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準備大禮
夜半,天空中的烏云漸漸蓋住了原本明亮的新月,細雨伴隨著微風淅淅瀝瀝而輕灑而來;
直到天邊微微泛起了青色后,這樣的陰郁才開始放晴。
整個沈丞相府也似乎在這樣的陰雨中接受了洗禮,仿佛一切都是煥然如新的模樣。
晨起,沈挽箏坐在妝臺前,任由蘭花給自己梳妝打扮,可是在上妝的時候,她特意囑咐蘭花,不許用過于厚重的脂粉,甚至她還命蘭花故意的淡化自己,能有多平凡就要多平凡。
蘭花不解,這是接觸皇室龍子的最好機會,為何自家主子卻是這般的不上心,但她也只能依照主子的意思,幫著其隨侍穿戴整齊;
在給沈挽箏梳著發(fā)髻的時候,蘭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屋中,見并沒有其他的人在,她靠近了沈挽箏身側的方向,對著她輕聲低語著道:“小姐,您可真是有先見之明。”
坐在妝臺前的沈挽箏聽到蘭花這般的言語,自然明白她究竟要說些什么,于是笑笑著,聽蘭花繼續(xù)道:“晨起,奴婢去了小廚房,剛剛把東西放在籠屜里,那些人就過來,說是大小姐要,讓奴婢將東西給大小姐,奴婢依著您的吩咐,跟她們爭辯了幾句,她們就上來硬搶,還說了幾句難聽的話.....”
說著,蘭花的面上有了一絲絲的難過的神情,但很快,她又恢復了神情:“奴婢謹記小姐的吩咐,就再也沒有爭辯過了,她們見狀,不由分說的就將東西取走了?!?p> 她有些不解,語氣之中甚至還有了些許的擔憂:“小姐,您說這不會有什么事嗎?那東西就是一般的點心,她們?yōu)楹我绱四???p> “能有什么事?”
沈挽箏笑著道:“你一來沒放東西在點心里,二來那原本是我要在早膳時吃的東西,就算是有事,也怪不到你的頭上,只是苦了那幾個幫著沈挽柔搶東西的侍女了....”
此刻的沈挽箏,雙眸有些陰冷,看的蘭花一陣的不寒而栗;
那點心里,確實都是一般的材料,根本沒有什么害人的東西,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何,心中總是有一些不安,覺得自家主子好似在計劃著什么,而她卻是不知的。
“小姐...”蘭花試探的問道:“這不會出什么人命吧?”
沈挽箏微微的抬眸:“人命?你可在點心里放什么了?若是沒有,那就是普通的點心,怎么會出人命?放心吧,這一切都與咱們這房無關,要怪,就怪那房的人,恃寵而驕,生奪硬搶。”
蘭花解意,頷額,并沒有再問下去,因為她也問心無愧,那點心根本沒有問題,她也沒有做過多的手腳,哪里能有什么事情呢?
用過了早膳后,沈挽箏便帶著蘭花緩步的來到了丞相府門前,在此等候著沈丞相和沈挽柔出府。
今日去三皇子府拜謝,一來是因著那日出宮時,沈挽箏暈倒在了路上,幸得三皇子傅屹宸施救,她才能安然回府;二來,就是沈挽柔自己的私欲,想要借此來接近三皇子。
所以,在沈挽箏看來,今日的拜謝,也算是在‘合情合理’之中,而對于這樣的時機,沈挽箏命人給三皇子準備謝禮的同時,也給沈挽柔備了一份‘大禮’。
而就在沈挽箏與蘭花站在丞相府門前不久后,就見著丞相沈安遠帶著他的嫡長女沈挽柔走了出來,父女兩人不知在說些什么,一邊走,就見著沈挽柔一邊用手帕遮擋住自己的唇瓣處,看樣子應該是一些討喜的事情。
當沈挽柔注意到沈挽箏早已等候在了府門前的時候,只是對著她點了點頭,示意了一番,便不再理會,轉而攙扶著沈丞相走下臺階。
沈挽箏也不屑于理會這樣的人,也只是報以頷額,兩人彼此之間心照不宣,只有沈挽箏自己知道,今日對于沈挽柔來講,可是極有意義的一天,她確信,今日的事情,沈挽柔會銘記在心中一輩子,引以為恥。
馬車緩緩而行,車內,沈丞相獨坐正中,沈挽柔和沈挽箏兩位如花似玉的女兒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馬車的兩旁,陪伴著父親;
一路上,沈丞相并未有太多的囑咐,只是讓兩人依著規(guī)矩便好。
小半個時辰后,沈丞相府的馬車行駛到了三皇子傅屹宸的府門前;沈丞相帶著沈挽柔和沈挽箏兩人,走下了馬車。
因為拜謝的是朝中男子,所以丞相夫人不便出面,只是讓沈丞相和兩個女兒代勞。
書中,沈挽箏倒是讀到過這三皇子傅屹宸的府邸,但當這樣的府邸真正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嘆,覺得這本書作者的文筆也不怎么樣,并沒有準確的寫出這府邸的輝宏,大氣。
就好比這門前的一對威武霸氣的石獅,書中寫的乃是五尺有余,可是在宋瑾玥看來,這家伙都快要到一仗之高了,哪里有書中的那般矮小。
不由得,她心中有些質疑,這究竟是不是書中,為何有些地方,竟然會如此的不同。
明齊的三皇子府,莊重,威嚴,表面上看過去,上到府中布局,下到陳設擺件,皆是極為樸素,典雅,與尋常的貴族府邸相比,到也沒有過于奢華之物,若不是門前那塊極大的黑金色牌匾上赫然寫著‘三皇子府’的四個大字,沈挽箏險些要以為,這是哪家三品官員的府邸。
而這三皇子傅屹宸,乃是明齊國敬武皇帝傅臨城與淑妃云氏之子,為人表面上就如同他這座府邸一般,好似不爭不搶,隨遇而安,閑散自得。
但,沈挽箏卻知道,書中的三皇子傅屹宸,功于心計,手段狠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極善隱藏本心,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陰謀論者。
沈挽箏很是清明,不論是書中,還是她生活的那個朝代,皇室子弟,又有哪一個不是自出生起,就為了能夠在皇室中生存,而隱忍不發(fā),他們一出生便是死敵,而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就只有一個,甚至真的到了那個決勝的時候,他們不惜親手殘殺手足,也要得到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想到這兒,沈挽箏的心中有些憾然,注定生在帝王家,也注定一生曲折,不會如尋常百姓之家,平安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