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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人的忍耐力,林微然到是小瞧了,看來自己縫合前的那些話也是白說了。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這么多下,那人咬著牙,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要不是他渾身上下的冷汗,林微然都要懷疑自己縫了個假人。
沒意思,她將手中的銀針隨意的扔在一旁,伸了伸懶腰,打開了房門,對著太醫(yī)遞出了一張藥方:“去抓藥?!?p> 太醫(yī)接過藥方,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姑娘的樣子,里面應(yīng)該是沒事了,便也就安心的離開去抓藥了。
“喂,你家太子沒事了,就是一身的冷汗,找個宮女給他擦擦身體,換身干凈的里衣就好?!绷治⑷粚χ愅?。
陳同探了探頭看了一看里面的情形,看著林微然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只是臉色帶著為難。
林微然看著陳同這一幅抓耳撓腮的樣子,心一沉:“難不成他不喜歡女子?”
若他不喜歡女子,那這故事的發(fā)展就有趣了,當(dāng)然自己也可以徹底的置身事外,專心的當(dāng)個看戲人。
“要不然你去?”林微然眨了眨眼睛,難掩笑意的看著陳同道。
陳同被她看的心里發(fā)毛,知道她肯定是想彎了,于是抱住自己后退一步:“太子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子,若被他發(fā)現(xiàn),會挨罰的!”
“什么臭毛???”林微然撇了撇嘴,嫌棄的看了里面一人,沒勁,她還以為有什么新的故事呢,白激動:“不對啊,那這毛病,他以后怎么找老婆?總不能娶回來什么都不做,就為了擺在家里當(dāng)花瓶吧!”
陳同一愣,嘴角再一次的抽搐,有些話這女子說的出口,他還真的不好接,以后怎么找老婆,這話問他做什么?
“有毛病就不能慣著,反正他現(xiàn)在意識不清晰,就算你扒了他,他也不會反抗的!”林微然義正言辭的說。
“姑娘說的有理?!标愅柿搜士谒?,干笑兩聲:“既然姑娘都這么說了,那么此事還請勞煩姑娘了,待太子醒來,定然會好好謝過姑娘的?!?p> 他們主子是什么脾氣,他在他身邊數(shù)十年,在了解不過,老虎屁股摸不得,否則大約便是尸骨無存。
但這位似乎比老虎還要猛,更有一種要馴服老虎的架勢,而且更可怕的是那老虎似乎是自愿將屁股挪過去的!
等等這個比喻是不是不太好!
林微然睜著嘴巴看著已經(jīng)遠(yuǎn)離自己視線范圍之外的陳同,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她不是出來交代別人干活的嗎?怎么轉(zhuǎn)眼這活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這劇情的走向不對?。?p> 沒辦法,林微然只能回到寢宮,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伺候他換衣服?
奶奶的,她活了五百年都沒有享受到這種待遇,還指望著自己去服務(wù)別人!
想都別想,自生自滅吧!反正這點(diǎn)冷汗也死不了人,最多一個小感冒而已。
何況,不是她不善良,她初來乍到的,誰知道衣服在哪里對不對?而且,從白天到晚上為了救這個太子,他連飯都沒有吃上一口,她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積善行德了。
可有些東西總是來的這么及時,就在林微然打盹之際,卻被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飯菜徹底吸引,她向那前來送飯菜的宮女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便拿起了筷子。
“姑娘,陳統(tǒng)領(lǐng)讓我將這些飯菜還有太子的里衣給您送來,說今晚就辛苦姑娘了?!?p> 林微然的一口飯菜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好家伙,在這等著滾奶奶呢?
“你叫什么名字?”待林微然將口中的飯菜咽入肚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看著那宮女說。
“回姑娘,奴婢小柔。”
“小柔,好名字?!绷治⑷稽c(diǎn)了點(diǎn)頭,笑得十分親切的問:“小柔啊,太子可有什么心上人嗎?”
小柔搖了搖頭,看了林微然一眼,便低下,小聲的說:“奴婢不知,只知道太子殿下對丞相家的小姐李露兒十分的照顧。”
“丞相家的小姐,看來來頭不小?!绷治⑷秽闹貜?fù)了一遍,暗香,也不知上次在牢里見到的女人是不是她。
不管了,現(xiàn)在要緊的不是什么丞相家的小姐,而是床上的麻煩,她可不想去伺候別人,于是她再一次的露出了比之前還要親切的笑容,順帶著拉著小柔的手,循循善誘道:“小柔啊,看來這太子妃的位子是沒有戲了,你想不想成為太子的側(cè)妃。”
小柔渾身一個哆嗦,一下跪了下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奴婢不敢!”
