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二海等于是被關了禁閉一樣,出不了院門。
焦急萬分,但毫無辦法。
這些人肯定都很特殊,互相之間很少說話,大都很嚴肅,在李二??磥?,就是冷冰冰的。
一個人在房間里無所事事,便拿出懸空寺得到的秘籍。
這本書非常奇怪,沒有書名,只是在封面上隸書寫了三個字:有緣人。
誰是有緣人?現(xiàn)在看來,不是李二海自己又是誰。
打開,扉頁上幾句話:“懸空寺,懸空寺,世上萬事本無事。風太急,風太急,江湖風云汝平息?!?p> 李二海何等聰明,馬上明白,當年修寺之人,并非為情所困,實乃天下不太平,以自己一人之力,無疑與虎謀皮,盡管自己身懷絕技,但也只能仰空長嘆。
空有報國之志,必定心有不甘,無奈之舉,便將這個使命賦于后人。
于是,將自己嘔心瀝血所創(chuàng)絕世武功藏于佛龕,用上山臺階為讖語,等待后世有緣之人得之,以期完成自己夙愿。
沒想到,這一等便等了幾百年。
歷史就是這樣,往往會和你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下翻,便是幾個故事,有荊軻刺秦王,屈原投江,霍去病抗擊匈奴,岳飛抗金。
李二海感慨,大師真是用心良苦。
再下翻,便是詳細圖解。雖然沒有指明是哪種功夫,但李二海一看便是旋風太極第三式,因為自己手中早已有了旋風太極簡本,自己也會練,只不過是不能領會精髓。
現(xiàn)在一看,第三式果然登峰造極,沒有練過前面兩式的人,是絕不能領會這第三式之根本。
原來,這旋風太極三式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深入的,妙不可言。
這么好的時機,大把的時間,正好用來修煉。
練一會兒,再來對照著看一會兒,循環(huán)往復,銘記于心,應用起來竟也得心應手。
不僅功夫見長,李二海還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以往的不同,練好了旋風太極三式,自己打拳時的呼吸也更加協(xié)調,緩急有序,配合身體精準到位。
防止此書被壞人所得,李二海便一把火燒毀了它。
下午,李二海睡了一覺,養(yǎng)精蓄銳,等待晚上的行動。
七點鐘的時候,白公子到了李二海房間,按照李二海吩咐,取出易容面具,并換上和那些人一樣的衣服。
李二海也換了衣服。
忙好了,也就近八點了。
四哥負責行動,召集所有人到院子里集合。
天已經(jīng)黑了,按照約定,院子里和所有房間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三十人,分成十五組,兩人一組,現(xiàn)場指派,按路線分頭出動。
李二海極目四周一望,只見遠處樓上有光一閃,便知道那是個夜視望遠鏡在偷窺。
對方通過線報,已經(jīng)知道今晚的行動。他們相信白公子這邊的行動方案,因為之前的情報沒有錯過。
于是,他們也制定了一套行動方案,只派一組人手重點盯著出行的白公子,防止白公子他們使詐,把東西帶在身上。在這邊所有人撤離后,他們的人都過來搜查這所院子,目標是找到那個重要的東西。
現(xiàn)在通過望遠鏡一看,院子里集中的人沒有見到白公子,他們一下子就慌了,怎么辦?
就在他們還在焦急地討論時,這邊院子里的人兩人一組已經(jīng)出發(fā),不到十秒的時間,人都走完了。
一看這些人是向四面八方而去,瑪麗他們還真是沒辦法了。
最終瑪麗決定,去院子。
畢竟有可靠的情報在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李二海和白公子一組,畢竟有他在,比較保險。
二人一路狂奔,出去能有二十里了,才歇下腳來,由李二海在路邊打車。
為防被人發(fā)現(xiàn),李二海始終用一只手掩住面目。
車子來了,李二海前后左右仔細觀察了一下,確認沒有危險,才招手讓白公子過來上車。
看到兩人異樣,出租車司機心里好怕,但又不敢吱聲。他心里想,好在他們打車是去飛機場,那里燈火通明,人也多,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到了飛機場,兩人買了去北都的機票,便坐在候機處等待。
兩人在那里吃了一些水果,沒有說話。
等到檢票的時候,兩人去了洗手間,兩人都進了隔間,關上了門。
大概半小時后,李二海敲了敲門,白公子也敲了兩下,表示回應。二人出得機場,包得一輛出租車,直奔廣東。
因為有兩千多里,出租車司機要了大價錢,白公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司機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這一趟跑下來,就賺了五千多塊,很少有這么爽快的客人,竟然都不還價。憂的是,這兩人都人高馬大的,會不會是什么壞人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管它呢。
兩人都累了,加上這么多天都神經(jīng)緊繃,一上車,很快就困了。
白公子睡了,但李二海不敢睡,這種事盡管是頭一次,但他知道危機四伏,啥事都可能發(fā)生,不能輕敵。
路上,除了加油、吃飯,都沒有停車。
吃飯,都是挑那種不起眼的小飯店,好在白公子不講究,什么飯菜都吃。
這一點,讓李二海非常感慨,真是人前顯貴,背后受罪。這白公子,是做大事的人。
這司機卻鬧不明白了,能出大價錢坐車,卻舍不得吃飯,幾個意思呀?
