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漪快步來到蕭景身旁,飽含關切的聲線響起,“表哥,出什么事了?”
不等蕭景開口,正在柔聲安慰王鳳瑤的褚盈盈便皺眉說道,“王爺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巸褐皇菬o意間闖入,不慎撞到了王爺?,巸阂餐鯛?shù)肋^謙了,王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依不饒,非要欺負瑤兒一個弱質女流?”
在褚盈盈的話里,蕭景就是一個仗勢欺人,無惡不作的惡霸。
沈云漪懶得理會褚盈盈,雙眸只盯著蕭景,“表哥,出什么事了?”
蕭景斂去桃花眼中的冷意,舉著手中折扇一指正在輕聲哽咽,淚珠掛在雪白面上的王鳳瑤,“表妹,這是你請來的客人?你這客人請的實在是不如何。我還真是好奇了,一個姑娘家怎么就好端端地繞到這兒來的?!?p> 王鳳瑤落淚的動作一頓,隨即淚珠子落得愈發(fā)厲害,纖細孱弱的身子不停輕顫,好似風中飄零的落葉。
褚盈盈將王鳳瑤護在身后,冷聲說道,“方才我已經(jīng)說了,瑤兒是無意間闖入。王爺何必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王爺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無意間闖入?不止表哥好奇,我也好奇,這差不多是半個沈府的路程了,王小姐究竟是怎么無意間闖進這兒來的?怕不是無意,而是故意,存心,蓄謀已久吧!”
最后三個詞,沈云漪越說越重,就像是重錘狠狠敲打在人的心上,叫人心膽具顫,魂兒也跟著抖了抖。
王鳳瑤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響起,少了幾分媚和嬌,多了幾分弱和顫,“我就是隨意逛著,誰知就逛到這里來了。我是見王爺?shù)纳砩蠏熘挠衽灞还嗄緟补醋。圆派锨皫兔?。王爺不領我的好意也就罷了,為何要如此羞辱我呢?”
蕭景收回指著王鳳瑤的扇子,手上一揮,扇子隨即打開,重重扇著,“少在本王面前擺出這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你這點心機在本王跟前還不夠看!你不就是存了勾引本王的心思。本王這會兒就明確告訴你,本王看不上你。你少白費功夫!”
王鳳瑤猛地抬頭看向蕭景,蕭景那張俊美風流的面容被眼中的淚水迷得模糊一片,看不真切,可是蕭景嘴邊掛著的那抹諷刺不屑的笑容卻清晰無比地映入她的眼中,更像刀子直直插在她的心上。
王鳳瑤好似聽到了心碎的聲音,那是情竇初開,卻旋即破碎的聲音。
褚盈盈冷聲道,“王爺未免太過自作多情了。王爺雖說身份尊貴,不過也不是所有女子都要往王爺?shù)纳砩蠐洹F鸫a瑤兒不會?!?p> 蕭景似笑非笑地看向褚盈盈,“說得真好。不過這是對本王不敬吧。今兒個是表妹的生辰,本王也不愿意在她生辰之日處罰人。這樣好了,明兒個本王派人去褚家賞你二十嘴巴。本來只用十下,可你既然跟王鳳瑤如此要好,那她的十下就由你受了?!?p> 褚盈盈面色大變,“王爺你——”
蕭景打斷褚盈盈的話,不容置疑道,“本王怎么了?是不是嫌二十下嘴巴太少?你再多說一個字,本王就給你增十下。多兩個字,本王就給你增二十下。你只管多說?!?p> 褚盈盈心里就是有再多的怨恨和不耐,也只能緊緊閉上嘴巴,不發(fā)一言。
沈云漪見事情處理完,便同蕭景道,她先回去。
蕭景點頭,“回去吧。本來沒打算喊你過來的。不過擔心你不來,我就直接對這兩個擾人興致的東西下狠手,會掃了你生辰宴會的興致。”
沈云漪離開了,蕭景對王鳳瑤和褚盈盈兩個更沒好臉色了,雙眸一冷,紅唇向上一揚,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直接吐出“滾!”
王鳳瑤和褚盈盈轉身離去,很是狼狽不堪。
王鳳瑤哭得有些厲害,雙腿都有些軟了,褚盈盈和她的丫鬟一左一右地攙著她走。
王鳳瑤這樣子也不能回沈云漪那兒,別人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
王鳳瑤也不想繼續(xù)留在沈家,褚盈盈便道,“那咱們不如直接離開沈家?”
王鳳瑤想了想,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皮顫了顫,“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褚盈盈帶著王鳳瑤上了她的轎子,好在轎子夠大,兩個人一起坐著,緊緊靠在一起,也能坐下。
一時間也沒法給王鳳瑤打水凈面,褚盈盈就只能拿自己的帕子給王鳳瑤擦臉,一邊擦一邊道,“不是我多嘴,瑤兒你這般品貌,以后定是有大造化的。鄭王身份固然貴重,可你的大造化,以后嫁的男子指不定身份比鄭王還要高呢?!?p> 褚盈盈的話說進了王鳳瑤的心坎兒上,她吸了吸鼻子,雙手緊緊抓著裙子,低聲道,“我固然是有大造化的??稍诮希芤姷降馁F人少。目前見過最大的貴人也就是鄭王了?!?p> 褚盈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在江南能見到的貴人是少,可要是到了京城,能見到的貴人就多了?!?p> 王鳳瑤一愣,飛快抬頭看了眼褚盈盈,嘟起紅唇,不甘道,“可我父親在江南為官,我又如何去京城呢?”
褚盈盈為王鳳瑤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將帕子收起,接著握住她的雙手,一臉親切,“瑤兒,我一見你就覺得親熱得很,想著咱們跟親姐妹也沒什么兩樣了。我哪里能見你這般的品貌一直蹉跎在江南呢?雖說江南富裕,但是比不得京城貴氣啊?!?p> 王鳳瑤聞弦歌而知雅意,反手握住褚盈盈的手,莞爾一笑,親熱道,“褚姐姐,其實我一見你也覺得親熱得很。我家里就我一個女孩兒,沒個姐姐妹妹的。如今有了褚姐姐,我就像是有了個親姐姐一樣。”
褚盈盈臉上的笑意一深,“那我也有了個親妹妹?,巸阂仓易娓甘菄颖O(jiān)祭酒,在京城也算是有些人脈。不過京城的官位向來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我會好生尋訪尋訪,幫王叔父挪個位置,起碼得進了京城才是。以瑤兒你這樣的人品進了京城,定會貴不可言的。”
凌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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