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趁著她昏睡又想出了歪主意來坑她!
今兒這轎攆一坐,就憑王府門口百姓的八卦之口,她以性命擔(dān)保,不出一刻鐘,定必全城知曉!
轎是上不得,一上誤終身!
“拉我上去?!?p> 鳳茜茜走到華生面前,呶嘴。
耶律哲面無表情地看著鳳茜茜上了華生的馬,臉上一如既往地往外散發(fā)寒氣,心中卻在默數(shù)。
十、九、八、七、六.......
小女人,就不信你等下不乖乖上來!
“嘔......”
鳳茜茜剛坐上馬背,胃就翻涌,忍不住吐了出來。
額,她竟然連馬都暈?。?!
那她是怎么安然無恙在兩天內(nèi)到得京城的?
猛然想起自己夢中坐大擺錘撞頭的畫面,心里奔過無數(shù)草泥馬......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頸,回頭看著耶律哲,你丫的夠狠!
耶律哲雙眼接收到鳳茜茜惱怒的目光,若無其事的飄向何叔。
“起轎!”
何叔一驚,王爺又來這招釜底抽薪了!
還沒過門就這么狠,嚇跑了王妃怎么辦?上哪找肉吃!
他默默低頭,不作聲,轎夫侍衛(wèi)也跟著低頭不動。
膽肥了,竟敢為了吃肉背叛他!
好歹養(yǎng)了你們幾年,竟比不上吃肉。
當(dāng)真忘了本王是戰(zhàn)神了!
耶律哲劍眉一挑,淡淡嗯了聲!
何叔猛一激靈,立馬挺直背,扯開破鑼嗓子:“起~轎!”
轎夫們齊身一抖,屏氣起轎。
“等等......等等...”
鳳茜茜急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還好華生一提,才免了和大地親密接觸的災(zāi)難!
嗯,這女人就不能講究點,不知道這弟弟是認的嗎!
轎夫們摸著手中染上寒冰的抬杠,不禁抬頭望天。這都五月天了怎地竟如此寒冷!
芊芊看著自家小姐從馬上下來,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轎攆,急得眼淚嘩嘩往下掉。
小姐,怪誰呢?
怪只怪你連馬都暈。這回怕是命懸一線了!
隨著何叔的一聲吆喝,轎攆從攝政王府出發(fā),前排華生和雷鳴打馬帶頭,中間芊芊和玄陪侍左右,后面跟著長長的侍衛(wèi)隊,雄糾糾氣昂昂浩浩蕩蕩朝著皇城而去。
京城百姓紛紛奔走相告:攝政王坐轎攆出行了!且身邊還有個俏人兒!
一時全城出動,爭先恐后搶著來看百年難得一見的熱鬧,生怕茶余飯后落了談資!
鳳茜茜看著沿街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傩眨樅谌玷F,腹黑王爺心機男!
這是存心想在她身上印下標(biāo)簽!
誰怕誰,本小姐本來就沒想過嫁人,大不了,一躲了之,還不行嗎!
想著想著,氣著氣著,又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嗯,這轎輦真舒服,要是能這樣抬著回云州城就好了!
某個正一心炫耀的王爺:這都能睡著?
......
夕陽晚掛,紅云滿天,映襯著飛檐斗拱上的脊獸更顯神秘莊嚴,仿似在怒吼,又仿似在低吟,不屑這人世間的風(fēng)花雪月。
皇城根前,宮門大開,大遼皇帝耶律和率后宮妃嬪列隊等候。
侍衛(wèi)早早來報,說皇叔已于半個時辰之前出發(fā)入宮,帶著術(shù)士高手前來為皇祖母治病,所以他便領(lǐng)了母親和太妃們在此等侯。
按照腳程算應(yīng)該到了才是,為何卻遲遲不見人影?
莫非出事了?這可萬萬不能,朕這小身板暫且不想養(yǎng)那三十萬士兵。
盤龍繡金的龍靴落在大內(nèi)侍衛(wèi)的錦袍之上。
“探,再探!皇叔為何遲遲不至,這入宮路上莫非有歹人不成?快帶一支青龍衛(wèi)隊前去接駕!”
“尊旨!”
遠處馬蹄聲急,在這落日黃昏倍顯心惶。
一刻鐘后......一匹駿馬急馳而來。
“報......攝政王安然無恙,端坐轎輦之上。待半個時辰后應(yīng)能到得宮門。”
“什么?皇叔竟然坐轎?是心情不好?竟然連小黑都棄之不顧?”
“奴才不知。不過......不過,驕攆之上卻是有位白衣女子同行?!?p> “什么?皇叔向來不讓女色近身,為何竟與女子坐轎同行?探,再探!”
某青龍衛(wèi)風(fēng)中凌亂,“探......探什么......?”
“廢話!當(dāng)然是探那女子為何人?”
竟能近皇叔身,可萬不能是尋常女子,否則非勸皇叔交了兵權(quán)不可,那可就遭了。
遠處馬蹄聲又起,更顯心焦!
又一刻鐘后,駿馬倏然而至!
“報...報...報...奴才探無可知,不過,據(jù)城中百姓所言,未時曾聽王府侍衛(wèi)在府中高聲吶喊王妃?!?p> “什么?竟有此事?”
耶律和一個暈闕,后退幾步。
近身侍侯的桂公公急急扶住,手一指,“大膽奴才,無端說什么胡話來嚇?;噬?!
身側(cè),一直端坐在鳳攆之上的美婦人秀眉輕擰,咦了聲,表情隨之煞白。
某青龍衛(wèi):“......?!痹┩?,奴才句句屬實,否則豈不污了青龍衛(wèi)的盛名。
耶律和緩過神來,竟有皇嬸了?
