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陰魂一一送入蓮花之中,蕭卓盤算著下一步要做的事情,距離富商大會還有幾日的時間,眼看著他們也要抵達京城了,丞相趙越的傷勢據(jù)說恢復的還不錯,曹泗近日還算老實,回去以后要先將他的事情查證好,若是得到確定的證據(jù)要第一時間將他辦了。
這日臨近黃昏蕭卓等人終于抵達京城,好在有宗銘,支堯的族人們也都順利進了京城。
剛進到京城便見到城內無比繁華的景象,閑在一旁的居也嘆息一聲,終究還是進了京城。
支堯從未到過人多的地方,見到所有的東西都是一臉新奇的模樣,在蕭卓的默許之下支堯帶著幾個人去逛街市了。
看了看一旁閑的眼神渙散的居也,蕭卓快要笑出聲了。
這位本以為自己在符篆、陣法上的修為在當今世上已經(jīng)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沒成想見到陽明之后倍受打擊,現(xiàn)如今陽明和陸生討論的問題已經(jīng)讓他插不進話了,昨日原本是三個人的討論,幾句話之后就變成了兩個人唇槍舌戰(zhàn),他像是被排斥了一樣。
看著不時唉聲嘆氣的居也,蕭卓笑得更加開心。
“怎么不繼續(xù)和陽明學習?”
居也抬頭白了她一眼。
“人貴自知?!爆F(xiàn)下他不參與那些復雜符篆的修改創(chuàng)新,只是每日學習基礎符篆以求早日能夠與陽明同桌討論。
“其實你的學習思路并沒有錯,可能只是少了些想法,陽明本就在這方面是個專家,加上他那天生反骨的性子,我提出可以將符篆加以修改整合,他便開始拓展思維,你這邊卻少了點……創(chuàng)新精神。”
居也低頭不語,再抬頭又是一口酒下肚才緩緩說出:“自小修行便是家母教授,她經(jīng)常說先人所教所學便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失敗嘗試留下的成功經(jīng)驗,今日我等孩童所學,需尊重前人,不可妄加更改,褻瀆了先人。”
原來是母親困住了他的思維。
“原本小的時候我也是個跳脫的性子,只是年深日久,便開始覺得這人多的地方讓人覺得……不舒服?!?p> 看他這樣有點社交恐懼癥的樣子,蕭卓感嘆,有時候家庭的教育真的很重要,家庭自小對孩子的影響便是一輩子的。
“陽明和我說過,你很努力很認真,但卻不擅長突破自己,我也不求你突破,日后研究好了你能夠合理的去使用就可以了?!?p> 陽明說過,居也在這十四級巔峰停留了百年是有原因的,他本人非常努力,可惜十五級卻不是努力便可以的,努力只是進步的基礎條件,更深層的條件便是舉一反三的能力,若是他能夠早日放開自己,能夠稍稍有點突破,升上十五級只是早晚的事情。
將王家的那幾位安排好,蕭卓和宗銘帶著居也管百等人抵達城中的奴隸市場——四方樓。
這個奴隸市場據(jù)說是戶部尚書姜戎家的祖產(chǎn),全國每個城市都有分部,說是奴隸市場,其實這里奴隸只是主營業(yè)務之一,據(jù)說只要有錢,在四方樓能夠買到任何想要買的東西。
還未進門便見一身材壯碩的青年迎了出來,見到宗銘躬身便要下拜。
宗銘抬手免了他的禮,那青年爽朗一笑打趣道:“攝政王殿下剛剛回京便來到我這小廟,還帶了這么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咳,休得胡言。”
那青年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什么,屈膝便要下拜。
“好了,不知者不罪?!睉舨可袝咏丈母叽罂±?,只是這人卻是個京中有名的紈绔,鎮(zhèn)日斗雞走馬,交的人上至達官顯貴下至三教九流復雜得很,但這人雖然愛玩,卻不是個闖禍的,這么多年來人們也只是說他玩物喪志,卻沒有人說他做了什么過分的舉動。
蕭卓見他第一眼便能看出,這位雖然看似頑劣,內里卻是個明白事的,這待人接物方面一般人還真比不上他。
姜勒將所有人帶到一雅間,連忙向蕭卓磕頭道歉。
要說這千秋國內能夠讓宗銘都面露恭敬的除了皇上可不就剩下一位太后了么。
幾人寒暄半晌,說出來意,姜勒連忙將派人將計淮帶了上來。
見到計淮的一剎那,蕭卓差點以為自己消息有誤。
這哪像是個高手啊,只見他蓬頭垢面,身上臉上布滿了傷痕,許是缺水,嘴唇干裂隱隱能夠看到血跡。
踉蹌著被人拉進來,姜勒看他這模樣就被帶了進來氣得狠狠剜了一眼手下,連忙解釋道:“這……事發(fā)突然,手下的不懂規(guī)矩,要不我讓人先帶他下去梳洗一下?”
蕭卓擺擺手,問了他的價錢,姜勒連連推拒,為了少生事端,蕭卓叫人付了錢連忙帶著這位就要離開,這銀貨兩訖計淮可就是自己家的人了,未免夜長夢多,蕭卓要趕緊回去將這位安撫住,據(jù)說御陰人都是些記仇的主,萬一這位一個不開心做出點什么報復行動,說不準還真的會弄出點亂子。
萬沒想到還未起身便聽到外面?zhèn)鱽砹藸幊陈暎粫r夾雜著幾聲虎嘯,蕭卓宗銘對視一眼,這京城中敢養(yǎng)老虎的好像也就自己了吧?
