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春了,雖然山頂依舊北風呼嘯,凌霄山這處峽谷卻已春暖花開。
紫荊花藤纏繞著編織成美麗的秋千,淡紫色的花瓣輕輕隨風晃動,秋千上的小姑娘卻是正襟危坐,明明是人比花嬌的豆蔻年華,本應輕羅小扇撲流螢,最是愛熱鬧的年紀,卻偏偏安安靜靜坐在秋千上,與在藏書樓中的坐姿一般,一動不動,此時低頭專注翻看著一本詩集,簡直像極了書院中的老學究。
“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楊柳秋千院中?!辈恢獜哪睦锏臉鋮仓刑匠鰝€腦袋,正好懸在原垣面前,還故作風騷的念出了正翻開的這頁詩。
面前突然從天而降一個腦袋,本應該被嚇得花容月色的小姑娘卻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似乎有點無奈道:“四師兄,你擋住我看書的光線了。”
一個鷂子翻身,陳焰便穩(wěn)穩(wěn)當當站在小姑娘身前,嬉皮笑臉道:“小師妹,你看書中都寫的蕩秋千,秋千不是坐來讀書的,是用來...”陳焰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圓圓身后,緊接著道:“拽緊了小師妹,秋千是用來——蕩——的。”
隨著少女的一聲嬌呼,身子便已經在半空中。最初的眩暈已然過去,剩下的便是藏不住的驚喜——
“再高一點再高一點嘛。”
“感覺要飛起來了。”
“小師妹,這,這才對嘛,就應該活潑一點嘛?!?p> 陳焰實在是累得慌,沒想到小師妹圓圓看著如同初月般的身材,不想?yún)s有滿月的重量。不行不行,自己該鍛煉了,要是小師姐推,肯定不會這么累。
正想著,一襲鵝黃色春衫的木兮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終于找到你了,四、四師弟,快,快跟我去下山,再晚,再晚一會兒......”
不知何時,陳焰與圓圓已經停了下來,屏氣凝神如臨大敵,聽著小師姐的即將來不及。
“再晚一會就趕不上暢春園最后一場說書了。”
“(′?ω?`)”
“......”
兩小只拒絕理會小師姐。
一刻鐘后,
“好師弟,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水湄今天師父帶著歷練去了......”
“不去,你打擾了我和圓圓的約會,我還要給小師妹蕩秋千呢。”
“那,我?guī)湍阃魄锴?。”木兮忙聲道,見陳焰似乎有所松動,咬咬牙,拿出殺手锏,“下次旬考我讓你抄我的?!?p> “成交。”
“我不想蕩秋千了?!毙」媚镂⑽⒌椭^,輕輕說道。
“為什么?!”
“為什么!?”
兩個小腦袋異口同聲道,雖然情感不同,卻是一樣的表情。
“因為,你們該去聽我講醫(yī)理了?!?p> 一襲青衫,面帶微笑,(雖然這微笑現(xiàn)在特別欠揍),大師兄施施然而來。一副“師父不在,我就是老大”的派頭。
“老大,不要哇~”
兩小只各抱一個大腿,均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大師兄步錯卻是無動于衷,一個腦袋上給了一個暴栗,卻前去牽秋千上的小姑娘圓圓。順便輕飄飄拋下一句——
“你們這些作師兄師姐的,還不如小師妹好學?!?p> 回去的路上,圓圓依舊低著頭,被步錯牽著,亦步亦趨,于是大師兄刻意放緩了步子,似乎在漫不經心道:“圓圓可是喜歡蕩秋千?”
小姑娘微微點了點頭,未曾說話,陳焰便搶先開口道:
“哪有姑娘家家不喜歡蕩秋千的?”
“我就不喜歡!”木兮忙開口。
“那是因為你不是姑娘家!”
“你才不是呢!”