她本以為這姑娘是因?yàn)橄矚g太子才向自己打聽這些的,其實(shí)自己還挺喜歡這姑娘,感覺這姑娘與其他那些嬌滴滴的女子都不一樣,若是她能成為太子妃,她心中是一百個樂意的!可誰知,她這么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打的這種注意!
林微然被小柔這一跪嚇了一跳,連忙將她從地上扶起,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別,我就一平民百姓,受不起你這一跪!”
雖然她知道在古代跪這字是再平常不過,畢竟她也是從自己的朝代一步步的經(jīng)歷過來的,可她卻始終接受不了,好在她現(xiàn)在生活的世界也無需下跪,她無父無母,除了養(yǎng)父養(yǎng)母,她再不愿跪別人,除了萬不得已,又或者禮之所在,走走過場,反正她又不求人什么,何必作踐自己,同樣她也受不起別人的,因?yàn)榧幢銊e人求了她也不會答應(yīng)。
“小柔啊,只要膽子大,沒什么不敢的,現(xiàn)在就有一個大好的機(jī)會!”林微然將太子的里衣拉到小柔的面前:“一會啊,你替太子把衣服換了,你想啊,他現(xiàn)在正是虛弱的時候,只要你稍加勾引,那側(cè)妃還不手到擒來,當(dāng)然,我不會強(qiáng)迫你,但如果你也傾心于太子,可不能浪費(fèi)了這個機(jī)會!”
“小柔自知身份低位,從不會對太子做任何非分之想,但姑娘才貌雙全,卻是可以的?!毙∪崞鹕?,給了林微然一個加油的眼神:“奴婢告退!”
林微然看著再一次緊閉的大門,仰頭長嘆,計謀失敗,于是她化悲憤為食欲,將那些飯菜一掃耳光之后,這才拿著衣服慢悠悠的磨蹭到那人的床邊。
她將手中的里衣放一旁一扔:“喂,衣服我給你了,你自己換吧,你不出聲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
當(dāng)然,那緊閉的雙眼,林微然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出聲的,就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尋一個滿意的角落自己躺著時,卻聽到了床上那道若有似無的聲音。
那道聲音很弱,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就是這樣的一道聲音卻仿佛落在林微然的心中,讓她再也挪不開腳步,如魔怔了一般,她走到了他的身邊,低下頭,認(rèn)真的聽著他的聲音。
他說:“冷?!?p> 林微然嘆了口氣,眼底有著難得的認(rèn)真,她將他小心的扶起,拿起一旁的熱毛巾,仔細(xì)的擦拭了一下他的身體,為他換了一件干凈的里衣,只是褲子......
她做過一段時間的醫(yī)生,自認(rèn)為自己的職業(yè)操守還是不錯的,也早已見慣不慣了,但如今,她望著床上的男人,一顆心竟然不聽話的亂跳了起來,連耳朵都泛起了微紅....
林微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暗道:林微然你怎么忽然這么沒出息了,雖然這男人的身體確實(shí)誘人,但這一次,你可千萬不能再犯錯誤了,等這件事完結(jié),到時候那么多的小鮮肉隨你看,還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比他好看的了!
想到這,林微然的心才算慢慢的平復(fù)下來,她快速的將男人的褲子脫下,然后看著床邊那條新的褲子,算了,反正他們古代人的衣服都這么長,不穿也沒關(guān)系吧!而且還蓋著被子,于是那條褲子就這么的被某人閑置了。
只是換完了衣服,床上那人的身體依舊有些發(fā)涼,現(xiàn)在是初春,雖不如冬季般寒冷,但夜晚總歸帶了些涼意,尤其他的身體還如此虛弱,不過好在沒有發(fā)熱,林微然為他掖了掖被子,是不是的握著他的手為他取暖。
林微然在床邊守了他一夜,這一夜,她生怕太子再一次著涼引起發(fā)熱,直到天微微亮才拂在床邊睡去,其實(shí)直到林微然睡著前,也沒有明白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魔怔了,竟然對著這個男人居然有了如此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