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蕭神醫(yī)給莞兒治病時,察覺到莞兒體內不僅有毒,還有一種蠱,那時我并不了解蠱丹的秘密,單單以為這蠱便是蠱丹所化而成,這么些年來,此蠱對莞兒并無害處,反而能夠幫助抵抗寒毒,我便更加確信這是蠱王蟲,以至于沒有和你們提起?!被ǔX得如此看來,這蠱非同小可,如今在莞兒體內雖無害,但還是早日查明的好。
“蠱丹的秘密從不外傳,只有皇族才能知曉,也只有皇族才可以得到蠱丹,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如果是非皇族的人食用了蠱丹,那么蠱丹便會化成蠱,吸食受丹者的生命?!睂庡郧安⒉恢獣暂竷后w內有蠱之事,畢竟她不通醫(yī)術,察覺不到莞兒身上的異常之處。
“那花掌門可有辦法應對?”九州之人不懂御蠱之術,李玦聽的云里霧里的,只明白了莞兒體內含有蠱蟲一事。
“皇上莫要著急,莞兒體內的蠱,隱藏多年,并沒有產(chǎn)生其他壞處,也許是當年璃江圣女放置在莞兒體內的,目的是用于幫助抵抗寒毒?!被ǔ记跋牒蟛聹y到,這蠱不像是巫若鳩音所下,她這個歹毒的女人怎么會好心下這種無害的蠱,再三思量后便覺得這蠱大抵就是圣女進入秘境前所下。
“花朝所得有道理,莞兒的寒毒之癥自從那次爆發(fā)后就鮮少發(fā)作了也許是蠱蟲被激活,發(fā)揮了作用?!睂庡雷约旱募医憬隳耸怯眯M制蠱的奇才,她能夠煉制出克制寒毒的蠱蟲也不是沒有可能。
“母親,巫若鳩音私自用禁制之法煉制變異蠱蟲,我們回去的計劃要提前不少,昭和路遠,不如早些讓苗叔叔動身出發(fā),前去接姐姐回來吧?!崩盍瓞幙粗鴰讉€人,柔聲提議道。
“瑤兒說的對,我們必須要趕在變異蠱蟲成熟之前回去,屆時除掉變異蠱蟲,奪回王位,再由瑤兒打開秘境,帶領莞兒進去尋找璃江圣女以及寒毒解藥?!泵鐪Y知曉莞兒肯定不舍得離開九州,但是此番并不會讓她永遠留在萬蠱國,只是將她帶去尋找解藥,想來莞兒也不會拒絕。
“璃江,璃江在秘境里,那么她還可能活著對嗎?”李玦聽見苗淵提起那個熟悉的名字,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姐姐的生死我也不知曉,秘境向來只有歷任圣女或圣女才可以開啟,我們在萬蠱國的人無法進入,無從知曉里面的情況?!睂庡行﹤牡牡拖骂^,姐姐當年重了巫若鳩音那妖女的毒,生死難料,進入秘境,永不再出,不僅是她對自己的懲罰,亦是為了可以在無人打擾的環(huán)境下研制寒毒解藥。
“苗淵身為璃江圣女的護衛(wèi),無論圣女她是死是活,我一定會進入秘境將她找回?!泵鐪Y緊緊的握著雙手,信誓旦旦的承諾到,很是堅定。
寧妃看著如此認真的苗淵,彎起唇角,帶著苦澀又陌名的笑意,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心里還是只有姐姐一人,別人不懂他愛得深沉,但是自己知曉,為何這苗家少主甘愿放棄所有,也愿屈居于圣女的護衛(wèi)一職,甚至不惜走上那條復仇的道路,不只是因為未盡職守則保護好圣女的愧疚,更多的是愛,那么自己這么多年的籌謀與算計,隱忍與屈就,又是為了誰呢?
桌前的幾個人各懷心思,都有說不清的痛與悔恨,一生只遇一良人,只此一人便誤了終身,從此外物皆浮云,眼中只望見一人。
離開念璃宮后,李玦獨自行走在宮道上,落日黃昏,孤單寂寞。
如今已是仲秋,落花凋零,總是易惹傷懷,前些天剛過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jié),薈萃廳設宴,美酒佳肴,笙歌燕舞,好不熱鬧,可是他的心,自始至終都是孤寂的,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帝王的苦惱又有誰人知曉。
他身為寧國的皇帝,身為君,他可稱得上賢明,可作為一個兒子,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用毒酒了解了自己母后的性命,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囚禁了自己疼愛的兒子,他這個帝王真真正正的成了孤家寡人。
“自古逢秋悲寂寥。”李玦慢悠悠的走著,看著御花園中散落的花瓣,不禁更是哀愁,讓他想起美人亦是如這鮮花一樣,脆弱易凋零。
“璃江,是我對不起你,你如今還活著嗎?”李玦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的金黃色余暉,陷入了沉思。
“來人,宣鎮(zhèn)廣將軍與敬平公主進宮?!崩瞰i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像是決定了什么似的,命令身邊的太監(jiān)。
璃江,很快我就來尋你了。李玦抬頭望了一眼晴空之上的南飛鴻雁,像是解脫一樣,步伐輕松的走向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