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zhuǎn)身離去,領(lǐng)著文成文武行走在大街上,文成道:“宋大人,那兩位大人太咄咄逼人了,恐怕,他們沒安好心。”
“不錯,宋大人以后還是少理他們,防著一點好?!?p> 宋慈道:“其實我也理解他們,我一個考生,從默默無聞到提點刑獄官,甚至還差點成為手握刑部重權(quán)的司長,換作是我,恐怕也會有所不滿?!?p> “宋大人,你的意思是.....”
“你們久了就知道了,行了,我們現(xiàn)在找個店歇息一下,明日一早趕路,你們看呢?”
“宋大人說了算,我們兄弟二人沒有意見。”
三人在街上找到一家酒樓,屋外冷冷清清,屋內(nèi)熱熱鬧鬧,已經(jīng)座無虛席了,他們開了一個房間,隨即小二很快就送來食物。
宋慈首先坐到凳上,招呼著文成兄弟,“文成文武,你們快坐下吃飯,我今日一大清早就到皇宮外,快一整天沒有吃飯了,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p> 文武道:“宋大人,我等怎敢與大人一同吃飯,這萬一傳出去了,那可怎么是好?這也對大人不敬啊!”
宋慈道:“來來來快坐下,我不是那種人,一個人吃飯反而冷冷清清,相反,我更喜歡人多。”
“啊...可是大人...”
“叫你們來就來,以后宋某還需要你們保護安全,至于吃飯,以后都一起吃了?!?p> 二這才坐到桌上開始拿起筷子,文武看著他,“宋大人,我們明日該怎么行動,是直接從你的老家繞著大宋轉(zhuǎn)一圈還...”
宋慈道:“我決定從兩廣,沿途經(jīng)過兩湖,最后途徑,廬州,浙東浙西,福建,最后返回臨安。”
文成道:“大人,我們一路經(jīng)過好多省,也不知道兩年時間夠不夠,這萬一要是耽誤了,恐怕對大人在刑獄司...”
宋慈道:“宋某做件作并不是為了做官,不然,我和這些貪官污吏有什么區(qū)別?文成文武二位捕頭,宋某決心以定?!?p> 他們對望一眼,覺得自己沒有跟錯人,三人匆匆吃完食物,隨即躺床休息,文成文武二人直接躺桌上,下半夜的時候,房外傳來了走動聲,他立即一喝,聲音加速,忽然碰的一聲傳開,隨即沒了動靜。
這聲音使得三人皆驚醒,但也沒有在意,以為是有貓偷食,不小心弄翻廚房食物。
“文成二位捕頭,你們?yōu)楹芜€不休息?現(xiàn)在已深,明日一大早,我等就要開始趕路?!?p> 文武道:“大人,剛才我聽得一奇怪的聲響,我懷疑...”
“你懷疑什么?莫非在這臨安城,還有人敢動手殺人?宋某今日剛剛上任,還沒有得罪人,這也沒有必要前來殺我吧!”
“可....可是宋大人,我還是懷疑,要不我出去...”
宋慈道:“不用了,再說有你們二位捕頭在,宋某能有大什么危險,是不是?”
他們沉默熄滅油燈繼續(xù)睡覺,第二日一大早時,伴隨著小二的一聲吶喊,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不好了,出人命了!”
聽得這聲音,宋慈從床上猛地坐起,穿好衣服走出房門一看,下方一層躺一人,已經(jīng)死了,旁邊圍了幾人,場面有些混亂。
文成文武立即沖了出來,往下面一看,“宋大人,這....怎么可能有人死了?”
文成道:“這死者,會不會與昨晚的聲音有關(guān)系?他為什么會死在這里?”
宋慈行走在這二樓,他不斷看著地面,有腳印,但是已經(jīng)挨著墻壁了,墻上也有血,沿著墻壁落下,但是血紅的印記還在。
腳印沿著前方,剛好到了一個拐角時沒了,很顯然,昨夜是在此摔落,不知是自殺,還是被人摔下死亡。
很快官府的人就已經(jīng)趕來,宋慈沒有去管,倒也輕語道:“本案無兇手,同時,這人還是沖著我而來?!?p> 文武驚呼,“宋大人,要不,咱們直接報官,剛好下方也有衙門的人?”
宋慈搖頭道:“不用了,此事報官無用,這本身就是當(dāng)官的在弄,我等簡直就是自投羅網(wǎng),不過,我相信這只是給我一個警告,宋某剛進官場,還沒有得罪過誰,如果我沒料錯,他們與刑部有著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p> 三人離開酒樓,走時,那具尸體還放在地面,文成驚呼,“宋大人,你是如何推斷此案無用手?”
宋慈道:“今日凌晨,屋外有響動,想必就是此人當(dāng)時正在屋外準(zhǔn)備做歹事,但是不巧,被你們二人一呵斥,他著急逃走,或許是太慌張了,在我們屋外留下了腳印,同時由于慌張的緣故,他撞在了墻上,先前宋某還看了腳印,還有墻上的血?!?p> “還有呢宋大人?”文成文武聽的十分感興趣。
宋慈道:“此人或許是實在是太急了,酒樓逃跑時,從欄桿上就此摔落,當(dāng)場摔死,實在是可惜啊,他只是初犯,就此丟了性命?!?p> “初犯?大人,你這話何解?”
“其一,他若是一個老手,豈能因為被你們一呵斥,就恐慌摔死?若是換做作惡多端的人,恐怕當(dāng)時就得進來吧!”
“其二,他腳底還有泥土,想必也是連夜進城,不久之前收到了命令,前來對付我,這正是他們的高明之處?!?p> 文成文武更加不理解了,宋慈索性提醒,“兩位捕頭,此事他們?nèi)羰浅晒σ簿土T了,若是失敗恐怕也追究不到他們頭上,知道為何么?因為正是死者腳底的泥土,這就變相的告訴我們,此人沒有預(yù)謀,是從城外來的,而且臨時起了殺人之心?!?p> 文成恍然,“宋大人,到時候就算撕破臉臉了,對方也會說,本官府上怎有鄉(xiāng)下人,對吧!”
宋慈點頭,“宋某也是這么認(rèn)為?!?p> 二人大驚,他們沒想到一個宋慈竟然如此厲害,仵作拔的頭籌者,果然不簡單。
三人行走在臨安街道上,去買了一匹馬車,文成騎馬,文武與宋慈坐在馬車內(nèi),沿著廣南而去。
馬車跑出臨安城,很快就進了一個小縣,縣子不大,只有數(shù)萬人口,馬車停在一面館門口,文武喊了三碗面條,緊接著道:“大人,我們已經(jīng)出了臨安城,此刻屬于臨安,有一管轄縣乃震東,此縣共有百姓數(shù)萬,以種菜運往臨安城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