還未等蕭卓起身,居也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其余的人也連忙跟著,宗銘怕蕭卓摔著,伸手扶了一把,姜勒就在他們身后看到這連忙低頭假裝沒看到,只是他低下頭眼睛轉的、腦子想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外面大門口,支堯帶著幾個身著便裝的黑甲軍和一位身著華麗的公子正在對峙。
那公子手搖紙扇一臉輕蔑的看著支堯,支堯則是紅著雙眼怒發(fā)沖冠的模樣看著他,看這樣若不是有黑甲軍在場攔著,支堯早就化作虎身沖上去將那公子撕碎了。
“來人啊,把這妖獸給爺綁了,妖獸擅闖京城殺無赦,小爺今日也不殺你,給爺回府當個寵物,日后小爺肯定……”
未等他說完,居也便已經(jīng)將手中的棍子飛了出去,只見那棍子脫手后朝著那公子便是一頓揍,他身旁的護衛(wèi)也跟著遭了殃,一個個被棍子敲的頭破血流四處亂竄。
居也幾個踏步便到了支堯面前,支堯見了他委屈的直哼唧。
見居也像是擼貓似的安慰支堯,蕭卓也跟著有些手癢,但是目前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這蕭卓一向都是個護短的性子,惹了她未必會讓她多生氣,惹了她身邊的人,那可要小心點了。
怕蕭卓不認識那公子,姜勒連忙在一邊小聲說道:“那是國舅爺?shù)挠H侄子曹旦?!笔捵刻裘迹@名字起的還真有水平。
那邊居也將棍子收回來,那曹旦見他不再毆打自己,更是一蹦三尺高,不停的叫囂著。
這時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五城兵馬司的士兵趕到,蕭卓納悶這五城兵馬司雖說是擔任著護衛(wèi)京畿的職責,但是這來的有點快啊。
見蕭卓面色疑惑,姜勒連忙在一旁小聲說道:“分管這邊的兵馬司指揮是曹家的。”
蕭卓贊許的看了他一眼。
只見那些士兵還未到近前,曹旦便已經(jīng)開始叫囂,那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兵馬司的士兵一到立即將居也等人圍了起來,那架勢活像是曹旦家中的奴才給主家報仇來了。
從將士中走出一人,這人生的賊眉鼠眼尖嘴猴腮,見了曹旦連忙點頭哈腰的打招呼,一轉身面對居也支堯則是色厲內荏的模樣,這變臉的絕技也不知是從何處學來的。
“大膽賊人,竟敢在京畿重地搗亂,弟兄們給我抓了他們投到大牢中去,等候指揮大人發(fā)落!”
蕭卓見這模樣便知道這位是個什么貨色了,還未等她發(fā)火,宗銘便叫人將那小頭目拎到一旁。
蕭卓見狀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自己和一個小吏計較有失身份。
宗銘見她不甘心的小模樣微微一笑,沖手下擺擺手吩咐了幾句,只見那人快速上前,幾個起落便將圍在居也身邊的將士踢到在地,就連那曹旦的家丁都未能幸免。
居也雖是散仙,但初來京城也不愿多生事端,支堯雖然小孩心性也被居也告誡過不要多生事端,一人一靈獸都沒打算惹什么禍事便也算是手下留情。
就連居也扔出的那棍子也只是給他們些教訓并未真的痛下殺手。
但是宗銘這手下卻不一樣了,本就是黑甲軍中的副將,加上宗銘撐腰這手下便少了些分寸,直打的那些士兵和家仆哭爹喊娘。
蕭卓見狀心中雖然有些消氣,但轉念一想更是生氣,這五城兵馬司本就是擔負著護衛(wèi)京畿的重任,這些家伙可倒好,一個個哪有軍人的樣子?那抱頭鼠竄的樣子連地痞無賴都不如!
“支堯,去給我狠狠的揍他們,不要傷及性命,剩下的出了事我擔著!”
支堯本就已經(jīng)心癢難耐,聽到蕭卓這話更是如猛虎出籠般……好吧他就是猛虎出籠,直接將面前的連士兵帶曹旦和他的仆人輪流揍了個遍。
見打的差不多了,蕭卓叫了他們回來。
“曹家的少爺是吧,我叫占干,就住在南城的蕭家老店,若是不服隨時歡迎你來報復。哦對了,我這朋友并不是你口中的妖獸,他是個靈獸,你這有眼無珠,不如就挖了去喂我這朋友如何?”
不止血虐還加上嘲諷,這曹旦本就是京中一霸,平日里除了跟些狐朋狗友出門惹是生非便沒了別的營生,今日受了此等侮辱怎能甘心,怨毒的看了蕭卓一眼便被手下背起來離開了。
那五城兵馬司的也都是些軟骨頭,見蕭卓等人沒理他們也都是連滾帶爬的離開。
“占干公子,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點齊兵馬等他們?”宗銘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著蕭卓。
蕭卓攤攤手“反正我沒有什么兵馬,還等著您給我撐腰呢。”
“好好好,你負責前面叫囂,我負責后面撐腰,您這邊請,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等他們自投羅網(wǎng)?!?p> 一行人和姜勒招呼一聲轉身離去,回去還要處理計淮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