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
鳳奕剛從朝中回來,守衛(wèi)便來通報,夜閣主來訪。
“快請進來,本王剛好有事要找他?!兵P奕吩咐道。
守衛(wèi)將夜陌辰領(lǐng)去了后花園,他到之時,鳳奕正愁容滿面地看著荷花池里七零八落的雜草,已是入秋時節(jié),荷花已盡數(shù)凋零。
“參見三王爺?!币鼓俺缴锨靶卸Y。
“免禮免禮,”鳳奕也顧不上禮數(shù)了,直接一揮手,“你們先下去吧?!逼镣肆讼氯耍皇O滤鸵鼓俺?,“我剛想去找你呢,結(jié)果你自己來了,省得我多跑一趟了?!?p> “你找我何事?”夜陌辰不解。
鳳奕先是嘆了口氣,無奈從袖中拿出一封圣旨遞給夜陌辰:“你自己看吧?!?p> 夜陌辰接過圣旨打開一覽,瞬間一驚:“陛下要立儲?可這又是什么意思?”雖是立儲圣旨,可人選之處卻是空著的,而且并無御印。
“此圣旨,我、大皇兄與二皇兄皆有一份,父皇今日召我們?nèi)雽m給了這道空白圣旨,并說了一句話?!兵P奕說道。
“什么話?”
“只要是最后有命登上高位之人便可取得國璽自行決定王位繼承人。”鳳奕無奈地回憶起事情經(jīng)過。
“所以陛下并未言明誰才是鳳羽的儲君。你、大皇子、二皇子皆可做儲君之選,而最后能夠繼承皇位之人是能夠活著走向高位的人?!币鼓俺饺粲兴?,“陛下這是在逼著你們自相殘殺?!?p> “相比昨日的父皇,幾天的他讓我感覺很陌生?!兵P奕想了想說道,“一夜之間父皇好似換了一個人?!?p> “連你也感覺到了。”夜陌辰想了想,“陛下突然收回兵權(quán)我便感覺出了不對勁之事。兵權(quán)雖然在我手上,可是我并無實權(quán),對朝堂沒有任何威脅,而如今突然收回兵權(quán),又提及儲君之位一事,想來便是算計好了一切?!?p> “我不相信父皇會算計自己的孩子?!兵P奕堅定地說道,“這其中定有蹊蹺?!?p> “今天的陛下可能已經(jīng)不是昨天的陛下了?!币鼓俺剿季w良久。
“你是說現(xiàn)在的父皇是假的?”鳳奕有些震驚。
“是,但也不完全是,此事還需觀察。我隱約感覺到今日皇城將有大事發(fā)生,昨天的血月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你近日還是小心為妙?!币鼓俺絿谕械?,“我先回星辰閣查找線索,告辭?!闭f罷,夜陌辰便離開了。
夜陌辰走后,鳳奕看著湖水喃喃自語:“你到底是父皇還是旁人......”
新月教。
江湖再次沉寂,隨著魔尊的重新入世,新月教亦收斂了鋒芒。
“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麟墨再次召見塵黎,而這一次,卻是懷著與以往不同的心境。
“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塵黎俯首。
“我們最終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血月之力也不復(fù)存在,你,離開吧?!摈肽蝗灰粨]衣袖。
塵黎聽到此話卻是一愣,麟墨突然愿意放他離開,實屬意料之外之事:“為何?”
“怎么,先前一直想要離開,如今我愿意放你走,你倒是不愿意了嗎?”麟墨突然笑了。
“你們又在謀劃什么?”塵黎不死心地問。
“與你無關(guān),你且需記住,若不想夜靈月陪葬,就帶著她遠離塵囂?!摈肽J真地說道,“魔尊如今已經(jīng)重新入世,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已經(jīng)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之事,念在多年同修之情,我好言奉勸你盡快離開。鳳羽國與星辰閣的后續(xù)之事,我會親手了結(jié),你帶夜靈月離開,可禍不及她?!?p> “你,”塵黎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看不透麟墨了,如果魔尊入世之后一切歸于平靜,那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何意義?心中諸多疑惑終究是沒問出口,“罷了,這個鈴鐺你收好,可讓中咒之人聽你命令行事,”說著塵黎遞給麟墨一個鈴鐺,“你既然有意放我走,那我卻之不恭,既是多年同修之誼,今日塵黎在此謝過,后會無期?!?p> 麟墨派人送塵黎和夜靈月離開之時,夜靈月尚在昏迷之中,塵黎為了能讓夜靈月隨他安心退隱,用咒法除去了她的部分記憶,往后的星辰閣如何,與他們無關(guān)。
送走塵黎,麟墨與麟炎去見了魔尊。
“你們兄弟二人果真沒讓本尊失望?!蹦ё鹂聪蝼肽?。
“為尊主辦事是我們該為之事?!摈肽f道。
“為何不直接除了青城派?”倒是一旁的麟炎有些許不滿。
“本尊剛剛出關(guān),不宜大動干戈,青城派之事牽連甚廣,況且本尊目標本就不在此,既然他們有心與我們談條件,那本尊便賣個人情又如何?”魔尊慢悠悠地說道,“今日你們?yōu)楸咀鹬乱苍獨獯髠?,江湖各大門派也不會有大的動作,便讓他們安生幾日吧?!?p> “是。”麟墨和麟炎同時應(yīng)聲。
“尊主,鳳羽國那邊?”麟墨問道。
“交給你解決吧,本尊相信你不會讓本尊失望的?!蹦ё鹫f道。
“遵命?!摈肽┦讘?yīng)聲。
麟炎一言不發(fā),心中倒是覺得稀奇,他這個向來高傲的兄長竟也有向別人俯首的一天。在他的記憶力,麟墨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新月教教主,威嚴不凡,無人敢忤逆,如今魔尊入世,他麟墨竟然甘為人臣了。
魔尊離開后,麟炎狐疑地問麟墨:“塵黎就這樣放他離開了?”
“是?!摈肽卣f道。
“他可是我廢了很大的勁抓回來的,就這樣放走未免太便宜了?!摈胙子行┎粷M。
“你想如何?”麟墨反問。
“我能如何?新月教以前是你說了算,現(xiàn)在是魔尊說了算,人是你放的,想必魔尊已經(jīng)默許了,我又能說什么?”麟炎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麟墨,“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知道蘇凝雪的命有大用處,所以先前你讓我抓活的我也不說什么,如今她為保江湖太平自愿跟你回來,你可能保證你不會動其他的心思?”
麟墨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麟炎的問題,而是岔開了話題:“鳳羽國那邊如何了?”
“已經(jīng)通知宮中眼線好生盯著了,如今鳳羽國的存亡已經(jīng)掌握在你手中?!摈胙谆氐?,“你也莫要給我岔開話題,我知道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思量。她本就是該死之人,當年若非你動惻隱之心她怎會活到現(xiàn)在?雖說陰差陽錯之中她成了魔尊成就大業(yè)的關(guān)鍵,可是當年逼殺之時誰有能想到今日之局面呢?”
“她若死了,魔尊的大業(yè)便無法完成,那你覺得新月教還能存貨多久呢?”麟墨反問。
“行了,說不過你,你好生思量吧,希望你自己也能夠堅守所謂的魔尊之大業(yè)?!摈胙讛[了擺手,隨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