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好死不死,那馬車一個拐彎,馬車險些翻車,轉(zhuǎn)而向冬陌夏禾沖來。
馬車沖到兩人面前時一個急剎車,卻是跑得太急,剎不住,眼看就要撞上兩人,冬陌拉住夏禾的手一個向后跳躍,好險,躲開了馬車。
馬車上跳下了一個身著純白色錦衣,頭戴百冠,腰間別著白色玉佩,手拿著一合起的扇子的男子。此刻他一臉焦急,卻是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慌忙地跑到冬陌面前,一直低頭說著道歉。
冬陌看著皇家貴族能底下臉面如此道歉,也算還行,不會囂張跋扈,也就說道:“沒事?!?p> 朱齊深看到面前兩人算是原諒他了,便是說道:“這個公子,武藝高強,求你救救我吧!我被人追殺了?!?p> “哦?我為何要救你,這不是多管閑事嗎?”冬陌說道。
朱齊深聽出來了面前這人不是乾國本土人,猜測應該是戰(zhàn)國人。僅管兩國都是位于中原,但是因為兩個分國,語言也是有微微差異的,本土人自是聽得出來,卻是不影響交談。
朱齊深說道:“我是乾國五皇子,這位少俠,女俠,救救我,必有厚報!如果你認得這塊令牌便知道我的身份不會有差!”說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塊令牌。
冬陌拿過,交予夏禾看,問道:“禾,如何?”
“身份沒錯,的確是乾國五皇子,令牌不會有假,乾國每個皇子證明身份的令牌都不一樣?!毕暮檀鸬?。
說罷,后面騎著馬的五人已經(jīng)逼近??啥斑€是沒有任何動作。
“你要地位,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要金錢,給你封地萬畝!你要權利,給你兵權!只求公子出手相助!”朱齊深見面前的男子好無動作,頓時慌了,急忙開口。
冬陌與夏禾也是一愣,兩人皆是聽出來了,這話還有個深層含義,那就是表明這五皇子有想法有能力且有把握爭奪到這乾國皇位!
那馬上無人已經(jīng)逼近,他們策著馬,握著劍,沒有任何多余的話,因為他們接到的死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不留余地地殺死朱齊深和一切阻礙任務的人。
眼看那五人手中劍已經(jīng)揮了過來,冬陌也沒有任他不管,直接出劍,五匹馬的馬腿皆是被斬斷,鮮血直流,五人跌落馬下。
跌落馬的五人立即起身,相互對視一眼,凝重地注視著冬陌。
冬陌當然還是對他的條件心動了,所以才救的他,況且在乾國玩玩也挺不錯!其實在之前林燁問他對皇帝座位感不感興趣的時候,冬陌就是心動了,那個少年不想當那萬人之上的皇帝,掌管生殺大權,腳踏這萬里河山!
五人除了摔了一跤,并沒有受傷,所以并不死心,竟是握著劍一起沖了過來。
“誒!”冬陌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身形不定,握著承影,直過五人周圍,一劍無形,出劍速度極快,竟是看不清他出了多少劍,好似一劍,又好似出了很多劍。過后,五人身前皆是出現(xiàn)了血跡,隨后換換倒下。
當然,這是在朱齊深這個外行人看到的。而像夏禾這樣懂門道的,確是看得出來,劍,快是快,可是力道不足,下盤不穩(wěn),有待提升,這明顯是根基不牢固的緣故。也是,冬陌如今才使劍幾年,完全就是憑借著天賦,一路站到現(xiàn)在。
“多謝,多謝老師!”不知為何,他!竟是稱呼冬陌為老師。
冬陌卻是說道:“你叫我什么?”
“先生,對,沒錯,先生!”
“……”冬陌一陣無語。
“先生,從今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師了,就是這乾國五皇子的老師了,地位也算高了。我父親,也就是當今皇帝,他肯定會認可先生您這樣如此大才的。”
“五皇子殿下,你的年紀好像比我還大吧!”
“萬萬不可,先生,您折煞我了,你是我永遠的先生!請您教我用劍吧!我也要成為一個仗劍走天涯的劍客!”
“……”冬陌又是一陣無語?!袄@了這么大一圈,目的在這?。 ?p> “行吧!我答應了!”
