭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滑了下去一命嗚呼?!案陕飦砦蓓敚@么高,想摔死我嗎?”
劉蘭昭攬住文重的腰讓她借力站穩(wěn),然后扶著她一起在屋脊上坐下,“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p> 文重順著劉蘭昭的眼神一起看向天空,黑色的夜幕下,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空,令周圍閃耀的星星都黯然失色,云層很薄,淺淺的鋪在天空,顯得夜空更加的深邃。因為坐在屋頂,感覺月亮就在他們頭頂上,文重將手伸向天空,仿佛這樣就可以一把抓住月亮一樣。
“劉蘭昭,我餓了?!蔽闹赝嶂^看向劉蘭昭,委屈巴拉的道。
劉蘭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輕輕的打開,露出兩個棕黃色的月餅,上面好像還刻了字。文重見還有月餅,拿起一個來便咬了一口:“還挺好吃,比宮里的好吃多了?!?p> 劉蘭昭拿起另一個小小的咬了一口,看向文重:“我也覺得比以前吃過的月餅都要好吃?!?p> 文重道:“廚子不錯,明年的月餅還讓他來做。”
劉蘭昭笑著看了眼月餅,看著文重手里月餅上剩下的半個“重”字,咬了口自己的月餅,將半個昭字咬進嘴里,應道:“好”。
吃完月餅的文重慢慢感覺到困意,她本想著回房再睡,后來實在困極了,想著反正劉蘭昭會把她送回去的,索性也不再控制,頭一歪,靠著劉蘭昭的肩膀就睡了過去。
劉蘭昭望著夜空,又回過頭看著倚著自己睡的憨傻的文重,這樣的人,還需要算計嗎?一個月餅就滿足的人,還有什么好圖謀的。思及此,將身旁睡的稀里糊涂的文重抱起,飛落院中,回到房間,輕輕放到床上。整個過程,文重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劉蘭昭捏了捏文重的鼻子,嘴角帶笑:“笨蛋。”
文重一大早起來就沒看見劉蘭昭,就連早飯時間劉蘭昭也沒有出現(xiàn)。若是往常文重并不會覺得有什么,劉蘭昭不見人定然是去國子監(jiān)上職了,可今日不同,昨日中秋,國子監(jiān)放假三日,劉蘭昭這個時候不可能去國子監(jiān),那么這大清早的就不見人,干嘛去了呢?
文重絲毫沒有覺察出來,自己已經開始慢慢關心劉蘭昭了。
吃罷早飯,文重回到蘭院,躺在躺椅上正準備閉目養(yǎng)神,一閉上眼,眼前就出現(xiàn)了劉蘭昭那張臉,面帶笑容向文重湊了過來,文重猛的睜開眼,暗忖道:怎么會想到他?這么想著,還是把穗兒叫了過來:“劉蘭昭呢,從早晨就沒見他?”
穗兒道:“姑爺啊,聽說是姑爺的遠房表舅來朝陽城了,姑爺一大早就出城接人去了。”
“什么表舅,我怎么不知道劉蘭昭還有什么遠房表舅啊?!?p> “聽溫香說是御史夫人的一個表哥,節(jié)前剛升的職,這不就進城來謝恩了?!?p> “哦?!蔽闹匾荒槢]精打采的回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xù)她的閉目養(yǎng)神。
此時的劉蘭昭已到朝陽城外等候,原本這個遠房表舅并不需要劉蘭昭親自來接,但按照劉御史的話來說,再怎么遠他也算是你的長輩。況且,這個長輩這次升任的是正三品左僉都事,將來那是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勞動的人,現(xiàn)下先來打好關系,對將來也是大有裨益的事。
劉蘭昭耐不住父親的長篇大論滿口長幼尊卑,連早飯都沒吃就出來了,在城門口等了大半天,方才見一輛馬車緩緩從遠處駛來。
那輛馬車不急不緩的駛了過來,似是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接,走到劉蘭昭的身邊,車簾子就被撩開了,露出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那人面色發(fā)黃,皮膚略顯粗糙,但身上的衣服卻是上好的衣料制成的,一只手撩起簾子,一只手里還像模像樣的端著一本書。劉蘭昭注意到,在簾子遮擋住的后面,還坐著一位年輕的姑娘,不過這都不在他關心的范圍之內。
那中年人率先發(fā)話:“可是劉家的小侄蘭昭?”
