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境。
分為上域和下域。
大炎皇朝統(tǒng)領玄境整個下域,當代皇主,皇號曰‘昭’,是為昭皇。
昭皇治下,共一城六州,一城自然是皇城。
一州又劃成四郡,四郡下轄百城。
天南便是河象郡府管轄下的百城之一。
……
白公府。
于樹堅一晚上沒睡。
他一直守在側堂中糾結,要不要聯(lián)系暗子們立刻行動?
直到帝皇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又如潮浪般退散后,同一時間漁樵二老的命牌也碎了。
天賜良機!
他第一時間,捏碎了一枚暗藏的傳信符。
“白夜!白小公子,殺神白起最后的血脈,終于可以去死了!”
于樹堅眼神里閃爍著深仇大恨的光芒。
……
河象郡府。
花家二小姐也接到了稟告,派出去的張李供奉在帝皇威壓鋪張的時候,命牌碎裂。
“云千虞有帝皇保護??”
花芊芊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驚了!
片刻之后,她便冷靜下來。
如果云千虞有帝皇保護,那么昨晚郡府花家就應該遭受滅頂之災了!
難道,這只是個巧合?
還是說,這只是那位帝皇的一個警告?
如果只是個巧合,那又怎么解釋張李供奉喪命的時機呢?
難道要放過云千虞嗎?
她的心中,總覺得很不甘心??!
自從數(shù)日之前隨同二皇子出游的時候,偶然遇見云千虞,她心中莫名冒出一股直覺: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女,將是她一生最大的勁敵!
她便借著二皇子口中那句贊美:“恬靜淡雅,同你倒是另一個極端呢?!?p> 就對河象云家出手了!
此后花芊芊只要一想起云千虞的臉,就沒由來地,總有一種想要羞辱云千虞的想法。
…
花芊芊柳葉細眉微皺,一只玉手托著腮,往桌幾上輕輕一靠。
一股慵懶撫媚的氣息撲鼻而來。
在門口稟告消息的男子不由一股燥熱莫名升起,直勾勾看著花二小姐嬌美的容顏。
咕隆,喉結滾動,他咽下一口口水。
花芊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把他拖下去,剁碎了喂狗?!?p> 門口那男子這才想起是對誰產生了非分之想。
“二小姐饒命啊……”
閣樓暗處立馬跳出兩人,拖起磕頭求饒的男子就走。
……
帝皇威壓一事,直接震動了河象郡乃至整個白州的神經。
各各勢力密探的諜報,在一城六州間層層傳遞。
當下域之主昭皇看到奏報上寫著:‘該帝皇至尊疑與數(shù)日前天南道韻激蕩之事相關?!?p> 深思熟慮良久。
昭皇在兩封奏報上御筆丹批二字:詳查!
與此同時,大炎皇朝中的各大勢力都派出精銳密探,前往河象郡府探查情報。
誰都不知道這個帝皇至尊是什么身份。
紛紛猜測:
這位帝皇至尊是哪里來的?
是其他四天中偶然經過的?
那他釋放威壓要做什么?
想要同昭皇宣戰(zhàn)?
那他的威壓又為何僅僅限河象郡府?
會不會是下域的新晉至尊?
能不能沾親帶故攀上點關系,給己方的家族、勢力增加這份天大的籌碼呢?
無數(shù)人對于這件事心思泛動!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就是在隨后的一段時間里,河象郡注定會暗流洶涌。
……
“老黃,從我記事起,你就在我們家,辛辛苦苦耕田,任勞任怨。如果不是大哥二哥要分家,我真的不想賣掉你。”
一個黝黑的漢子,牽著一頭干瘦的老黃牛往市集走去。
他邊走邊說,眼眶濕潤。
“小時候,爺爺在的時候,我就騎著你玩,現(xiàn)在我的兒子也騎著你玩,你照料過我們家祖孫四代人吶,你耕田從不偷懶,你耕過的田,里面的莊稼都比別人家長得要好些……”
“前些天剛開春,眼看著馬上就要春種了??纱蟾缍玺[著要分家,吵得不可開交,誰都沒空管田里的地,晌午我到地里一看,都犁好了,他們說是別人耕錯的,幫我們耕了地,可我知道,是你偷偷摸摸犁的,是你一直在幫我們家,那天,我看到了犁頭上的新泥啊…”
“家分好了,最后就剩你沒分。大哥說,不賣掉你分錢,就殺了你分肉。你知道,我怎么可能舍得殺你……”
眼看著市集就在前面不遠了。
黝黑漢子停下腳步,抱著老黃牛的牛頭哭起來。
“我不想殺你分肉,更不想賣掉你啊,老黃,嗚嗚…”
黃牛伸出牛舌,舔走漢子臉上的淚水。
這一舉動,讓漢子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黃牛稍稍猶豫了片刻,還是張嘴,口吐人言:“狗剩兒,別哭了,你哭俺也難受?!?p> 漢子聽到黃牛說話,嚇得立馬就跳了起來。
他怪叫一聲,直接丟開牛頭就跑。
慌張中踩到牽牛的韁繩,腳下一個踉蹌,腦門不由撞在一邊的土坷垃上,昏了過去。
“狗剩兒……唉。”
黃牛見到漢子昏倒,牛鼻貼上前去,發(fā)覺漢子沒什么大礙。
接著它就張嘴吐出一塊牛黃。
卵狀,約莫有巴掌大小,掉落在漢子身上。
隨后一股莫名的妖風吹起,黃牛不見蹤影。
那股妖風,也將牛黃的味道,帶到了市集中。
一股甘腥的味道直沖鼻門,狗剩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一起身,感覺掉了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這么腥?”
狗剩把牛黃揀了起來,聞了一下,皺著眉頭就要扔掉。
“喂,種田那漢子,你這牛黃賣嗎?我出二兩銀錢給你買了?!?p> 市集中走出的兩位老人,他們是順著新鮮牛黃的味道,找過來的。
開口的那位,狗剩見過,是市集里藥材鋪的王老板。
“色棕黃,光澤明亮,味甘性涼,這是一塊上好的牛黃啊。老王啊,撿便宜可不是這么揀的啊,這樣吧,我出二兩四錢,怎么樣漢子?!?p> “三兩!劉老板你就不要和我爭了!”
劉姓老人考慮了一下,道:“行吧,那就讓給你了?!?p> 三兩,已經是這塊牛黃的極限價格了。
一頭青壯的耕牛,在市集里也不過二兩銀錢。
老黃牛留給狗剩的牛黃卻能夠價值三兩。
狗剩接過銀兩,看著留在遺留在地上的牛繩,總感覺心中空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