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妖到了小岱山后,始終保持著勤勤懇懇的態(tài)度,就連老頭對他們二妖的態(tài)度都有所轉(zhuǎn)變,像這樣勤勞的妖確實不常見!
麻廚子上山時有見過二妖,但看不出他們是妖,只當(dāng)是小岱山這幾天新招的下人,可是又覺得不怎么像。
第七日,后院中,麻廚子忽傳來殺豬一般的慘叫,怒吼道;“是哪個天殺的干的,竟然到儲藏室偷酒,還打翻那么多壇!”
奔出來時,怒火中燒,面目猙獰的看著二妖,又看向老頭,可是左看右看都不太像,老頭雖然都愛喝酒,但都是在就藏入儲藏室前拿的,這點麻廚子知道。
左小白和夏夢都不喝酒,二妖到小岱山后,一直沒犯事,麻廚子也一直覺得他們是本分老實的人,因此也把他們排除了!
可如此一來,整個小岱山就沒有誰有嫌疑了!
他酒坊中幫忙的人都信得過,在這酒坊中日夜勞作,就是聞也聞醉了,哪還想喝!
這起案件頓時成了無頭案,找不到方向,左小白覺得奇怪,到儲藏室看了看,門上的鎖被破壞了,這人膽子很大,但是,自己為什么一點聲響也聽不到?
難道來人是個高手?
除了門上的鎖,還真沒了一點線索,眾人都摸不著頭腦!
木鍋子嘖嘖幾聲,搖搖頭,嘆道;“沒想到這劍閣竟然還有賊,還真是看了眼界!”
夏夢和老頭轉(zhuǎn)頭看向左小白,似乎是在暗示什么?左小白臉上有些掛不住,劍閣最嚴(yán)重的的一起盜竊案就是他做的,自然知道二人是在暗示什么!
左小白咳嗽一聲,道;“這事一定要好好查查,竟然偷到我們頭上來了,膽子也太肥了!”
他話音剛落,廚房就傳來鍋碗瓢盆落地的雜亂聲響,眾人大驚,這人還在小岱山上?
麻廚子速度最快,左小白趕到時見他右手抓著一人的衣領(lǐng),怒聲罵道;“是不是你偷的酒,竟然偷到爺爺頭上來了,你這是在找死!”
見他一拳就要揮下去,左小白幾步過去,急忙拉住他,麻廚子不解,看向左小白,怒道;“你和他是一伙的?是要維護他嗎?”
左小白不答他的話,向那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閣主!”
夏夢也跟著行了一禮,只有二妖和麻廚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麻廚子愣了半響,看向那白發(fā)老者,手指著他,吃吃地說道;“他......他是閣主???”
說完,臉色慘白,自己剛才把閣主給罵了,還差點就動手打了他!
二妖更甚,身如簸箕,抖個不停,這是劍閣閣主,是專門過來抓自己的嗎?臉色比麻廚子的還要難看!
一人二妖的心狂跳不止,只盼著閣主大仁大義,放他們一馬!
老頭見沈千重一副頹唐模樣,頭上白發(fā)雜亂如草,皺眉道;“師兄,你來這做什么?這里可不是你該來的!”
沈千重手中壇子舉起,大飲一口,苦笑道;“那你說,我應(yīng)該去哪?”
他雙目無光,神情萎靡,狼狽不堪,和左小白剛到小岱山在路旁見到老頭那夜一般,他道心有損,不可能在精進,又為自己的決策而懊惱,為那些將要慘死的百姓而難過!
無論他修為到達何種境界,他始終是人!
老頭道;“你不在你瀾庭閣待著,來這做什么?”
“做什么?和你一樣,來當(dāng)個廢人!”沈千重道。
又看向左小白,指著廚房,叫道;“誒,這東西不錯,挺好吃的,誰做的?”
左小白雙目閃爍,盯著沈千重看個不停,不知道他是真的墮落了,還是有意如此?
看向老頭子,見他管也不管,徑直離開了,這對師兄弟還真是奇怪,向二妖和麻廚子招招手,讓他們先離開。
一人二妖如獲大赦,疾奔而去,左小白看向沈千重,問道;“閣主,我們晚上才開開飯,這些都是吃剩下的!”
夏夢一雙眼睛瞪得極大,難以置信的看著左小白,暗道;“師兄膽子也太大了,連閣主也敢得罪!”
沈千重怔怔看了左小白一會,嘆了一聲,道;“你就不能給我從新做嗎?”
左小白拉著夏夢,轉(zhuǎn)身離開,說道;“不可能,你自己做吧!”
來到前院,夏夢悄聲向左小白道;“師兄,你那樣說話,就不怕得罪閣主嗎?”
左小白坐回石凳上,繼續(xù)看自己的書,毫不在意道;“不會,他現(xiàn)在和師父一樣,已經(jīng)廢了,不用怕他!”
躺在椅子上的老頭聽到左小白的話,頓時大怒,又怒叫一聲,道;“逆徒,真是師門不幸??!竟然收了你這徒弟!”
夏夢向著沈千重那副模樣,覺得師兄說的也對,便自己去玩去了!
后院來路處,沈千重提著一壇酒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了左小白的那把躺椅上,看了前院忙碌的人一眼,最后看向二妖。
又向一旁的老頭道;“那兩個妖怪是靈厄界來的?你放得下心?”
老頭丟了幾粒金豆子進嘴中,道;“有那小子在,有啥不放心的!”
沈千重看著梧桐樹下的左小白,雙眼精華一閃而過,大飲一口手中的酒,道;“這酒不錯,之前一直聽說不錯,卻到今日才嘗過!”
又飲一口,續(xù)道;“你氣運向來不錯,老來還有這樣的享受,嘿嘿,早知如此,那閣主位子我就不與你爭了!”
老頭閉著眼,說道;“那位子本來就是你的,有什么爭不爭的,師父說你心太善,遲早會出事,你卻不聽!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想來還是你咎由自取!”
沈千重沉默半響后,才道;“你呢?當(dāng)年要不是你心狠,一刀殺了拓跋家的人,又怎會落到這個地步!”
老頭忽睜眼哈哈大笑,道;“不錯,到頭來還是師父把我們二人看得清楚,你二人性格極端,那老不死的想我們互補,但哪知道我們又看不上對方,直到今天才真正坐下好好聊聊!”
沈千重微微一笑,看向老頭,道;“師弟!”
老頭亦是微微一笑,道;“師兄!”
多年恩怨與不解,直到二人都成為普通人時,才有機會解釋清楚,或者說,只有到了他們二人都有時間后,才能坐下好好聊一聊!
老頭心中歡喜,若是不好好喝上一壺,那可就沒意思了,向左小白大叫道;“臭小子,去,砍三斤肉來,炒上幾碟好菜,我和這老家伙好好喝一壺!”
左小白看也不看他們二人,叫道;“不去!”
老頭;“......”
沈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