“多謝先生!”
“正好,我們要去東鞍山,你應該知道在哪吧?帶我們?nèi)グ?!?p> “這!”朱齊深有些遲疑了?!跋壬|鞍山干什么,那可是太師曾經(jīng)的住所?。 ?p> “沒事,就是找陸師有點事,須要談談!”
“陸師現(xiàn)如今不在東鞍山了?!?p> “那他現(xiàn)在何處?”
“在我乾皇庭!”
“乾皇庭?也好,去乾皇庭看看。”
“太好了,先生,隨我來吧?!?p> 隨即,兩人就跟著朱齊深一同進了乾皇庭。
如今已是戌時了,月明風清,風撒在臉上卻是不那么盡人意,刮起微微雨花?;?,很細很細,在紅燈青墻下又是那么的美麗,但是,轉(zhuǎn)瞬即逝。
作為嫡出的五皇子,自是有能力在晚上進宮。冬陌兩人跟在朱齊深后面,正是徒步而行,因為皇子還沒有能力在宮內(nèi)駕車而行,況且這還是深宮之中。
“先生,恕罪,以后一定讓您和師娘架車進入這皇宮之內(nèi)?!敝忑R深說道。
“這倒不必了,以后都不一定會來了。”冬陌小聲嘀咕道。
“您說什么?放心,我朱齊深說到做到。”
忽而,迎面走來一位著束腰束袖衣服的男子。冬陌看著,卻是愣住了。而那男子卻是行了一禮徑直過去。男子面對著月光,而冬陌幾人背對著月光,所以男子根本就看不清幾人的面容,只是看到幾位穿著不凡,只能是宮中貴客,便行了一禮。
“江清!”冬陌忽然喊道。
那男子聽到這聲音愣了一愣,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面向冬陌。開口道:“冬陌?!?p> “我姐呢!為什么只有你!為什么你會一個在這里!父親說你們兩人的尸體都沒有找到,我姐呢!”冬陌飛速接近,臉上劃下兩行渾濁的淚。
“我……冬陌,你姐姐,已經(jīng)死了,對不起?!苯宕鸬馈?p> “不,為什么死的不是你!還我姐姐!對不起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冬陌癱坐在地上,冬陌沒有抽出手中劍,他從不亂殺人,況且這還是姐姐深愛的人。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江清想要扶冬陌起來,卻是被冬陌一把推開。
“姐姐!”
噗通一聲,江清跪了下來,而雨,卻是越下越大,好似宣泄著某人的不甘和憤怒。夏禾被朱齊深拽著拉到了無雨處。
兩人在大雨中看著對方,冬陌也哭夠了。
“冬陌,對不起!”
“呵!”
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跪著,在這大雨中,一個聽著,一個講著。
“朔北關城門破的那天,父親帶著人和蒙古軍隊廝殺,卻是抵擋不住敵方的人海,便叫我?guī)犀巸黑s快離開,跑的越遠越好??晌沂且粋€軍人,怎么能拋棄他們跑,怎么能讓父親一個人死守,可瑤兒還在家里等我,父親讓我?guī)犀巸?,我便架馬奔向了家里。
就在我離開不久,城門破了,數(shù)十萬大軍涌入城內(nèi)。我回到家,可家里根本就沒有人,瑤兒不見了。于是我便想,她會不會是回娘家了,于是我又是花費了一個時辰走到了林府。可林府大門是開的,我走進,看到的是一人跪下的男人,還有他手中握著的一桿斷了槍頭的槍。再后,便是瑤兒的遺體!而后外面?zhèn)鱽砺曇?,是蒙古兵回來了,于是我?guī)е巸旱氖w翻墻離開了,一路奔向城外,離開了朔北。再后面,我便機緣巧合下進了乾國皇庭。對不起!”
其實江清還有話沒說,那就是他后面得到消息林燁奪回了朔北,便回到朔北與林燁告知了此事,林燁并沒有責怪他,當時只是強忍著眼淚。之后又告別了林燁,離開了,本以為冬陌會知道的。還有一件事就連林燁都沒說,當時林瑤的遺體是被侮辱過!他沒說,也不敢說,只是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