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星龍淵劍落下的那一刻,就在朱齊深認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聲清脆的“鐺”的一聲傳來,一柄三尺青鋒擋住了七星龍淵,朱齊深等人并沒有死。
是冬陌,持著承影,承影釋放出劍勢,刺向朱齊明。朱齊明也不廢話,直接持劍向上挑,承影被挑開,七星龍淵橫向劈過,冬陌一個后空翻,奮力向前躍起,手中承影展現(xiàn)出了道,直刺向朱齊明。
劍第四層,劍道,道無形,以劍演化道,以道化作劍。一劍即出,無回頭路,這是冬陌的劍道。
此時,七星龍淵也是釋放出劍道,以劍演化道,以道化作劍,以寬厚為路,以劍破敵,這是朱齊民的劍道。
兩劍道互相碰撞,威力不小,卻不在外物顯現(xiàn)。最后,兩人都停手了,互相一禮,朱齊明便轉(zhuǎn)頭離去了。兩人都知道,兩人的劍道不分上下,再打下去不會有結(jié)果,所以兩人到最后都停手了。
冬陌轉(zhuǎn)身,說道:“小深啊,今天是皇帝的生辰,也是你的生辰,這柄劍送給你?!?p> “先生,非常感謝,這是除我娘外第一次有人送我禮物。以往朱元武生辰,沒有人會記得這天也是我的生辰,后來,娘也死了。”朱齊深非常感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殺了他吧!”冬陌忽然說道。
朱齊深愣了一下,拿起冬陌送的暗金色劍,便刺向地上的朱齊民。
“別……”朱齊民還沒說完,便死去了。
一聲傳來,朱齊深把劍拔出,劍身不染血。
“那個八皇子呢?你要留著他嗎?”冬陌看著朱齊深邊上昏迷的朱齊真,說道。
“放過他吧,留在我身邊還有用?!?p> “嗯,隨你,只是皇帝死了?!?p> “埋了吧。”
“哦,自己決定?!闭f完冬陌便離開了。
……
朱齊明走出殿,外面有個人在等他,自然是陸無為。
“齊明?!?p> “陸師!”朱齊明很激動。
“成熟了許多?。 ?p> “還是要感謝陸師,多虧您為我找到師父,我才學會用劍。”
“好了,仇也報了,你要離開嗎?”
“我對皇位沒興趣,是離開吧!”
“有事隨時來找我。”
“陸師,你在這?”
“等人。”
“等誰?”
“我。”這時,冬陌出了殿,說道。朱齊明轉(zhuǎn)身看向了冬陌,眉間微皺。
“認識一下吧!我叫冬陌?!倍吧斐鍪帧?p> “朱齊明?!敝忑R明沒有喝冬陌握手,“陸師,我先走了?!北汶x去了。
“冬陌,發(fā)生了什么?”陸師問道。
“他要殺里面三人,我阻止了?!?p> “沒事,小深好了嗎?”
“好了,剩下的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我們回去吧?!标憥熣f道。
次日,朱齊深都沒出現(xiàn)過,只是傳出了朱齊深登基的消息,改國號為元武。然后,朱齊深來到了陸師的殿里,他是一個人來的,依舊是曾經(jīng)的那副樣子,穿的深色衣袍。
“陸師,先生?!敝忑R深說道。
兩人都應了一聲。
“先生,你要離開了嗎?”
“是吧!我還要救我父親,到時你別向戰(zhàn)國發(fā)兵啊!戰(zhàn)國朝廷啊!都被蠱腐蝕得差不多了?!?p> “是,先生?!?p> “行了,你也當皇帝了,劍呢我也沒法再教你了,你自己也到第三層了,保命夠用的,還有你要威嚴點,要有個皇帝的樣子,那么我走了?!?p> “這不是兩位都在呢嘛,那么嚴肅干嘛?!敝忑R深笑了笑。
“那我走了,小深,陸師?!?p> 兩人應了一聲,冬陌便離開了。朱齊深為冬陌備了一匹快馬,冬陌拉著出來皇宮。這時,朱齊明出現(xiàn)了。
“你不是本國人,為什么要幫朱齊深?!敝忑R明持著劍對這冬陌說道。
“我自由我的目的?!倍按鸬?。
“我警告你,別禍害乾國百姓!”
