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修長的指尖在衣架上跳躍徘徊著。
最后選了一件泡泡襯衫和一條卡其色的背帶褲,因為等她洗完澡之后,天可能已經(jīng)開始蒙蒙亮了。
她來到窗戶前,掀起一點窗簾,抬眸看了眼窗外,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黑,狂風(fēng)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不過,已經(jīng)不下雨了,此刻,她的眼眸漆黑的如同萬年水潭,深不可測。
為什么會如此的巧合?
自從做完那個夢之后,天開始下暴雨,風(fēng)也肆意掀起,然后就是心臟開始猛的抽痛。
為什么總有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這次的心臟抽痛并不是偶然呢?
她的眼神逐漸恢復(fù)焦距。
琥珀色的眼眸開始變得澄清起來,搖了搖頭,然后用手拍了幾下。
不是,為什么每次失神的時候就總是能聯(lián)想到那個夢呢?
哎,也有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吧。嗯,一定是這樣!
昨晚復(fù)習(xí)功課都復(fù)習(xí)了好久的,一直復(fù)習(xí)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才睡覺的。
當(dāng)她想起自己當(dāng)時心臟抽痛的場景時,還心有余悸。
那種難以呼吸,胸腔和大腦缺氧,然后臉變得通紅,額頭和脖子青筋暴起,似被人掐著脖子的感覺,久久不能退去。
想掙扎,身體卻使不上力,那感覺真是太真實了,真實到,自己不敢相信那時心臟抽痛會是偶然!
蕭梧桐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真是記憶堪深吶!
蕭梧桐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登進(jìn)QQ。
卻發(fā)現(xiàn)秦嫣然的QQ頭像是清晰的,而且這頭像的右下角有一個綠色的點號,顯示在線!
都已經(jīng)那么遲了,難道還沒有睡覺嗎?
如果每天都這樣,自己的身體怎么可能會受得???
就算是在熬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記得,她總是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都睡不著。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難道是睡眠質(zhì)量很差?
這當(dāng)然是有可能的,每天睡覺前都會喝一杯牛奶,這樣能夠更好的促進(jìn)睡眠。
可是用在嫣然的身上,卻毫無用處了!
難道是有心理方面的問題?
這應(yīng)該不可能吧,嫣然每天都那么愛作死,總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哪像什么有故事的人。
哎,也不能就這樣任其發(fā)展吧,可是又應(yīng)該怎么幫他改掉這個壞習(xí)慣呢?
真是頭疼。
蕭梧桐直接把手機扔到了床頭柜上。
拿好換洗衣物,走進(jìn)浴室,打開了離門框邊不遠(yuǎn)的浴室燈。
隨即,便走進(jìn)浴室打開淋浴。待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便開始沖涼了,響起了一陣陣嘩啦嘩啦的水聲。
大概花了一個辦半小時的時間,順便還洗了個頭,因流了很多汗的緣故,頭發(fā)很濕。
蕭梧桐穿好衣服,拿起一條毛巾,邊擦拭著頭發(fā)邊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來,卻感受到幾絲涼意。
這雖然是在夏天,但地理老師說過,日出前的氣溫是最低的時候。
所以在這段時間里,溫度很低,再加上有涼風(fēng),所以會有點冷。
蕭梧桐抬眸看向窗戶,卻發(fā)現(xiàn)窗戶半開著,窗簾也隨風(fēng)飄動著,而且飄動的幅度也很大。
這是左右拉的透明窗戶。
她記得她昨晚睡覺前窗戶是鎖著的呀?
記得洗澡之前的窗簾是拉著的,窗戶都是關(guān)著的。
再加上,這間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住,難道這里還有別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昨晚可是連臥室門都鎖上了的,根本不會有人進(jìn)來,那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奇跡般的,蕭梧桐竟然能夠透過窗戶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物。
自己的視力在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好了?
怎么連一棵樹上的一片樹葉的葉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是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瞳孔變大,也不會看到那么清楚的。
難道自己的眼睛在什么時候被按了一個超級放大鏡不成?
嗯?那是什么?好像是兩個腳印,而且就只有兩個。
好像就是在下雨的時候留下來的,腳印里還蓄了一些水,難道那個人在樹上?
蕭梧桐仔細(xì)一看,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影子。
蕭梧桐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行了,行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蕭梧桐看著那個腳印,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睫毛長長的,密密的,猶如一把墨扇,來回扇動著。
因為有燈光,所以睫毛下方有一道剪影。
琥珀色的眼眸,是那樣自信,那樣無謂,那樣的讓人捉摸不透,就像一團(tuán)迷魅的青煙,明明在眼前,想要揭開她的面紗,卻在一片迷蒙中消失不見。
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鵝蛋臉有些紅撲撲的,臉上還有幾滴水珠,正緩緩地往下。
就像雨后的玫瑰,嬌艷欲滴,又似早晨帶有露珠的嫩葉到達(dá)飽和狀態(tài)。
杏唇如一顆櫻桃,十分粉嫩,就像自帶光一澤般,是那樣的耀眼奪目,在燈光的照耀下,全身都籠罩著一層白色而又神圣的光環(huán)。
顯得親切和藹,平易近人,讓人忍不住產(chǎn)生一種誤會,想要去接觸。
蕭梧桐把窗戶關(guān)上并且鎖上了,然后再拉上了窗簾。
蕭梧桐很容易就會沒有安全感,一旦自己沒有安全感的時候,那也是她最難受的時候。
感覺世界周圍一切都安靜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并且總覺得自己被囚在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里,很悶,覺得自己的心很慌。
這種感覺也就只有像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發(fā)生過。
按照正常的來說,那時候的小孩子都還沒有開始記事。
而她卻能夠清晰的記得,她當(dāng)時好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像是一個客廳的地方,有幾抹虛影,似乎還有哭泣聲。
再然后就自己被人給抱走了。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自己就很容易沒有安全感。
不過那也都是以前的事兒了。
現(xiàn)在她有了蘇子漠和秦嫣然,她總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也終于有了安全感,有了依靠。
自此,那樣的事情也就很少發(fā)生了,可以說,幾乎沒有發(fā)生過。
蕭梧桐轉(zhuǎn)身,把目光落到掛在墻上的一個布谷鳥掛鐘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4:36了,天就要開始亮了。
蕭梧桐來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打開書桌上的臺燈,開始畫她的服裝設(shè)計稿。
很快,她就沉寂其中。
遽然,一陣冰冷的手機機器女聲打破了蕭梧桐的思緒。
“卡2,嫣然來電,您要選擇接聽,掛斷還是靜音……”。
她討厭別人在她正思考的時候大呼小叫,找各種理由打斷她。
蕭梧桐握著畫筆的手微微收緊,眸子如萬年冰潭,正不斷地冒出寒氣。
幸好是秦嫣然,否則,她很有可能會直接罵對方一頓,如果還不滿意,就直接把那人給揍一頓。
這就是她的處事方式,快!狠!準(zhǔn)!
蕭梧桐將畫筆放進(jìn)了盒子里。
站了起來,光著腳丫子朝床頭柜走去,腳底下冰冰涼涼的。
她來到床頭柜前,拿起了手機,說了一句“接聽”,電話便自動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