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真?無邪?
“誰說不是呢,平日里裝得多清高啊,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對妹妹也是謙讓有禮,可你悄悄今日的行事,若不是這個妹妹說出了她在府中的心聲,咱們還都被蒙在谷里呢?!?p> “以后對待這樣的人可要擦亮眼睛了,不能在被外表蒙蔽了,不然,被人當(dāng)槍使了還不知道呢?!?p> 這些人平日里都是與沈挽柔相交甚好的人,如今說出了這些話,在沈挽柔聽來,絕對是讓她無地自容的言語,她怒瞪著沈挽箏的方向,見其仿若無事一般,拿著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邊吃,好像注意到了沈挽柔在瞧著她,她竟然邊對著沈挽柔一副無害的模樣笑著,就好像一切都不關(guān)她的事一樣,都是沈挽柔自己在府中說話不小心,被她聽到了,才會有今日如此之事一樣。
她強忍下了心中的怒意,想著回府后一定要將事情稟明于父親、母親,讓她們給自己做主。
皇帝與皇后在經(jīng)過這件事后,也相互對視了一眼,各在其嚴(yán)重明白了些許的意味;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身旁的內(nèi)侍監(jiān),隨后便聽著內(nèi)侍監(jiān)高聲的宣稟道:“歌舞起——”
宮中舞姬伴隨著漸起的樂聲魚貫而入。
三皇子傅屹宸現(xiàn)下的心思顯然沒有在這滿場嬌艷的舞姬當(dāng)中,他看向了沈挽箏的所在的方向;
剛剛她的話,看似一個天真爛漫,無知的少女所言,可剛剛她的神情盡數(shù)落在了傅屹宸的眼中,若說剛開始他只是狐疑,那當(dāng)他見到她看向茶盞之中時,露出的那一抹一晃而逝的笑意時,他便可以確定,剛剛的話,是沈挽箏故意而為,絕不是什么無稽之言。
這般年紀(jì)的少女,竟然有如此詭譎的心思掩于這天真的外表之下,看來有些事,還真是不能輕易聽信傳言,要自己親證一番,才可下定論而為。
“這沈家小丫頭好生厲害,三言兩語就將她長姐好不容易攢起的名聲瞬間摧毀,難道她就不怕回府后,她長姐責(zé)怪與她嗎?”
文君澤看著沈挽箏的方向,剛剛那樣的場景他與蕭祈風(fēng)皆是看在了眼里,不免有些因著這樣的言語,替沈挽箏擔(dān)憂。
而蕭祈風(fēng)在此時,確是眸光一動,落在了那似少女般天真的臉上,唇角帶著玩味的笑意,道:“責(zé)怪?我猜,到最后這樣的事情還不一定會責(zé)怪于誰的頭上?!?p> “不一定會責(zé)怪與誰?”
文君澤不解蕭祈風(fēng)之意,思忖了片刻后,才如恍然一般的神情,了然的道:“你是說,這沈家小丫頭還會有后招,等著回府之后顛倒乾坤?”
蕭祈風(fēng)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不然呢,你以為她真的就是那種做事顧前不顧后的小丫頭嗎?剛剛她的言語,可不是沒有任何心機,沖口而出,顯然就是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說著,他拿起了面前的酒盞,把玩開來:“且等著看吧,這場好戲,還沒落幕呢?!?p> 文君澤的面上有些促狹的驚訝之色:“那這沈家小丫頭也未免太過膽大妄為了,竟然絲毫不在意這是在明齊的皇宮之中,敢在這里給她的長姐下絆子?!?p> 蕭祈風(fēng)的眼中帶著淡淡的邪魅,有些不置可否于文君澤的話:“若不是之前在府中有差別的待遇,心中不滿其長姐行事,怎會有如今這般的行事作風(fēng),想來在沈丞相的府中,這位沈家大小姐也不盡是如言傳一般善良溫婉,三小姐也是日子過得不順,想要借此機會給她長姐一些顏色,以眼還眼罷了?!?p> 文君澤明白了蕭祈風(fēng)的話中之意,不免有些感嘆:“依著你如此的看法,我倒是覺得這沈丞相府中似戲臺一樣了,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作風(fēng)?!?p> 蕭祈風(fēng)不以為然,畢竟眼下他對于京北城這些貴族內(nèi)宅的事情還不想了解,他極為好看的雙眸微瞇,似早已洞察一切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又似超脫于這其中,想著自己的事情。
明齊皇后舉辦的荷花宴,就在這樣各類人心思起伏當(dāng)中借宿了。
明齊皇帝剛開始的興致勃勃,也在久坐的乏累后,漸漸失去了耐性,在舞姬舞完一曲后,便在內(nèi)侍監(jiān)的攙扶下,找了一個借口拂袖離開了當(dāng)場,而皇后見此情景,也不得不急于結(jié)束了這場宴會,追隨著皇帝的身后,離開了宴會的當(dāng)場。
帝后兩人相繼離開,在場的所有貴族子女也都應(yīng)下了皇后的話,漸漸的散退出了這場宮宴之處。
可,參與這場宴會的人都知道,表面上,這場宴會淡而無味,與平日的宴會并無兩樣,但內(nèi)里,沈家的幾位千金,可是各有各的‘風(fēng)采’
三小姐沈挽箏,那一曲長矛舞英姿颯爽,被陛下稱贊不已。不久后,京北城中,乃是整個天下,只要有空余之地,都會有女子紛紛效仿其起長矛舞,逐漸的,這樣的舞蹈竟成了明齊女子一個展示自己的最佳舞技。
相反,大小姐沈挽柔就不那么討喜了,宴會之中,她不但失去了好不容易攀附上的雅柔郡主,更是失了自己長久以來建立的才貌美名,讓她在出宮的一路上,都有種想要掐死沈挽箏的沖動。
傍晚的十分,帶著春意里絲絲的微涼之意,沈府的馬車??吭诨蕦m的門前,沈挽柔拉著沈挽寧匆匆的走上了馬車,還未等身后的沈挽箏跟上時,就命車夫駕馬離開。
剛開始車夫還有些猶豫,可是聽著大小姐幾乎是怒斥的聲音,他也不得不遵從,只得留下了三小姐沈挽箏,獨自帶著大小姐和二小姐離開了宮門處。
身后的沈挽箏在不遠(yuǎn)處看著自家的馬車遙遙而去,心中略帶了些無奈。
身旁的蘭花瞧著自家府邸的馬車遠(yuǎn)走,想要追趕上去,開口呼喚:“車夫——車夫——三小姐還未上車!”
可,無論她怎么扯著嗓子喊,那車夫就好似充耳未聞一般,最后沈挽箏跟上了蘭花的小跑的步子,拉住了蘭花的胳膊,搖了搖頭,道:“好了,她們故意丟下我們,你再怎么喊也無濟于事?!?p> 她緩了緩語氣,看著滿天暮色金沙輕灑,微微嘆息了一聲后,道:“今日天氣正好,我也想要走走,總歸丞相府距離皇城不遠(yuǎn),一個時辰總歸可以走回去?!?p> “??!”
蘭花很是驚訝的看著沈挽箏,不假思索的開口,道:“小姐,你平日里可是一步也不愿意多走的,今日怎得要走這么遠(yuǎn),您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