好在他們跑出租的人,也是能吃苦的人,不會計較吃喝。
這人精力真好,兩千多里下來,除了吃飯、加油時稍作休息,別的時候都是一路狂奔。
一天半后,進入廣東境內。
廣東,是我國改革開放最早的地方,也是改革開放的前沿,經(jīng)濟發(fā)展很快。李二海很早就想來瞧瞧,但總是沒有機會。
路邊明顯是郊區(qū),但氣派的廠房連綿不斷,一派現(xiàn)代化氣息。
司機終于忍不住了,驚嘆地喊起來:“好氣派??!”
是啊,自己家鄉(xiāng),別說農村了,就是省城的郊區(qū),也是破敗不堪,土得掉渣,跟這里一比,落后了最少十多年。
為了保險,李二海要求白公子將那東西放在自己身上,后面的路,不一定平靜。
白公子看了李二海一眼,深思了一下,同意了。
東西交給李二海之后,又做了個同樣的紙包,依然放在白公子懷里。
車子一路疾駛,終于進了廣州城了。
到處是高樓大廈,大街上是人山人海。仔細觀察,外國人很多,尤其是那黑人,特別顯眼,引得司機經(jīng)常張望。
李二海提醒他,已經(jīng)很累了,專心開車,不能走神。
看著這樣的城市,有人氣,有活力,李二海心想,我們家鄉(xiāng)什么時候也能這樣就好了。
再有一公里左右就到目的地了,兩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李二海目光仍然注視著外面,一來是欣賞,二來是警戒。
忽然,前邊天橋下面有個人影,引起了李二海的注意,那個不是王正玉嗎?
擦了擦眼睛,仔細再一看,不是他是誰。
想起自己答應為奎叔找王正玉的事,李二海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讓司機停車,李二海囑咐白公子注意,就下了車子。
走到跟前再次確認一下,不錯,就是他。盡管這個人看上去臟兮兮的,蓬頭垢面,但從小玩大的伴,怎么會認不出?
李二海輕輕地叫了一聲:“正玉?!?p> 這時,那人才轉過身來,一看是李二海,馬上就流下淚來。
此處不是講話之地,李二海就把他帶到車上,讓他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白公子一問,知道是李二海村上的小伙伴,便不再多話。
到了一處沒有掛牌的辦公樓前,三人下車。門口有兩個守門的,不讓靠近。
王正玉會說廣東話,便上前交涉,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竟然和人家推推搡搡,沒想到和白公子一撞。
那司機還沒拿到車費,也在那等著呢。
白公子上前,說:“請放我們進去,有要事。而且我們身上沒帶錢,車費還沒有付,要進去拿錢。你進去通報,就說五畫到了?!?p> 那人一聽,趕緊進去通報。
這邊王正玉很生氣,說:“二海哥,別看我落魄了,錢我還有點,這樣,我去拿?!?p> 說完,王正玉就跑開了。
很快,里邊急急地出來兩個人,到了跟前,連忙恭敬地說:“尊駕到了,有失遠迎,快請進,快請進。”
一人領著白公子和李二海向里走,一人過來付了車費。
那司機又是一陣奇怪:難怪不還價,原來不用自己付。笑笑,搖搖頭,開車走了。
這個事情,那司機回去向別人吹噓了大半年,說誰誰不信,經(jīng)常爭得面紅耳赤的。
進了一間豪華辦公室,一行人坐定。
那人面露疑惑,問:“沒有接到消息說尊駕要來本地呀,是不是有什么緊急情況?”
白公子也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說:“茲事體大,恕我不能相告。我們不能在此地久留,需要立即回北都,請安排。有一點,不管怎么安排,不能透露一絲我們的消息。切記!”
那人一聽,知道嚴重,便說:“這樣,我調個直升機進來,直接把你們送到機場,不用機票,也不用候機,直接在停機坪登機。怎么樣?”
白公子一聽,點了點頭。
喝了一口茶,習慣性地摸了一下懷里,大驚,東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