“放心,不會的,我只是要他別對戰(zhàn)國出兵?!?p> 朱齊明收了劍,說道:“朱齊深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這樣?!?p> “我心里有數(shù),他是我徒弟,他還傷不了我。”
“隨你。”說完朱齊明便離開了。
“莫名其妙?!倍皳u了搖頭,駕駛馬,離開了。
與此同時,遠在長安的李千筠,再次得到了一個任務,入朔北,探查朔北節(jié)度使。豪銘是不愿意把這個任務交個他的,但皇命不可違,李千筠自己離開了。
李千筠的劍至第三層圓滿,和林燁一樣,又善隱匿,潛藏進林府時沒有人察覺,如果張管家還在的話,就能察覺到,林燁是因為蠱毒的緣故。
李千筠發(fā)現(xiàn)這鎮(zhèn)北大將軍家里出了下人就只有仨人,林燁夫婦和一位絕美的女子,他一眼,就被那位女子迷住了,女子自然就是夏禾。李千筠不知道此女是誰,也不知道她已經(jīng)嫁做人婦,因為朝廷對朔北的消息很少,這次就是派李千筠去探查消息的。
當時,他潛進林府,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后,偽裝成了家丁,當時他干活,然后不小心受傷了,然后夏禾為他治好了傷口。他看著面前的絕美容顏,夏禾說話時的溫柔語氣,他便愛上了她。從那之后,李千筠時常偷偷看著夏禾,時常找到可以見夏禾的工作,看她的一顰一笑。
他知道,她的名字叫夏禾。
初入江湖的小生,沒有經(jīng)歷過愛情,便是一眼萬年,也發(fā)誓非她不娶??上?,他還沒有體會到世間的險惡,他也漸漸的忽略了來到了這里的任務。
很快,當他來到這里的半個月后,冬陌回來了。當他見到這位絕世美男竟對自己的女生如此大膽,很是生氣,好多次幾乎都要沖出去砍了冬陌,但是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那么做。
可是,那一日,他見到冬陌抱起夏禾進了房間,起初他還不覺得怎樣,因為這其他以來,冬陌都是和夏禾一起睡覺的??墒?,后來,卻是傳來了女人的嬌喘,是那么得大聲,那么得刺耳。
他抄起藏起來的劍便想沖過去,可剛走到門口,他又怕見到女神,怕女神誤會,然后便收起了劍,回去了。不得不說,李千筠怎么那么死腦筋呢!然后他便在那里聽了整整兩個時辰,也不知他是怎樣聽下去的。
夜深了,李千筠在樓頂上躺著,身邊還放著一罐空酒罐,酒是林燁喜歡喝的酒,名字叫無憂,這是林燁給它取的。酒不算烈,卻也比普通清釀更烈那么一點點。后來,動靜小了,到寂靜。
清月高照,很空曠的天空,也很冷清,沒有一顆星星。一罐酒下肚,對于這青年來說,自然是醉了這是他第一次喝酒,他哭了,然后他便是睡著了。
靜謐,唯有夏蟬的聲音叫個不停。
這個少年的青春美夢已經(jīng)破碎,然他卻找不到方向,連來時的路也已經(jīng)遺忘。
豪銘在長安城是一個干急,隨后進宮面圣。豪銘問了秦雷,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秦雷卻是回答:“你只需要服從命令,不該問的別問。”
“可千筠又是這么久沒有回來,你是不是知道朔北有危險!”
“你只需要服從命令!”秦雷又重復了一次。
“你知道一在干什么嗎?你在玩火!難道我們都只是你的棋子嗎?”豪銘吼道。
“朕是皇帝!”這句話算是默認了。
“不,你變了!你的皇位難道不是兄弟們打下來的嗎?”
“本就該如此!”
“你也敢!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豪銘一時間氣急攻心,離去了。
豪銘的心情很是復雜,各種傷感、悲涼、憤怒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然后他看了看手中的那柄殘破的刀,他把刀折了,他只猶豫了一會兒。他僅剩的一只眼流下了淚水,被風吹過,他的左袖空蕩蕩的。
秦雷竟然也沒有下令攔他,放他走了。
豪銘回到本營,告訴剩下的不良人:“不要聽皇帝的命令,他已經(jīng)變了,你們準備一下,隨時離開,如果他們來人了,你們先隱藏起來,再找機會離開,他們拿你們沒辦法,我要去朔北找千筠?!焙楞懴逻_了命令后便離開了,不良人只聽皇帝命令,但他們更聽不良帥的命令。
因為跟皇帝接觸的只有豪銘,不良人聽從與不良帥的命令,所以不良人里沒有人中蠱。
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豪銘拿著他的新刀,進了朔北林府,他知道朔北節(jié)度使,是劍修第三層圓滿,和自己一樣,所以沒有輕舉妄動。他觀察了許久,但是天太黑了,什么都沒看到,只能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豪銘的右眼存在視野盲區(qū),所以是微微歪著頭的,但不是怎么看得出來。豪銘右手拿刀,卻是不怎么方便,只好把刀收起了。
可他遲遲等不到天亮,等不及了,便隨便找了一間屋子,輕聲進去了。卻不料,那剛好便是林燁的寢室,林燁和劉素嵐睡在一起,沒有發(fā)現(xiàn)他。林燁因為身中蠱毒,精力不夠,睡得很沉。
林燁曾經(jīng)和秦雷一起打過仗的,所以豪銘也是認得,當豪銘看見林燁的那一刻,慌得不行,差點撞到了茶幾,隨后躡手躡腳離開了。
雖然他知道只要不回到林燁的寢室就不會有危險,但是他還是決定天亮了再找找,不敢隨意行動了,便隱匿身形,一只手爬上了樓頂,休息了。一連半個月都在趕路,自然累得受不了,很快便睡著了。
這朔北的夏天不算熱,夜深時還是有點涼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