劉蘭昭拱手“正是,表舅舅。”
中年人笑呵呵道:“哎呀,蘭昭都長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要是在旁處遇上我還真不敢認啊?!?p> “表舅舅說笑了,這城門口風大,表舅舅先進城安頓吧,家父家母早已盼望多時了?!?p> “好,好,進城再說?!闭f罷放下簾子,招呼車夫進城,劉蘭昭也騎上馬跟隨其后。
說起這位被稱為表舅舅的中年男人,本姓趙,單名一個亭字,原在江州一個縣里任知府,后來因破獲了一起貪污案,被皇帝賞識,調用都城,這才舉家來朝陽城。能這樣因為一起貪污案就能從小地方的九品知府,一躍成為都城的正三品都事,實在也是這趙亭的運道,誰叫那貪污案偏偏與朝陽城的大人物有關,一邊為了掩人耳目,一邊堵人口舌,這便將趙亭提拔了起來。一時之間,這趙亭竟然成了朝陽城的新貴,大家爭先結交的對象。
但這趙亭一入朝陽城,將家當略一安置,就攜了女兒趙漣登了劉府的門。
劉旭帶著妻子將人客氣的迎了進去,趙亭和劉旭兩人坐在大堂說些朝陽城的事故和人情,劉趙氏則拉著趙漣坐在內堂,端了茶水果子招待著。
劉蘭昭一回到府里就回了蘭院,那些攀親戚拉人情的事他不喜歡,雖然避免不了,但能少摻和就少摻和。
文重躺著都快睡著了,身上蓋了一條小薄毯子,一翻身險些從身上滑落下去。穗兒坐在一邊順手將毯子往上搭了搭,然后繼續(xù)干自己的活。軟玉從院外跑進來:“三少爺回來了?!?p> 一聽劉蘭昭回來了,文重瞬間就精神了,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毯子順利的滑落在地上,穗兒無奈的將毯子拾起來抱在懷里。只聽文重急切的問道:“劉蘭昭人呢?”
“剛從梅院過來,正往這邊走著呢,聽說和少爺一起回來的還有那位遠房表舅,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表小姐?!?p> “這么熱鬧,我得去看看。”說著文重便穿上鞋往院外走去。
恰好劉蘭昭也到了蘭院門口,和文重遇了個正著。
“去哪?”
“看熱鬧去?!?p> “嗯?”
“這不聽說你家來了個遠房表舅嗎,還有一個漂亮的表妹,我不得去看看。走吧,一起,看看你那表妹合不合眼緣。”
劉蘭昭有些想不透女人的想法,遠房表舅有什么好看的,看文重的樣子,應該對那位遠房表妹更感興趣吧。劉蘭昭沒有拒絕,任由文重拉著他去了梅院。
一進梅院就聽見院里傳來的笑聲,“哈哈”的一串,洪鐘似的響亮。劉旭從來不會這么笑,那么就只有那位遠房的表舅了。沒想到個子不算高大的一個人,笑起來倒是底氣十足啊。
門口侍奉的丫鬟見了劉蘭昭和文重紛紛行禮道“三少爺,三少奶奶?!?p> 坐在內堂的劉趙氏聽見聲音,帶著趙漣一起走了出來,劉趙氏將文重帶到身邊向趙漣介紹:“這是我三兒媳阿重,這位是趙家姑娘趙漣?!?p> 文重略一點頭:“趙姑娘你好啊。”文重上下打量著這位趙家姑娘,說實話,她不是很喜歡這姑娘。長得模樣是十分的可人,但那下巴,實在是太尖了,和個錐子似的,有些扎人。
趙漣倒是一臉溫和:“民女見過重陽郡主。”倒是懂事,文重笑道:“這是在家里,不用這么見外?!?p> 劉趙氏看到站在一邊不吭聲的劉蘭昭,“看我,忘了介紹,這是我兒蘭昭,算是......”
趙漣俯身一禮:“昭表哥好,剛才見過的?!?p> 劉蘭昭沒有答話,心里卻想道,這就是剛才在馬車上的年輕姑娘?
劉趙氏卻是一愣,繼而笑道:“對,算是表哥?!蔽闹貏t在一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這趙家姑娘,怕是不簡單啊。
果然女人看女人才是最準的。
雖然表哥表妹的叫著,但趙家和劉家的關系說白了也沒那么親近,只不過這劉蘭昭的母親劉趙氏之父,與這趙亭之父,是親兄弟,劉趙氏是長房的次女,趙亭是二房的長子,兩個人也算是表兄妹。等到了劉蘭昭和趙漣這一輩,關系就更遠了,使了勁的攀扯點,也將就著算做表兄妹吧。
趙漣的這聲表哥叫的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