“對呀,我就不是?!?p> 陳焰與木兮開始日常斗嘴模式,在即將發(fā)展成日?;J街埃藉e慢悠悠開口問道:“圓圓為什么喜歡蕩秋千呀?”
旁邊這兩只暫且放下戰(zhàn)爭,也豎起耳朵聽起來,因為難得喜靜的才女師妹會喜歡蕩秋千,所以木兮好奇得很。而陳焰豎起耳朵,完全只是因為——但凡是小圓圓的事情,他都想知道。
眾人皆是一臉期待,圓圓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聲如蚊吶
“因為,會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好像,好像再高一點就可以摸上云朵?!?p> 大師兄若有所思,陳焰卻是拍拍胸脯道:“今后小師妹想蕩秋千,我來!”
一行人難得陷入無言,眼瞅著流云觀就在眼前了。像是想起了什么,陳焰湊到木兮身邊,賤兮兮道:“小師姐你為什么不喜歡蕩秋千呢?”
木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因為我和你的性別一樣?!?p> 其實原因是一樣的,不過她真正飛起來過,也真正觸摸過云朵,所以對蕩秋千就不感興趣了。
想到這里,她更想念水湄了,也不知道這次歷練什么時候回來。
想著想著不禁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和水水在一起,總會吵架。*
“明日旬假,念之,記得一定要幫我?guī)б黄肪拥募t豆糕還有話本子,南城的果干之類再帶一點,哦,對了,你上次帶來的那種小吃還要,嗯,其余的你就看著帶一點吧,我很好養(yǎng)活的,你的臥房我早已收拾好啦,早點過來哦,我想你了。靜待君歸?!?p> 木紙鳶帶著他加主子的殷殷囑托飛往城主府。
轉眼間快七年了,旬假呢,一次去城主府小住,一次來流云觀住。這次旬假輪到言念上山小住了,木兮連連囑咐自己想吃的,畢竟越來越忙,她下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傀儡木一倒是可以下山幫自己買,但是世人對此總是恐懼的,她也不想木一受世人不堪的眼光,所以每次的零食大計就交給言念了。
木兮托著腦袋看著木紙鳶漸飛漸遠,不由想到喜歡的吃食越來越近,圓嘟嘟的杏子眼都笑成了月牙眼。
身后的水湄看著那飛去的木紙鳶和趴在桌上一臉期待的小姑娘,心下郁卒,冷聲道:
“就那么喜歡他嘛?”
趴在桌子上暢想美味歸來的小姑娘猛聽有人開口,不禁一驚,險些摔下去,有點惱到:
“我今日的課業(yè)已經超額完成了,明日旬假也不許人休息嗎?”
“枝枝,我不是那意思,你還小,總會識人不清......”
“是是是,我不比你見多識廣,都兩百多歲了,但是念之是我的好朋友,我認識他啊,都快十年了,我有交朋友的能力,也有這個權利?!?p> 每次說話都是這樣,木兮總是嫌他煩,正值叛逆期的小姑娘,開口就像吃了炮子,嗆人的很。的確他管枝枝是有點嚴厲,但是也都是為了小姑娘好,且那言家大公子,一看就不是善茬,不適合他單純美好一手養(yǎng)大的小姑娘。
但是誰又適合呢?他仔細想了想,忽然發(fā)現(xiàn),在他心里,這天底下沒有任何人配得上他的小姑娘。
水湄有點驚惶,有點無奈,最終看著一臉不耐煩的小姑娘,還是落寞離開了。
花繁盛世
今年不似往年,在家復習,不用處理糟糕的舍友關系,不用擠冷得感冒的圖書館,所以更要努力,更要珍惜。 兩年前的今天,正要準備考數(shù)學吧,記不太清了,轉眼間都是大孩子了。 昨天閨蜜想和我買姐妹裝,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要了,總感覺慌慌的,曾經有個很好的閨蜜買了姐妹裝后就,不是閨蜜了 算我迷信 早安啊,大寶貝,小寶貝們。 花花一直在。