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顯然沒接受這樣的信息,又問了句:“什么?”
“我嫂子?!睖剞倍Y貌地笑笑,再次不著痕跡挪遠了一步。
……
凌筱嘴角抽搐,“薇薇,沒聽說墨爺有對象啊……”
這盛京市名媛,攀附溫薇的,基本都是對溫墨白別有用意,溫薇心里跟明鏡似的,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而這些名媛則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在溫薇面前顯擺,拼命討好溫薇。
其實溫薇在溫墨白面前提起她們時,溫墨白從未給過正眼,只是一邊翻閱著書籍,一邊應付地哼一聲。
以溫墨白的好記性,是所有名字都記下了,并且捋清了她們的背景,但除了必要的應酬外,溫墨白從未對她們多看一眼。
但僅僅是記住她們的名字,也足夠讓她們?yōu)橹駣^了。
畢竟天底下能有幾個女孩能夠幸運地讓墨爺記住名字呢。
“凌筱,你消息閉塞啊?!睖剞睖\淺一笑,那笑意滌蕩著,叫凌筱氣的一股熱血沖上腦門。
凌筱旋即不客氣地落座,一會紅一會白的臉正對著向阮,仿佛要將人看透。向阮則視若無物,自顧自地吃蛋糕,玩手機。
給溫墨白的消息發(fā)送成功。
不稍時,溫墨白便有了回音。
【?】
【指的什么?】
向阮眼角柔和了些,收起了凌冽,拇指飛舞,快速回復。
【那個人的事。】
溫墨白自是知道那個人指的誰。
他有些頹然地靠在椅背上,遠處小山丘上的木屋還靜靜佇立在原處,木屋前的千秋早已荒廢,樹木枝繁葉茂,已有參天之勢。
童年時,父親最喜歡在木屋前為母親推秋千。
繽紛繁雜的回憶如走馬燈從他眼前閃過。
門外溫如川扣門,進來后手里端著一碗冰涼的綠豆湯,是他自己上午親自熬的,早早端進了冰箱,現(xiàn)在是最甘甜解暑的。
“墨白,嘗嘗這綠豆湯,我上午熬的?!?p> 溫墨白從他手里接過,精致的瓷碗底部都滲著涼意,放到桌子上后,溫墨白問道:“爸,后院那個秋千壞了?!?p> 這時溫如川才穿透巨大的玻璃窗看到后院已經(jīng)沒有秋千了。
“哎喲,你媽她最喜歡蕩秋千了。都怪我沒注意,等一會太陽下山了我就去再搭個?!睖厝绱ㄒ慌哪X袋,怪罪自己。
溫墨白按住他的手,“嗯,傍晚我陪你去?!?p> “好,好?!睖厝绱ㄐ牢咳缢?,笑起來時眼角的魚尾紋明顯了許多。
等溫如川出去了,溫墨白才回了向阮。
【嗯,你下周五過來?!?p> 再留給他一個星期時間,就一個星期,這錯失了十二年的父愛。
向阮看完溫墨白的回音,心里竟也生出了一絲不忍。
“薇薇,你哥跟她……是怎么認識的?”凌筱挺胸,努力想要睥睨癱坐在椅子上的向阮。向阮抬眼,卻覺得她特別像仰著脖子的環(huán)頸雉。
溫薇轉向向阮,其實她也有些好奇。
向阮實話實說,“是溫墨白自己找到我的。”
……
這什么鬼話?
難不成是溫墨白追她的?
凌筱擰著眉,滿眼都在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明明是倒貼上去的還不承認。
向阮:“我倆第一次見面是在剛果盆地?!?p> 溫薇:“???”
凌筱:這女人是不是有幻想癥?
“啊?嫂子??你倆去剛果盆地干啥?”溫薇也有些驚愕,畢竟沒聽說TI在那邊有業(yè)務。
向阮眼珠一轉,“旅游?!?p> ……
凌筱:呵呵。
溫薇雙眼放光,“我靠,你倆也太酷了,聽起來好帥??!”
凌筱:溫家的人是不是都是傻子,一個兩個的都被這女人騙?
“咳——咳——對了,薇薇,下周二,曾家添孫子,并且曾家又一個公司上市了,弄了個酒會,你去不去?”
凌筱其實是想問溫墨白去不去。
溫薇幾乎從不參與這些硝煙味濃厚的晚宴酒會,她撇撇嘴,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我不去?!?p> “那溫家是墨爺參加咯?”凌筱心里竄出一個點子。
“應該是吧?!睖剞币餐蛉钜粯油嬷謾C,努力把凌筱曬在一邊,可奈何人家就是臉皮厚,半天也不走。
凌筱:“那墨爺應該會帶女朋友出席吧?!彼浇枪雌鹨粋€標準弧度,審視著向阮,眼里卻一點兒笑意也不帶。
仿佛在說:直視我,崽種。
向阮懶洋洋掀眸,蹙眉瞬間一絲暴戾從她眼角逃脫,隨后道:“我不去?!?p> 凌筱捂著嘴,呵呵笑,“呵呵,不知道是不敢去呢,還是沒人帶著去呢?!?p> 那模樣好像迪斯尼動畫里惡毒后媽,尤其眼線在眼尾微微挑起,整個人一股說不出的惡毒女配氣質。
“我不想去?!毕蛉畲?。
凌筱挺了挺胸,她穿的法式宮廷風上衣,領口微敞,露出一片鼓起的雪白。并且恨不得以鼻孔看向阮。
向阮不禁噗哧笑了。
笑的極淺,但難得的笑容更使得整張小臉明媚動人。
向阮的臉蛋是極其艷麗的,哪怕隨性穿著T恤,也擋不住那股明艷。那雙眼睛更是如同剛打磨完的冰塊,黑幽幽的水眸。
看著凌筱的時候,真讓她心底泛起一陣畏縮。
向阮斂了一身懶骨頭,挺直了腰身,直起身的時候一下就超過了凌筱的高度。凌筱微微仰視著向阮,心里一緊。
她不服氣地從座位上竄起,再次睥睨還坐著的向阮。
這個游戲忽然從比誰更受溫墨白待見變成了誰更高。
向阮也緩緩起身,哪怕是懶懶散散地站在她面前,也是跟她一樣高的,并且向阮的眼睛瞅了瞅地面。
凌筱知道向阮的意思。
凌筱穿了高跟鞋。
雖然比身高也輸了,但凌筱絕不認輸。
輸人不輸陣,她一個人也捏造出了背靠大樹的陣仗。
“周二曾老的酒宴要是沒看到你,就是你在撒謊,你要是墨爺?shù)呐笥?,就證明給我看。”
向阮無視她的挑釁,又坐回了位子上,優(yōu)雅地吸一口飲料后,才徐徐道:“我為什么需要證明給你看。你是誰呢?”
“哼,我看你就根本不敢來。什么墨爺?shù)呐笥眩愦档陌赡?。薇薇,你別被她騙了?!闭f罷,凌筱見溫薇也不待見她,豪橫地跨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