為何竟沒有人知會一聲?
但皇叔向來治軍嚴謹,王府侍衛(wèi)喊出來定不會有錯!
不行,須得抱緊大腿,務(wù)必要讓皇嬸嬸心大悅,否則一個不高興勸皇叔交了兵權(quán),該當(dāng)如何是好!
“桂公公,快快去庫房搜集奇珍異寶,送至宮門。”
桂公公領(lǐng)命而去,轉(zhuǎn)身又被抓了衣領(lǐng)。
只見耶律和一咬牙,狠道。
“把那珠瑪瑙珊瑚帶上!”
“皇上,那珊瑚......”
“朕說帶上就帶上,錢財乃身外之物?!?p> 討好皇嬸才是重中之重!
鳳攆美婦朱唇輕啟,頓了頓,抿唇。
罷,就讓和兒多送與他些珍寶,也好緩了他的負擔(dān)。
......
轎攆浩浩蕩蕩,堪堪趕在酉時前到得宮門。
耶律哲長腿一邁,從轎攆上下來。
一翻參拜之后,耶律哲回身看了眼仍端坐轎攆之上夢周公的鳳茜茜。
“和兒,你皇嬸嗜睡便不下轎參拜了?!?p> “啊......好......好......”
真有皇嬸此人!
耶律和偷瞄了眼轎上人兒,長得倒是靈動驕俏,可絕非絕色。
原來皇叔偏好此類女子!妙也!
心中暗喜,上前附身。
“皇叔,侄兒備了些薄禮,萬望皇嬸笑納?!?p> 額,豈有此理,本王管著兵權(quán)這些年,累死累活,不見侄兒你送禮。
這一來個陌生女子,初次見面你就敢送此大禮!
耶律哲不動聲色瞄了眼旁邊站立手捧托盤的宮人,竟然還有顆稀世罕見的瑪瑙珊瑚!
藏在手袖的手指捻了捻,當(dāng)能換得五十萬兩現(xiàn)銀。
甚好!今兒就進帳五十五萬兩。
此女果真旺夫!
“既如此,皇叔就替你皇嬸謝過了,待入門之時再移交給她?!?p> 內(nèi)心狂喜卻面無表情的耶律哲對著何叔吩咐。
“何叔,收入王府庫房。務(wù)必確保完好,以便售出......嗯,移交王妃。”
“是,王爺,老奴定必高價......哦,不,移交王妃?!?p> 耶律和:“.......?!?p> 怎么有種送不到皇嬸手上的感覺?
壞了,送早了,理應(yīng)待皇嬸睡醒才送。
“皇嬸......皇嬸醒醒,侄兒有話說與你聽?!?p> “起轎。侄兒,皇叔在鳳鳴殿等你?!?p> “慢......”
一聲嬌喊從旁則傳來,鳳攆美婦蓮步輕抬,移步耶律和身則。
“此女來路不明,豈可坐轎入宮,傳出去豈不是被神州大地笑話。”
耶律哲回身拱手,面不改色。
“此乃臣弟家眷,有何不可?”
“全天下都知攝政王尚未婚妻,何來家眷。”
“臣弟說是便是,不需天下知道。”
“哲......皇叔八抬大轎入宮多有不妥,也不怕落人口舌,說你覷覦皇位?!?p> “嗯,如此甚好,臣弟便可將兵權(quán)交回?!?p> 美婦正待再說,卻被耶律和拉住。
“母后,兒臣并無覺得有何不妥,皇叔為國事操勞,理應(yīng)少些走路?!?p> 耶律哲淡然轉(zhuǎn)身上轎,落坐前還看了眼轎上安睡的俏人兒。
嗯,這般與世無爭,倒是少有。
華生望轎興嘆,姐姐,你再不醒來,被賣了數(shù)銀子,哭都來不及。
轎攆抵達老太后寢殿鳳鳴殿門前落停,耶律哲揮退眾人,只留了雷鳴、華生、皇帝和近身侍候的桂公公。
他靜靜站立于轎前,凝視轎中女子鵝頸微側(cè),星眸緊閉,正安然酣睡。
那不點而紅的櫻桃小嘴在宮燈映照下,惑人心神。
這世間竟有女如此能睡?
且明知有狼伴身則,竟還能安睡?
果然非常人所不能比也!難怪會抓妖!
這華生倒是幸運,撿了個寶。
不過,卻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罷了。
華生想上前叫醒鳳茜茜,卻被耶律哲一個眼風(fēng)掃來。
“不急,母后病還未發(fā),稍待片刻?!?p> 華生:“......。”此人絕對是要謀奪姐姐!
“你休想我會答應(yīng)讓姐姐嫁與你,姐姐可是我撿回府的,誰也別想與我爭搶!”
雷鳴:“生哥哥,弟弟倒覺得姐夫有權(quán)姐姐有錢,端得是天作之合!”
“放屁!我認姐姐是帶著去抓妖的,不是給窮鬼養(yǎng)兵的!當(dāng)初就不該心軟讓姐姐認了你,你個混帳弟弟!”
“嗯,確是混了點?!币烧茉谶吷侠淅浯鹎?。
“姐夫,我這為你說好話呢,你非但不感激還敢落進下石,五萬兩拿來,本世子不住你那破落王府!”
雷鳴一生氣,伸手討要銀票。
耶律哲立馬噤聲,眼神假裝不經(jīng)意飄回轎上俏人兒身上,裝出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
能于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卻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
戰(zhàn)神也有英雄氣短的時候!
黃橙童羽
首推第二天,興奮中,希望能有昨天的收藏數(sh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